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尘把那人搀扶起来,恰好冷幽颜,凌璧虎,凌璧君也走了上来。
看了那佝偻身影一眼之后,包括乌尘在内,所有人都是一震。
那人背后背着一个木篓,有些木讷的脸上,生长着两只竖纹一般的眼睛紧紧闭合。
若不是这人,只有不到一丈的身高,众人恐怕都会认为他是瞽天童子。
乌尘上下打量了这人一眼,试探着道:“请,请问。您可是瞽天前辈?”
那人向乌尘侧了一下耳朵,似乎听懂了,点点头。
可当众人以为他承认的时候,他却又摇了摇头。
乌尘看这怪人头发蓬乱,身上还有不少泥泞污渍,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瞽天童子,却心中有些不忍道:“我想带他回去洗个澡,再换一身干净的衣物。你们看怎么样?”
凌璧君等人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因为那怪人,目不视物,乌尘只好拉着他向前而行。
走了没有几步,却只听一个声音喝道:“陈武,你这个杀人凶手。”
乌尘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说话的乃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带着两个人走到面前,眼中满是恨意。
这人声音颇大,吸引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乌尘眉头皱了一下,道:“你认错人了吧,我们认识吗?”
那为首之人,冷笑一声道:“你这个杀害我陆仁师兄的凶手,竟然不认识我。
不记得我们已经见过两面了吗?”
乌尘一听‘陆仁’二字,再看看说话之人,的确有些面熟,只是几次跟陆仁碰面,此人都站在后面,所以乌尘没怎么注意到他。
只见他面色一沉道:“不好意思,什么路人,道人,我都不认识。我看你真认错人了。”
“认错人?你别以为死不承认,我就没有办法。
我一定会给陆仁师兄报仇的!你给我等着。
我们走!”那人说着向身后几人摆了一下头,擦着乌尘肩膀走了过去。
“乌尘,没事吧。这些好像都是葬爱灵门的人。”凌璧虎走上前来道。
乌尘点点头笑了一下道:“我不会连累你们的。”
“乌尘,你这是哪里话?”凌璧虎有些不满的看了乌尘一眼,接着低声道:“
当日的情形,我们都看的清楚。
是那陆仁先要置我们于死地,到最后被你所杀,又能怪谁?
再说他们想要对付你,也要有证据,我就不相信,他们无凭无据能拿你怎样。”
乌尘想了一下,觉得不无道理。
接着众人带着那个跟瞽天童子相仿的怪人回到客栈。
那怪人洗过澡,换过衣服之后整个人精神不少,咋一看还真看不出是一个盲人,只是从他木然呆板的脸上看不出有多大年纪。
乌尘又请这怪人饱吃一顿,准备让他离开。
哪知道这怪人吃完之后,竟然不肯离去,口中发出咿呀的怪声。
乌尘没办法只好给这怪人也开了一间房间住下,那怪人才不再吵闹。
转眼间又是入夜,乌尘回到房间,准备入睡。
忽然,哐啷一声,门被推开。
一个中年男子,后面跟着数个凶神恶煞的青年,走上前来道:“你可是陈武?”
把乌尘当成陈武的,大都是一些并不是熟悉的人。
乌尘不由道:“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那中年男子,打量了乌尘一眼,厉声道:“是就好。来人啊,给我拿下!”
“是!”几个凶恶青年答应着,冲上来向乌尘抓来。
乌尘冷哼一声,身躯一闪,从窗子跳到院中。
中年男子带着人追了出来。
这院落乃是个天井,四个方向都是客栈的住房,几个人的动静,登时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凌璧虎等人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准备和乌尘聚在一处。
却见乌尘向他们微微摇了摇头,这才止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乌尘冷声道。
中年男子见乌尘面色如常,还反问自己,不由心中一怒道:“明知故问,待我抓住你,看你如何狡辩!”说着又想动手。
乌尘听中年男子话中有话,不由道:“且慢,阁下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却总是不说缘由。
阁下虽然比在下高出几筹的修为,在下若是想走,你们未必拦得住。”
这中年男子乃是侯灵七重修为,那几名青年在侯灵四重左右。
笑话,乌尘可是能从相当于武圣的蛮族族长的眼皮底下逃走的主儿。
虽然乌尘身体还在处于虚弱阶段,但在这几个人的围攻下,逃走还是不成问题的。
此时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议论起来。
那中年男子向左右看了一眼,又望向乌尘,冷声道:“我且问你,我葬爱灵门的陆仁,你可认得?起过冲突?”
乌尘点一下头道:“见过几次。冲突不记得了。”
“好,那何树昌,周树雨,叶树云,可认得?”中年男子见乌尘承认,神色更笃定了一些道。
“不好意思,不认识。”这三个名字,还是乌尘第一次听到。
那中年男子,道:“那我换一种问法,今日你可是遇到三个葬爱灵门的弟子,并且起了争执?”
看着中年男子,言辞凿凿的样子,乌尘莫名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仍诚然道:“是遇到几个葬爱灵门的弟子,说了几句而已,算不上争执。”
中年男子,似乎料到乌尘会如此说一般,冷笑一声道:“那你可知道,陆仁死在通路之中?”
乌尘见中年男子,目光冷然,仿佛吃定自己,搞不好是个陷阱,遂道:“我又不是葬爱灵门的人,那陆仁的死活,我又怎知道?”
中年男子闻言,击掌冷笑道:“好好好。陆仁的死你不知道。
那今天白天跟你起争执的何树昌,周树雨,叶树云三名弟子,就在刚刚也被人杀害。
你是不是也准备说不知道?”
中年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周围数十道目光落在乌尘身上,都把他当成了杀人凶手。
若不是凌璧虎等人一直跟乌尘在一起,恐怕他们也认为是乌尘动的手。
乌尘没有着急争辩,在听完中年男子的话语,他感觉到似乎有一张网正在向自己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