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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4章 哭丧

    随着阵阵巨响,地上现出无数巨坑和触目惊心的裂缝。

    就在这时一声异啸传来。

    “小子,这事没完。”

    古力一声怒喝,身影向旁边斜射,那头狸狼正好从下方接住他,方向一转直奔远处奔去。

    乌尘站在原地,无声的把手掌抬到面前看了看。

    这古力竟然是先天武体,而且品阶不低。

    可惜的是,乌尘还没有来得及试探出,此人的武体究竟有多强。

    在古城堡避雨的人不少,出于防范和小心,没有人说话,都只是静静呆在角落之中。

    如果乌尘和古力的争斗,出现胜负。

    很难说这些藏在黑暗中的人,会不会骤然突袭。

    乌尘向城堡中看了一眼,莫名有些不喜欢这个地方,遂转过身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时古堡中走出两个人影,似乎想要跟着乌尘。

    忽然,白光一闪,一头巨大无比的纯白荒兽出现,乌尘是轻松落到了荒兽头顶。

    那两个跟踪的人影,停了下来。

    却见前方的那尊巨兽,转过头颅,两颗房屋大小的眼瞳中,寒光凛然。

    乌尘看了那两人一眼,低声道:“走吧,不要管他们。”

    小白向那两人警告的低吼了一声,转过头来,四肢用力蹬地。

    下一刻,它那庞大如山的巨影竟然飞了起来。

    小白露出翅膀飞翔,是出自于乌尘的授意。

    能够飞行的荒兽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在这人烟稀少的广漠地带,不能像往常一样,把所有实力隐藏起来。

    这样一来别人只会把你当成待宰的羔羊。

    只有把实力展现出来,才能让别人对你保持足够的惧意。

    大雨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

    乌尘在小白的承载下飞行了一夜,茫茫无尽的戈壁尽头,终于现出一片淡淡的绿意。

    山峦,树木,草丛接连出现。

    乌尘发现自己还是习惯于行走在山野之中,有葱郁树木和草丛为伴,无聊的路程也生出几分趣意。

    不像那冗长无尽的戈壁,死气沉沉,看似辽阔却给人一种无比的压抑。

    沿着山脉走了没有多久,但见前方现出一道黑色烟雾障壁。

    北魔岭,外层有一层毒雾屏障,阻挡着人们的进入。

    想要进入北魔岭,必须先要通过这毒雾屏障。

    乌尘把小白收回,然后拿出一颗早就准备好的避障丹。

    这是他在赶路的时候,专门为了通过这道毒瘴炼制的。

    避障丹看似平平无奇,实际上却是五品丹药中最难炼的丹药之一,乌尘也是在失败了五次之后方才成丹。

    不过炼丹一道,从来都是如此,一开始总是失败居多,但只要你成功一次,以后你的成功概率就会大大增加。

    毒瘴绵延很深,很远。

    因为不知道毒瘴中,隐藏了多少黄瘦,乌尘不敢步履太快。

    就这样他一连换了三枚避障丹,这毒瘴竟然仍是不见尽头。

    到最后乌尘含完第四枚避障丹,眼看毒瘴仍是不见尽头。

    乌尘因为憋的时间太长,忍不住洗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吞入口中,一股腐败难闻之气,直冲顶门。

    乌尘直觉脑海中嗡了一声,就要摔倒。

    哪知道这时,忽然一股暖流从他胸腔升起,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四肢百骸行进。

    以至于在乌尘将要摔倒,但又没有倒地的时候醒了过来。

    乌尘急忙扶住一旁的古树,稳住身躯。

    他摇摇头,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咦?我竟然没事?”乌尘头脑清醒无比,不由暗自惊诧。

    于是,他尝试了又提鼻子吸了一小下口气。

    腐败难闻的气息再次传来,乌尘脑中一晕。

    可就在这时,一股暖流从脑后升起,刷一下的到了大脑中,他又立时变得清醒起来。

    “这?”乌尘暗自惊诧,难道我并不怕这毒瘴不成?

