理性到冷漠,是叶飞这类人的通病,可他并不是麻木。
他很清楚唐诗想要的、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但他不能给,也没有资格给。
只要想到唐诗过去曾经历过的,叶飞的心情就非常糟糕,糟糕到想杀人。
怎奈这一切都是有必要的,这个“恶人”他不得不继续扮演下去。
离开总裁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叶飞阴沉着脸径直来到了公司的司机休息室。
在作为唐诗的未婚夫之前,叶飞是她的司机,这里是他最为熟悉的地方。
当然,叶飞现在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打发时间,而是为了其他的事。
偌大一个唐氏集团,光是班车就有五辆,集团董事更是个个都配有专职司机。
所以司机休息室一直都很热闹,待遇也相当的好。
当叶飞走进休息室时,十来个司机正吆喝着凑在一起,欢快地斗着地主。
相比起叶飞,这些司机在公司里没那么自由,必须时刻待命。
班车司机时不时需要出车兼职下采购接人的任务,专职司机更要做到随叫随到。
斗地主,是这群大老爷们闲暇时唯一的消遣途径。
虽说上班时间聚众赌博毋庸置疑是错误的,但又有谁会吃饱了撑着过来管他们?
注意到叶飞走进休息室,在场的司机都是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没有搭话的意思。
除了第一天进公司听候唐诗吩咐以外,叶飞很少在司机休息室有太多的逗留。
叶飞对这些同事不怎么熟悉,他们同样对他知之甚少,只知道他是总裁大人的未婚夫。
应有的尊敬不会少,要说他们对叶飞如何溜须拍马,是不可能有的。
不说叶飞跟他们一样,目前在公司只是个司机的职位。
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司机,唯有开车是把好手,抱上大腿升官发财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你还真别说,面对休息室里乌烟瘴气的一幕,叶飞沉闷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至少在这里,他可以卸下所有伪装,不用瞻前顾后考虑太多可行不可行的细节问题。
抱着双臂看了会司机们正在进行的牌局,叶飞拍了下身旁一名没有参与牌局的司机。
“兴哥,有时间没有?一起出去抽根烟怎么样?”
“抽烟?”
被称为兴哥的司机愣了愣,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到突然总裁未婚夫的亲赖。
剩下的司机倒是没拿这茬当回事,自顾自进行着牌局。
在场的人一个个个都是老烟枪,组队抽烟这种事在他们看来再正常不过。
没有人注意到,兴哥此时的脸色古怪至极。
叶飞见兴哥半天没反应则是有些不耐,又是拍了他两下道。
“给个面子,兴哥你最近才入职没多久,咱哥俩一起抽根烟,好熟悉熟悉!”
“成吧,哥几个先玩着,我跟叶先生出去抽根烟。”
兴哥干涩地笑了声,露出些许掩饰的神色,转身往休息室外走去。
……
没过多久,叶飞和兴哥来到了公司指定的吸烟室。
由于这会刚上班没多久,吸烟室里并没有其他人在。
不过唐氏集团总部的职员中有不少“烟囱”,上班前已经有一批人过来“嗨”过。
饶是吸烟室配有抽风机,此时室内仍隐隐有种烟雾弥漫的感觉。
“来,兴哥!坐!”
叶飞大大咧咧地走进吸烟室,掏出口袋里的烟,拔了根递过去。
“叶先生,你……是不是有事找我?”
兴哥小心翼翼地说着,接过烟拿在手上,没有叼起来。
“没事就不能找你?”
叶飞自顾自叼上一根烟,点上用力吸了口,忽然冷笑出声道。
“你不会以为白芸菲安排你进公司,能够瞒得过我的眼睛吧?”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兴哥面色微变,但很快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轻松惬意地叼上烟道。
“不愧是原龙魂小组组长游魂,看来芸菲老大小看了你,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别把我捧得那么高,是你自己功夫不到家。”
叶飞翻了个白眼将打火机递过去,淡然一笑道。
“每次我来公司你都‘含情脉脉’地偷看我,我一个大老爷们,能不注意点?”
“我哪有‘含情脉脉’地偷看你?”
兴哥老脸一红,尴尬之余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所在,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
“游魂老大,私下里你叫我孙兴就行。你突然找我过来,是找芸菲老大有吩咐?”
“有点事情,需要你们注意一下。”
叶飞吞云吐雾着说了句,目光撇过孙兴的容貌,暗暗摇了摇头。
孙兴是在他再次遇见白芸菲前一天以司机的身份进公司的,当时他就已经发觉异样。
或许寻常人注意不到,但在叶飞看来,其貌不扬的孙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这是一种犹如“凶兽”的气息,只有真正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生死的老兵才能够拥有。
起先注意到孙兴时叶飞还感觉奇怪,与幽灵通话过后,才确定了是白芸菲的人。
这种尽力收敛仍让人感到危险的家伙,绝不是随随便便能找到的,更不会跑来当司机。
对于白芸菲在唐氏集团安排眼线的事,叶飞倒是不会在意。
本来新生龙魂小组由白芸菲带领来到云海,任务就是保证唐诗周全,安排眼线很正常。
关键每次叶飞来到公司,都能发现孙兴的身影有意无意出现在附近,他到底在监视谁?
孙兴不知道某人正在吐槽白芸菲,皱眉问道。
“游魂老大,有事你直说就好。芸菲老大说过你是龙魂小组真正的头儿,我们都听你的。”
“嗯,花骨朵在江海犯了两起命案,我怀疑他们会威胁到小诗,让白芸菲在暗中盯紧点。”
叶飞随口说着,没有因为孙兴的说辞牵涉到龙魂小组而推脱。
总之这个见鬼的新生龙魂小组他是不会管的,目前需要用到他们的力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
但是话又得回来,被一个看起来至少有三十五岁的大叔一口一个“老大”喊着,滋味真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