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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
乌尘曲指连弹,鹤兰铁木四人,身躯同时一震,脸上现出痛苦表情。
“你做什么?”鹤兰铁木大声道。
“见月赌坊依仗城主府之势,鱼肉乡里,坑害百姓,断你一臂,以示惩戒,如果再犯,下次绝不轻饶。
蒙多行兄弟三人,为虎作伥,助涨陀螺古国气焰,废掉你们的气海,好让你们重新做人。”
乌尘漠然的看着前方四人,仿佛在宣告判断的少年神明。
鹤兰铁木一手抱着胳膊,满是怨毒的大声道:“乌尘,你竟敢真的对我动手。
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
蒙多行跟他的两个兄弟挨到一起,只见蒙多行走上一步,道:“士可杀不可辱,乌尘你杀了我们三个吧。”
乌尘冷哼一声,看了四人一眼道:“如果不服气,欢迎你们再来找我。
不过我警告你们,下次再遇到同样的状况,我可不会心慈手软了。”
说着话,黑红长棍,来到乌尘前方悬浮于距离地面三寸的地方。
乌尘向黑红长棍之上,轻轻一踩,下一刻,他瘦削傲然的身躯,拔地而起,转眼间来到数百丈高处。
站在黑红长棍之上,乌尘扫了下方众人一眼,接着他双手向身后一负,变化为一道流光,直奔赤见城方向飞去。
灵武两道修炼者,必须到达到君武君灵之上,方可御空飞行。
九里山山顶的人们,在知道乌尘的身份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关于乌尘已经身具君武之力的传闻。
可是像乌尘这样一个人年仅十六七岁,又没有门派收录的散修少年,谁相信他会拥有这样的实力?
鹤兰铁木拳头紧握,眼中满是仇恨的怒火,可是在看到飞到空中的乌尘的时候,这时才感觉到两个人的差距有多大。
蒙多行三人的想法,也是亦然。
几个呼吸功夫,乌尘便来到赤见城中,把古大人给叫上,马不停蹄的向传送古阵方向赶来。
恰好的是,那座通往陀螺古国的传送阵开启,空缺两个位置。
等乌尘和古大人出现,便一刻也没有耽误的走了进去。
两人的身影刚从传送古阵中消失,便有一阵如同闷雷的鼓声传来。
赤见城城主府发出禁令,城中所有的传送古阵关闭,不准任何人进出,全力追捕乌尘,他还有一名像瞎子一样的仆从。
河阳城,东据高原,西临绝涧,南接照水,北依金峰,是陀螺古国最为重要的雄城之一。
除了地理位置重要之外,河阳城中的传送古阵与遥远的云机古国赤见城相互连接,但凡陀螺古国及其各大边国的人,要前往东川东部都要途经此处。
是以河阳城人口众多,往来客商聚集,但就繁华程度,比之陀螺古国的都城上京城也只是稍逊半筹而已。
但不知何故,河阳城通往赤见城的传送古阵在昨晚忽然停止运行,有消息传出古阵停止运行的原因,是因为赤见城单方面关闭了他们那一端的古阵,具体原因不为人知。
在河阳城传送古阵前方的空地上,有十二个身穿统一的黑色服饰和面罩的人,整齐的站立在那里。
在其他人相比,这些人服装统一,站立的时候犹如铁枪插于地上,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过不多时,一个同样身穿黑衣,头戴黑色面罩的人,走出来到了众黑衣人身前,向前方一指。
接着这些人便以极快的速度,涌入前方的街道当中。
河阳城,城主府中。
一十三条黑色人影,傲然站立在大厅之中。
为首的黑衣人,在把一块金色的腰牌收起之后,向着前方之人,冷声道:“韩城主,我们铁血十三总领可是奉皇命前往赤见城捉拿杀害三皇子的凶手乌尘。
如果时机被延误,让乌尘跑了,这罪名你担待的起吗?”
那韩姓城主身躯矮胖,一副脑满肠肥之状,尤其一张圆脸油光闪闪,也不知道怎么抹的。
只见他急忙赔笑道:“朴总领,朴大人,我河阳城和赤见城之间的传送古阵,历来的关闭都是我陀螺古国和云机古国相互商议之后才会实行。
昨晚传送古阵关闭的时候,我已经才用羽灵加急传书去询问原因,今天早上传回消息,是因为赤见城城主鹤兰呼雷下令关闭了传送古阵。”
“为什么?鹤兰呼雷为什么忽然要关闭传送古阵?”朴总领眉头紧皱道。
韩城主双手一摊,道:“赤见城的回信,只说了是鹤兰呼雷下令关闭古阵,其他的一点都没说。”
“那就是说,传送古阵什么时候开启,韩城主也不知道了?”朴总领虽然带着面罩,可是依然让人感觉到他面色十分难看。
韩城主嘴角一阵抽搐,赔笑道:“朴总领,原则上是这样的。
不过您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催促赤见城那边,尽早恢复古阵运行。”
朴总领看了看韩城主,冷哼一声道:“一天,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若是明天这个时候,传送古阵仍然未能开启,那我手中的这枚陀螺令,就会出现在皇尊大人的手中。”
说完,朴总领身躯一转,大步而出,十二人紧跟在他的身后。
韩城主看着十三人离开门口,随即大声道:“来人啊。再给我十枚羽灵加急传书!”