    接下来,乌尘又尝试了呼吸了下。

    虽然气味依旧难闻,头脑还有些眩晕,但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眩晕的感觉越来越轻。

    到最后他基本上可以保持呼吸。

    乌尘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但是也很高兴。

    遂把扶着古树的手拿下来,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他的手收了一下,没有收回来。

    乌尘没有在意,又把手臂收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不对,自己的手上怎么就跟长在树上一般。

    乌尘抬头向旁边一看,但见他扶着古树的那只手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厚厚的黄色油脂,看起来就像是一种无名的胶油。

    乌尘又拉了一下手,但见那透明的胶油鼓动了一下,仍旧是把乌尘的手牢牢的粘在那里。

    忽然。

    一滴胶油,从高处落下来,正好落到乌尘那只手掌。

    乌尘抬起头来,但见一张巨大无边的大嘴,嘴里面却含着一根只有十几丈粗细的舌头,垂下来足有百丈长短。

    按理说这十几丈粗细,百丈长短的舌头,已经算是一条巨蛇荒兽的体积。

    但是这舌头跟这张大嘴相比实在是太小了。

    这张大嘴,不说是千丈,只怕九百丈也是有的。

    以至于让人很难发现,这张大嘴之上两只明灯一般的巨眼。

    而那让人厌恶极为粘稠的胶油,就是从这怪物的舌头下面滴落的。

    这巨大的怪兽似乎发现乌尘注意到了自己。

    粗长的舌头,骤然暴涨,直奔乌尘卷来。

    卡一声。

    乌尘单臂用力,生生把那古木的扭下来一段,身躯如电,向一旁暴掠而出。

    砰一声!

    粗大的巨舌,没有卷到乌尘,扫到一旁的古木之上。

    数十株环抱粗细,高有八九十丈的树木,在这巨舌之下,变得如同豆腐一般,瞬间变成两段。

    乌尘稳住身躯,他好不容易把那段木材从手上甩掉,但是手掌上还是有让人恶心的胶油。

    乌尘把黑红长棍掣在手中,面色冷然的望着上方。

    这只大嘴怪兽,几乎把整个天空都给遮蔽住了,此时它也正在打量着乌尘,两只小眼睛中寒光隐隐,不知在想着什么。

    这时那只巨嘴怪兽嘴部,忽然聚拢成一个大圆圈,而后猛力吸了起来。

    一股巨力从天而降,乌尘脚下的石头,树枝等物,竟然腾空而起,直奔大嘴怪兽的口中。

    包括刚刚那些被它巨舌扫断的树木,也飞了起来落到他的口中。

    乌尘长棍向地上一插,插进去的部分,足有两尺长短。

    乌尘握着长棍,想要凭借长棍的力量,稳住身躯。

    事实上,乌尘也的确做到了。

    在他身旁有数块房屋大小的石块,也跟了飞了起来。

    但是他还是稳稳的留在地面之上。

    高空中的大嘴怪物,两只小眼中现出一抹讥讽之意。

    吸嘬的力道猛然再加一倍。

    乌尘直觉有无数只触手落到身上,想要把他向上方拉去。

    幸亏黑红长棍到现在没有动摇的迹象。

    就在乌尘紧握着黑红长棍坚持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脚下有些摇晃。

    低头一看,却见长棍仍旧是稳稳的插在地上,他抓的也很牢靠,但是他脚下的地面,却正好也是一块巨石,此刻竟然飞了起来。

    乌尘冷哼一声,黑红长棍拔出地面,横于胸前。

    但见右手持棍,左手食中二指,用力在棍身上一抹。

    “赤炎!”

    霍一声!

    数尺长的火苗熊熊燃起。

    那些怎么也去除不干净的胶油,在赤炎剑的火焰之下,被焚烧的一点不见。

    乌尘单手持剑,指着上方的大嘴怪兽,道:“斩!”

    下一刻!

    乌尘高举长剑,犹如一道火焰流星冲天而起。

    他非但没有丝毫的退避闪躲,竟是直奔着大嘴怪兽的巨口冲去!

