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尊麒麟石像,跟我们见到那活物有些不一样,嘴巴宽了许多,头上也是双脚,脚踩云雾,倒有几分画片那种感觉。
在麒麟的后面是一块大门板,上面尽是一些仙鹤神鸟的浮雕,看起来一片祥和。我们不敢大意,我跟大牙挤上前去,合力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是将门板给弄开了一道缝隙。
普拉手里的手电筒往里照着,我们几个脑袋沿着门缝,从上往下排成一排,都往里面望去,刚看了一眼,就被里面的气势被震了一下!
目测着里面的墓室,大约有两三个室内篮球馆那么大,跟我们刚一路走来的那些比起来,规模算不上大,但是入眼却异常充实饱和,丝毫不像之前所到之地空荡荡的感觉。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巨大的圆形石柱,上面刻满了爻纹,数了数,共有八根,照着外八卦的方位矗立。柱子中段各伸出一双肥嘟嘟的小手,托着个莲花长明灯台。
墓室正中的拱形圆顶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高台,共有三层,最底下的基座目测得有五六米多,往上逐渐减小,跟个小型金字塔般,只不过最上面不是塔尖,而是三米多宽的个平台子,上面似乎搁着什么东西,可惜搁着老远,看过去,似乎有股子薄雾,看不清楚。
台子基座的四周,隔着宽阔石板,围了一圈凹河,像是护城河一般,里面黑黝黝的有些液体,看起来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我正看得入神,趴我下方的陈歪嘴突然“呃”的一声低叫,吓得我立马就绷直了腰身,却见普拉手里一把袖珍匕首,正顶在陈歪嘴的右肋部分,脸上似笑非笑的说:“手感如何?”
老头一只手慢慢的从普拉臀上的细腰间抽了回去,脸不改色:“腰身不错,准能生双胞胎!”
……
我愣了一会儿,以为普拉按耐不住提前出手了,听了老头的话才反应过来,顿时火冒三丈,都什么时候了,这老家伙还趁机吃豆腐呢!
大牙也是微微错愕之下,靠了一声,说:“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小爷我还是太单纯了,尽想着将老手艺发扬光大,申个遗什么的,妈的,摸金哪有摸骨来得爽!早知道也该学学麻衣神相啥的……”
我见这货说着双目幽幽开始冒绿光,不禁暗叹了一口气,倒斗跟出海果然都不是女人能干的活儿,招不招阴物且不说,主要是这种极度压抑枯燥的氛围,很容易刺激人的荷尔蒙,就连咱这种年年三好学生的,如此近距离挤着、闻着普拉身上的香气,都有些心神簇动……
不过普拉显然是深有经验,一把匕首寒光闪动,顶在陈歪嘴身上恰到好处,既有痛感,又不至于见血……
呃,看来是不好下手哇……
“老流氓,瞧你这一副恬不知耻的样子,回京一定得让朝阳大妈撸着你,深刻学习什么叫八荣八耻!”我低咳了一声,义正言辞的对陈歪嘴骂了几句,话锋一转说:“不过,现在赶紧看看里面那玩意是不是个祭台?”
陈歪嘴低头瞪着普拉手里的匕首,等她收了回去,这才甩了甩手说:“看着不像是祭台,倒像是棺床。”
顿了一顿,又看着我说道:“里面阴气深厚,有些不干净,小心点!”
“嗯!”我点了点头,见大牙也望着我,才猛然醒悟过来,老头这货是只对我说的呢,为什么就我要小心点,不就命硬招阴么,真是靠了!
老子又不是磁铁,未必每次都往我身上扑吧?
我让他们看得后脖子有些发凉,一咬牙,举着雷明顿就钻进了门缝,靠在一侧门板上来回来扫了两圈,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活着的东西,这才挥手让他们都进来。
柱子上的长明灯座甚是完好,可惜里面只剩下一些灰烬,连根灯芯都没有,只能靠普拉手里的那把电筒,往中间的高台摸去。
一走进才发现那条护城河般的凹坑里面,满是黑乎乎的液体,深不见底,看着像是刚才我们在外面看到的那些尸油,沤得都有些半透明了,隐约能见到下面似乎还有些白骨。
大牙脸色不妙,说:“这是毒池,用来防止生物靠近中间的台子的,别看这些沤得粘稠的黑汁,没有半点异味,但要沾上了,搞不好就要完蛋。”
偏偏这毒池居然还挺宽的,估摸着得专业的三级跳远运动员才能蹦过去,我们不敢尝试,上下左右看了一会儿,发现头顶上悬空处,还驾着一层横梁,跟蜘蛛网一样交错,连接着那些大柱子,方方正正的石梁上,刻满了蛮荒味道的彩画。
我暗自讶异,怎么到了这里面,似乎画风转变得跟蒙古人没有太大关系了呢?还是这些蛮荒之人,就是蒙古人的祖先?
“飞天爪呢?”大牙手往包里摸索着,我看这货也是急糊涂了,刚才为了装那个棺套,东西都倒了个精光,就剩个黑驴蹄,要不是家传宝贝,估计也丢哪儿角落去了!
还是普拉从包里掏出一捆攀岩用的细绳,手脚麻利的解开,一头套上八字环下降器,观察了一下,晃悠着就往斜上方的石梁扔了出去。
铁钩头飞过横梁,打着转又掉了回来,普拉抓过来,搭好铁钩,分出一股绳子返身绑在大柱子,剩下另股绳子拽了拽,感觉十分瓷实,就冲我们挥了挥手,一个助跑跳跃,荡了过去。
这妞一看就是个户外高手,没少搞攀岩!人一过去就把绳子甩了过来,拿着手电筒对着我们下方照,既不刺眼,又能看清楚前方。
我们接过她扔过来的绳子,绑着老头,一一飞荡过去,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毒池里泡的尸骨过多,阴气深重,人一过来就感到一股说不出的凉意,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全身。
脚下宽石板上,全是黑漆漆的污垢,东一坨西一堆的,应该就是池子里的尸油风干之后留下的痕迹,像是老树枯干之后斑驳的树皮,看着十分恶心。
偶尔露出来的地方,能够见到原本的阴文雕刻,跟外面的大门差不多,都是一些祥云雷纹,只是刻在这里,却让人有一种极不搭调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