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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差点露馅

    若是抓来的是邓艾,那就更不能放走了。

    李遗总不能再给自己找个未来的大敌吧?

    历史上,邓艾被下放做了看守稻田的职务之后,要一直苦熬二十年,才能熬到典农功曹、上计吏的职务,级别上还是个小吏。

    在二十年之后的公元238年,邓艾去洛阳汇报工作,偶尔见到了时任太尉的司马懿。得到了司马懿的赏识之后,邓艾才开始崭露头角。

    但是现在被李遗给“误抓”过来了,那还会再给邓艾在曹魏苦熬二十年,之后再遇到司马懿的机会?

    李遗当下对邓艾说道:“邓兄,你在这里做屯田吏很久了吧?以你的才能,你的品格不应该如此落魄才对。”

    “但是你在这里却先是被派去做了伺候郭玄信的下人,接着还要帮严匡、丁斐造假账,偷换官田。”

    “最后你还要因为正直敢言而被黜落成为田边守夜的人。”

    “曹操这里嫉贤妒能、正人遭难、奸佞反被重用,这可是你亲身经历的。”

    “你在这里是不会有出头之日的,说不定严匡和丁斐哪天想起你来,还会一怒之下找机会把你给折磨的更惨。”

    邓艾默默无语。

    他是义阳棘阳人氏,自幼丧父,因为曹操南下攻打荆州,强行迁徙当地民众而被驱赶到了汝南一带,之后又被迁移到颍川做屯田民。

    屯田民的生活很苦,邓艾因为识文断字而被推荐做了典农都尉学士,结果还一直不被上官重用,不但让他去给郭玄信做下人,还要帮上司干脏活。

    一个不愿意,就被直接一撸到底,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李遗接着说道:“不瞒邓兄,我们两个都对魏王以及他的手下的能力和仁义很是怀疑,我俩想要找机会去投奔刘皇叔。”

    “刘皇叔向来仁义为本,现在又跨有荆益两州之地,实力雄厚。”

    “以我三人的身手,若是要去投奔,定可以高官厚禄,出人头地。”

    “不知邓兄愿意否?”

    李遗现在还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还在敌人的地盘上。

    邓艾想了一会儿,用手沾着水接着又写了几个字:“如何投刘皇叔?”

    李遗说道:“这个简单,我们先去房陵郡,那里跟刘皇叔手下的宜都郡接壤。”

    “等到了那里,我们找个机会钻入大山,沿着山路就能找到宜都郡了。”

    “邓兄可有家人,我们若要去投刘皇叔,你的家人最好一起去。否则留在曹操这里,早晚会被牵连。”

    邓艾又瞪了李遗一眼。

    那意思是,你还知道家人会被牵连?

    邓艾小时候就失去了父亲,被强行迁徙几次之后,母亲也因为担惊受怕和劳累过度而病逝了。

    邓艾一直都是最底层的小吏,挣得薪俸连自己都养不活。历史上,邓艾后来还要经常受到当地一位长者的资助,才能顺利地过日子。

    这种条件,去哪里讨老婆去?

    所以邓艾现在都二十多岁了,依然是孤家寡人的状态。

    可惜,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因为邓艾吃不饱。

    李遗对邓艾说道:“邓兄好好考虑一下吧!”

    邓艾却又接着写了几个字:“马是谁?”

    这问的就是张嶷和李遗一直都因为误会而叫邓艾“马先生”的事情。

    李遗说道:“马钧,也是一个小吏。据说此人很有奇思妙想,我们想请他来帮忙做几件东西。你认不认识此人?”

    邓艾摇了摇头,写到:“许都没有!”

    李遗皱起眉头,小声喃喃自语起来:“那就奇怪了,这马钧若不在许都,那会是在那里呢?”

    正在这时候,一个粗狂的声音大叫道:“奉魏王令,过往行人与车辆,全部需要检查。”

    李遗和张嶷对视一眼,先把邓艾的手又给绑上了。

    “邓兄先委屈一下,等到了安全地界,我们自会帮邓兄松绑的。”

    前边四位医师的马车停了下来,吴普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等都是从许都来的行医之人,要前去房陵郡帮蒯太守的家人诊治病情。”

    几人都是在许都吃过官府的亏的人,所以这次前去房陵郡,都是早早就置办好了各种手续。

    而且此时的行医之人都是经常要出外救治病人,像华佗更是东西南北的到处跑。

    所以几人倒也没有被怎么阻拦。

    他们后面就是李遗和张嶷的马车。

    张嶷下车打开后半部分的箱盖,显示出里面的货物来,又拿出了蒯祺写的让家人置办货物、请同僚放行的文书。

    之后在周围士卒们围拢上来看满箱子水晶的时候,张嶷偷偷给领头的塞了些银钱。

    领头的大手一挥:“放行!”

    张嶷还未上车,李遗刚松了一口气,邓艾却在这时候突然使劲挣扎起来。

    现在只有一个人在身边看着自己,又是警惕性最低的时候,邓艾若是想要逃出生天,这是最好的机会。

    李遗吓了一大跳,赶紧又是一个手刀把邓艾给打晕过去。

    但是动静太大,已经引起了周围军士的注意。

    “前面车厢里是什么?”

    张嶷赶紧说道:“是我一同出来采购货物的同伴,因为生了病,一旦发作起来就会乱动。”

    话没说完,张嶷又悄悄塞了些银钱过去。

    那军士却一把推开。

    “把门打开我看看再说!”

    李遗伸出头来:“我等是房陵郡蒯太守的家人,有文书为证。”

    “这位兄弟难道还要强行搜检蒯太守的马车吗?”

    领头的军士厉声说道:“这是魏王的命令,蒯太守也要遵守。”

    “现在逃避征发的人很多,你们莫不是在车上窝藏了那些不愿意去汉中作战而逃跑的人吗?”

    李遗故作生气的说道:“你这意思就是说,蒯太守的家人也要被征发去汉中作战了?”

    “怎么回事?”双方正在纠缠不下,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呢骑马走了过来。

    士卒们纷纷行礼:“侯将军!”

    那侯将军点点头,说道:“你们是房陵郡蒯太守的家人?”

    李遗和张嶷都点头称是:“车上还有我们府中的一位,眼下生了重病,受不得风,这位兄弟却偏要开门细看。”

    那侯将军笑道:“我与蒯太守很是熟络。你们既然是蒯太守的家人,那就不会窝藏逃避征发的人了。”

    “放行吧,回去上覆蒯太守,就说宛城侯音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