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夜,很快就过去了。
隔天清晨,叶飞一大早便起来按时将唐诗送去了公司,然后回到了唐氏大宅。
住进唐家远比叶飞想象中要轻松得多,甚至可以用随便来形容。
唐重国想都不想直接点头,唐诗则叫佣人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之后就不闻不问了。
尽管如此,叶飞仍然有很多事情要做,关键往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得在江海市渡过。
在外飘泊三年,叶飞早已切身体会到想在这个残酷的社会生存是多么艰难的事。
当然,如果有第九机关的支持,叶飞完全不用考虑这些问题,可他如今已经与之决裂。
回到唐氏大宅将唐诗的车停在车库,叶飞回房间收拾了下,出门走上了街头。
虽说住进唐家以后他的吃住都不成问题,但也不能完全依靠着唐诗,不是吗?
在街上转了两圈,叶飞很快见识到了什么叫大城市的开销。
只是随便买了些生活必需品,他昨天到公司财务部预支的一个月薪水就直接去了大半。
想到钱包里是唐诗“法外开恩”预支的薪水,叶飞别提有多心痛,奈何这钱不花也得花。
买了几件像样的衣服,再将几个月没打理的头发剪成短发,他的钱包里已经所剩无几……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叶飞骂骂咧咧地嘟囔着,压根不敢在街上多呆,拎着“战利品”拐进一条阴暗的小巷。
出来购物的事差不多就到这里,是时候解决下其他的问题了。
事实上,从叶飞回到唐家出来的时候开始,他就发现身后一直有几只“耗子”跟着。
以他的反跟踪能力,想甩掉几只耗子自然易如反掌,但他更希望知道他们为什么跟着自己。
没有任何意外,叶飞拐进小巷刚走出几步路,三个明显不是好货色的家伙紧跟着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叶飞也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说哥几个,你们跟了我大半天耐性倒是不错,找我有事?”
“哼,果然如我所料,你小子早就发现我们跟踪你了!”
一个留着鸡冠头的家伙冷笑着,狞笑道。
“你小子胆子不小,故意带我们在街上兜了那么大个圈子,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鸡哥,你跟这小子废话那么多干嘛?弄死这小子得了!”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嘿嘿笑着,从怀里掏了根自来水管出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说得没错!”
剩下一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家伙也是拿出一根自来水管,不怀好意地虚眯起眼睛道。
“天堂有路这小子不走,地狱无门他闯进来,咱们赶紧废了他,回去给狗哥他们交差。”
“不急,反正都在这里了,这小子跑不了。”
鸡冠头摆摆手,胸有成竹地看过来道。
“你叫叶飞对吧?你知不知道在江海有些人是得罪不得的?”
“比如说,王子宇?”
叶飞哑然失笑,随手将购置的生活必需品放在一旁。
这三个家伙上来就嚷嚷着要废了他,而且准备了自来水管这种凶器,来者不善用不着多说。
叶飞来到江海也就一天的时间,要说得罪过的人只有王子宇一个,用屁股想都想到是他了。
不过话说又得回来,要不是亲眼见证,他还真想不到王子宇会因为昨天的事雇佣这种人来找自己麻烦。
这三人开口闭口要废了谁,明显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绝对不会是寻常的混混,很可能是帮派成员。
“看不出来你小子倒是有点脑子嘛?”
鸡冠头抖着大腿嘻笑出声,显然吃定了叶飞,说道。
“既然你是个明白人,回头就不要恨哥几个了,要恨就恨自己不该犯贱得罪王少爷。”
“少他妈废话,你们是打算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
叶飞翻着白眼拿出一烟叼上,确定了背后是王子宇指使,他是懒得跟这三个家伙多嘴了。
眼前这茬躲不过去肯定得动手,如今他在江海更是有正事要办,哪有心思和这种货色浪费时间?
眼看着叶飞叼起烟狂得不要不要的,三个痞子都是愣了一愣,一时间有点吃不准他的来路了。
三人确实都是江海市一个二流帮派的成员,寻常人碰上了只能跪下叫爹。
但二流帮派终究是二流帮派,在道上混的人最清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特别江海市这种随便拎一个痞子出来就可能是某帮派成员的地方,打人必须得打听清楚对方的来路。
“兄弟,你混哪里的?”
鸡冠头开口说着,顺便给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拎着自来水管小心翼翼地分散开来,以犄角的形式将叶飞包围了起来。
王子宇指名要废掉的人是一定要废掉的,在王家那样的庞然大物面前,一个二流帮派什么都不是。
问题叶飞可能是帮派中人或是其他得罪不得的存在,这事就麻烦了,三人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小巷。
如果可以,三人倒不想闹出人命。
毕竟把人打废了和闹出人命是两回事,不是躲躲风头就能避开的。
但是回头遭遇报复的会是他们三个,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头上,三个痞子的命根本就一文不值。
叶飞瞧见三人谨慎的模样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没有多想,咧嘴一笑道。
“我说你们几个,不会是随便说两句就怂了吧?”
正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三人已经打定主意要弄死叶飞,见他不愿意表明身份也是失去了耐心。
“你找死!”
鸡冠头面色狰狞,拎着自来水管一步上前,照着叶飞当头就是一棍打下来。
若是这一棍打结实了,再硬的脑袋估计也就一个变成烂西瓜的下场。
“下手这么狠?那你们就别怪我了!”
叶飞见状冷哼出声,站在原地不躲不避,抬手一拳笔直轰在鸡冠头的下巴上。
鸡冠头压根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脑袋一沉,手中的自来水管瞬间脱手。
伴随着“噹啷”一声金属落地的声响,鸡冠头捂着嘴巴后退两步跌坐在地,张嘴吐出数颗带血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