韩东自上任河阳城城主以来,还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更让他无语的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皇命在身的十三总领,急着要去赤见城。
河阳城背后的出城口有着一块高达百丈,形如一个门框一般的巨石。
传说在数千年前,河阳城出现过一位修为惊天的巨人。
“恨天无把,恨地无环。”
便是人们用来形容这位巨人神力无双时说的。
据说当时的河阳城城主,为了考校这位巨人的力量,不知从哪里搬来这样一块门框形的巨石。
这块巨石的下端被深深的埋在地下,远远看去就像一个可以被人掌握的拉环。
然而当那位城主,安置外这环形巨石,并差人请巨人前来看是否能够拉动的时候,那位巨人神秘的消失了。
转眼间不知多少年过去,当时的人们早已经不在,但这块奇形巨石,却保留了下来,人们为其取名为地环石。
为了纪念当年城主建奇石,测神力的典故,每年的三月十五这一天的晚上,河阳城都会在地环石处举办地环节大会。
在这一天,不管你是南来北往的客商,还是东奔西走的行脚路人,亦或是本地的居民。
只要你不满二十岁,在不依仗灵武修炼之力的情况下,来到地环石下方向上跳,跳得越高,证明此人越勇敢。
跳得最高的人将被认定为河阳第一勇士,将有权挑选在场最美的女子作为妻子。
如非特殊情况,该女子不得拒绝。
当然在场的女子,也有向勇士投花篮的权利。
如果该勇士接受了花篮,则表示接受了花篮女主人的爱意。
据说在数百年前曾经有一人,在没有施展灵武之力的情况下,高高跳起,一只手摸到了地环石上方横着的石梁。
是夜,天有异象,光华乱闪。
几天之后,此人在一夜之间修为连破七重境界!
为了避免引人耳目,来到河阳城的第一天白天,乌尘没有着急离开。
他先是在集市上采买了一些事物和酒水放到储物戒指中,确保在以后的路程当中食物充足。
接着又去做了几身衣服,当然也跟古大人做了几身。
虽然本来乌尘为古大人置办的衣服和杂物,就不少。
但是来到河阳城之后,乌尘发现陀螺古国之人的服饰,跟自己衣服在特点上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置办完一些应用物品,又在街头上听了一些关于传送古阵关闭的消息,也知道了铁血十三总领,正在等着古阵的重启。
乌尘早就戴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面具,河阳城作为陀螺古国的重城,在发布通缉信息之上也是最快,最及时的。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通缉告示,已是完全改成了乌尘如今的模样。
如果乌尘再不带面具,只怕是寸步难行。
华灯初上,夜色降临,一天时间又是过去。
乌尘和古大人从河阳城背后大门走了出去。
但是走了没有多远,但见前方灯火通明,人山人海,不见尽头。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舞龙舞狮,应有尽有。
远远看去在人群中的当中,一块形状奇特,如同半环一般的巨石,就像一扇通往天穹大门高高竖起,庄严而又有些神秘。
乌尘和古大跟着人流,不知不觉间,来到地环石的前方。
但见地环石的下方,本来是一条宽有数百丈的道路,可是现在却被围成了一块宽阔无比的空地。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人,在众人的呐喊和掌声中来到地环石的正中下方。
那是年约十七八岁的小伙,看得出来,他有些兴奋,脸色微微涨红。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而后屈膝弯腿,用力向上一蹬!
矫健的身躯,就像豹子一般跳了起来。在地环石两根石柱的中间,每隔一段距离便绑着一根标有高度的红色绸带。
这名起跳的年轻人跳了起来,高高伸出的右手在倒数第二跟绸带之上拍了一下。
乌尘仔细看了一眼,那倒数第二根绸带有二十五丈,在不施展灵武之力的情况下,依靠身躯力量,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二十五丈!”一名站在地环石一旁的老者看了一眼上方的绸带,大声道。
周围的人群中,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喝彩声根本没有。
那名青年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成绩不是很满意。
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传来一阵热泪的掌声。
又有一人走到了地环石下方,这人却是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因为这少女生的秀美可人,引起人们的关注。
只见这少女,向周围人们看了一眼,而后双腿微微一屈,娇俏的身躯,便好似乳燕穿林,高高飞起。
这少女来到最高之处,轻轻的在五十丈的红绸之上拍打了一下,便徐徐落下。
“好!”
掌声雷动,呼声四起。
人们都能看出来,这名少女并没有施展任何灵武之力,仅凭身躯之力,能够跳到五十丈高度,不得不说比刚才那个青年强了不止一筹。
五十丈的高度,几乎追上了十年以来的最高记录。
但让众人想不到的是,自从这少女开始,接下来有走上来一女三男。
这四个人每一个人都超过了六十丈,最高之人更是触动了七十丈的红绸。
七十丈,这已经是河阳城地环节三百年来的最好记录。
在七十丈望向,红绸便从原来的五丈一根,改成一丈一根,因为这个高度已经接近了人类身体极限。
此时在场的人们,看到此处,不由暗暗纳罕,按照往年的趋势,能够有人触动五十丈的红绸已经是了不得了,但今年这是怎么了,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天才。
很快有人便想到了原因,因为河阳城传送古阵失效,许多赶往东川东部之人,都被迫滞留在了这里。
其中有很多天才,也在被滞留的人群中,来到这里参加地环节,就容易理解多了。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很轻松就能超过他。”一个颇为清脆好听的声音,在乌尘耳边道。
乌尘转过头来一看,不由微微一震,但见此人是一名身穿异族服饰的少女,扎着满头小辫子,在说话的时候一晃一晃的。
但见这少女明眸皓齿,面带微笑。
不管是发型,还是着装,这少女跟牛萌萌太像了,但是从五官看来,又绝对不是。
一想到牛萌萌,关于西川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打开。
乌尘不由多看了那少女几眼。
那少女若有所觉,瞪了乌尘一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乌尘闻言轻轻一笑,就连这语气也有几分相似。
他知道这个人不会是牛萌萌,但不妨碍他想起西川更多的人和事。
所以他笑了,笑的淡然而深邃,带着微微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