    转眼间乌尘的身影消失在巨口中。

    那大嘴怪兽,闭上嘴巴,仿佛咀嚼了几次,那张因为太过巨大而变形的脸上,竟现出几分得意而后点点头。

    哪知道就在这时,忽然间一道从它上方冲了出来。

    这大嘴怪兽,一阵剧震。

    在它的脑后,不知何时多出一个数丈大小的孔洞。

    而刚刚那道冲出来的火焰,疾如飞矢,向天边射去。

    大嘴怪兽,望向那火焰消失方向,眼中现出一丝怒意。

    但是它却没有动,只见它漂浮在空中,庞大的身影越来越淡,到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站在黑红长棍之上,乌尘暗呼好险。

    刚刚那只大嘴怪兽,实在是太过诡异,若不是赤炎剑的火焰力量,烧破了大洞出来,恐怕他还真不容易逃走。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乌尘脑海中一阵搜索,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的这一世的记忆,竟然都没有找到关于这荒兽的记载。

    北魔岭实际上并不是一座山岭,而是一大片绵延无尽,无法猜测究竟有多么广大的山脉的统称。

    这片山域面积广大,山势雄险陡绝,当然这里最可怕的是,是住在里面的人。

    这些人单拿一个出来,便足以让整个西川胆寒。

    当乌尘逼近北魔岭地界,远远的看到这片山域上空盘踞不去的黑云,和山中弥漫起伏的黑雾之时,一股莫名的压抑,沉凝的气息无声弥漫开来。

    这是一片广袤无边的山域,这是一片大到无法估计准确大小山脉。

    正是因为这山域如此大,但是站在入口的时候,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传出来,这就有些太古怪了。

    一座座的雄山巍岭高高矗立,但却没有点动静传出。

    兽叫,鸟鸣,一概没有。

    蝉唱,虫声,一丝不见。

    乌尘迈开脚步,走过血红的‘北魔岭’石碑。

    在他面前是一条干净而平坦的道路。

    道路有鹅蛋大小的白色卵石铺就,走上去虽然生硬,但并不硌脚。

    很奇怪,尽管是走在这条道路上,看着两侧山峰上古树参天,草丛茂密。

    可仍旧是没有一点声音。

    乌尘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走了不知多远,终于在白石小路的尽头现出一个破败的镇子。

    那镇子上的房屋和围墙,栅栏都是呈灰白之色。

    通过表面的颜色,已经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材质。

    不管原来是木材也好,石材也罢,经过岁月的流洗和打磨剩下的只有这灰白的颜色,一般无二。

    在镇子入口的上方斜斜的挂着一块牌子,上方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有些潦草的大字‘哭丧镇’。

    跟整个镇子的灰白格调有些格格不入的是,这三个字的颜色特别清晰,特别鲜艳。

    血红的字,仿佛是刚刚用鲜血写下,有的地方甚至有血珠正在缓缓凝结,或许过不了一会儿就会滴落下来。

    乌尘走进哭丧镇,但见街道旁边第一个住户的门口,靠着墙根儿坐着一位老奶奶。

    这老奶***发黑白参半,正在用心的缝着手中的一件衣裳。

    看到乌尘的时候,这位老奶奶向乌尘和蔼的笑了一下。

    当然这个笑,依然是没有任何声音。

    乌尘点了一下头,向前方走去。

    第二户是个铁匠,门口高高的悬挂着一张灰白的破布,上面写着一个‘铁’字。

    赤着上身的铁匠,正用力的轮着手中的铁锤,敲打着手中的一把黑颜色的钩子。

    在他旁边有一个拉风箱的小学徒,一边拉风箱,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

    因为不注意稚嫩的小脸上,有着几道黑色痕迹。

    铁匠看到乌尘一眼,便又专心的打起手中的钩子来。

    拉风箱的小学徒,偷偷的看了乌尘一眼,正好跟乌尘的目光相对在一起,便腼腆的笑了一下,认真无比的拉起风箱来。

    风箱声,打铁声,依旧是没有一点!

    乌尘接下来想前方走去,前方有点热闹。

    因为那里搭了一块高台,高台上正有几名戏子在表演。

    戏台的前方聚集十几个穿着有些破烂的乡民,聚集会神的看着戏台上发生的事情。

    乌尘走到人群背后,这些看戏的人和戏台上演戏的人,愣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想乌尘身上聚集而来。

    不过这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很快戏台上表演再次开始,看戏的人也转回头去。

    乌尘继续向前走,没有多远已是到了镇子的中央位置,但见空阔的空地中间,修建着一个高有十几丈大小水车,正在缓缓转动。

    乌尘走到近前一看,在水车的下方有着一条狭窄的水道,源源不断的水流就是从水道中通过进而推动了水车的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