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琨听罢大笑几声,嘴贴到卢元耳边,低声道:“小兄弟,也是道上的?”
“嗯,道上应该有我名讳。”
“那就好办了。”宋琨邪魅一笑,将刀微微出鞘,闪烁出一抹寒光,“那就按道上的规矩?”
卢元面不改色,丝毫没有畏惧,反倒微笑着道:“我赢了归我,你赢了归你?”
“没错。”
“有意思,但是我不想。”卢元淡淡的说道,“让开!”
宋琨一怔,随后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号,理应给我个面子。”
卢元摆出思考的样子,摇了摇头:“我细想了一下,你在我这,还真没有什么面子。”
“小兄弟,你找死啊?”
“好好说话不听?滚开!”
“你是不是以为京城是你卢家的地盘?”宋琨拔刀出鞘,“要么把他给我留下,要么,把命给我留下!”
卢元把铁扇随手一丢,将刘槲向左一扔,右手把住双刀刀柄:“你确定要动我?”
“确定。”宋琨说道。
卢元不屑的摇摇头:“呵,绿林道现在都这么落魄了吗,千百年来所追求的‘道义’呢?现在都随便砍人了?”
“我带走他就是他妈的道义!”说罢一个健步闪到卢元身前,抬刀砍下,力道很足,带着风的呼啸声。
“当。”
兵器相交的声音,只见得宋琨的刀被一把玄黑的刀挡了下来。
只见卢元左手刀,黯如黑夜深渊之底映着玄光,右手刀红如彼岸花瓣鲜红似血。
“这是······神眉皱?!”宋琨惊呼一声。
卢元把嘴贴到宋琨耳边,轻声言道:“小爷道上名号唤作凌天隼元然。”
宋琨听罢心头一惊,忙将刀收回,细打量一番卢元,一脸不可置信。
卢元收回双刀,双双归鞘,拍了拍宋琨肩头:“我现在可以带他走了吗?”
“道长,做事留一线呐!”宋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话,握刀的手青筋暴起,但是还是缓缓地将刀收回了鞘中。
“行,我留你一线。还有别叫我道长,俗气,你这种知道我道号的,就叫我元然就好。”
那卢元走到刘槲身边,使得刚缓口气的刘槲顿时屁滚尿流,肝胆俱裂。
“怕什么,我拿我扇子。”卢元捡起丢在刘槲附近的扇子,开扇摇了摇,看着刘槲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刘槲面如土色,虚汗直流,大气不敢出一个。
“都说了,别怕,来来来,把这小子带走吧!”说罢轻摇铁扇,抬步向卢府方向走去。
宋琨叹了口气,没有给刘槲松绑,只是顺势将刘槲抗了起来:“要不是我欠你姨母个人情,我也不至于出面惹到他。”
刘槲被吓的魂魄未归,没有说话。
宋琨望着渐渐远去的卢元,继续说道:“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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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绿林道,尽俱凌天隼。”
就在这时,卢元突然停下,回头看向宋琨,即使距离已经算很远了,但是宋琨还是流下了汗水。
只见卢元抬起左手,食指和拇指掐成圈,放到口中,朝着天吹了个口哨。
“快跑!”宋琨拔腿就跑,只听得天空一声鹰唳,响彻云霄。
一只白玉爪海东青从云霄中极速俯冲下来,直奔宋琨与刘槲。
这只海东青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转眼间便飞至刘槲眼前,惊得刘槲倒吸一口凉气。
一丈,五尺,二寸,海东青的那对白玉爪离他越来越近,他急忙闭眼,屏住呼吸······
“啊!”只听得刘槲歇斯底里地惨叫几声,昏厥过去,海东青展翅飞离,不知所踪。
宋琨忙将刘槲放下查看,那刘槲双眼流血不止,定是瞎了。
“他元然哪有十五岁孩子该有的样子,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
卢元一边走一边伸出臂膀,那白玉爪海东青便落在了上面,鹰喙中衔着一根长草。
“还是你懂我。”
卢元说着,接过草,叼在口中,配上那不修边幅的衣冠,莫名有股子痞气。
这可是“鹰中之神”海东青,乃是鹰中极品,这白玉爪的,更是十万只海东青才出一只的精华。卢元肩膀上落着的这只,更是已有灵性,羽如西北天山上的冰雪洁白,双爪如和田美玉一般,双目炯炯有神,体态健硕无比,可以说是举世无双。
这海东青的来历没人知道,就连亲妈问卢元也不说,人们知道的就是卢元从那青龙山学道归来的时候,这海东青就在他肩膀上落着,神气的很,引得府中那老子都赞不绝口,恨不可得。
卢元从怀中掏出一小块肉放在手中:“鸾儿,你先吃点,今天没带太多肉,一会儿到家了,保证让你吃饱了。”
鸾儿像是听懂了一般,吃完卢元手中的肉便展翅高飞,没再讨要。
半盏茶的功夫,卢元便走到了卢府门前。
一座偌大的府邸呈现在眼前,整整占据了全京城除去紫禁城外九分之一的地界。
两只石狮子稳坐大门两旁,口含石球,甚是威风。大门之上有一块大石牌匾,上面以行书写“卢府”二字,风骨洒落,行云流水,那是祖帝亲笔书写的。大门左墙写有爷爷卢子昇的功绩,足足写了七丈墙,乃是他西去后,先帝亲笔书写的。
据说造此府邸用了足足半年,当时正值刚刚建国初期,卢子昇率军在边疆厮杀,同时在驻军的城池大力发展农业,边疆五十万将士可谓是“敌来打仗,敌去种粮,无需国供,亦能自强。”,省下了大笔国库,为祖帝休养生息做出巨大贡献。转眼十五年过去,国库日益增长,渐渐充盈,祖帝大兴土木,加固各个城池,增强防御建设,扩张京城,祖帝念老臣功绩,修盖元帅府与丞相府等府邸,其中元帅府也就是卢府规模最大,投入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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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丞相府第二,祖帝称此次大兴土木为“散财固国”。
······
卢元站在门前,无人看大门,故而没人给他开门。
“呸。”卢元将口中草吐出,合上手中铁扇,在手中一掂随后朝院里一抛,铁扇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往大地。
与此同时,卢元抬腿一踹,硬生生把那几十斤的大门闩踹成两段,大门大开,随后紧踏二步伸手接住了铁扇并潇洒开扇。
“老张头啊,都跟你说了,把门闩换回我爷爷挑的那个,这一踹就断算哪门子的门闩?”卢元一边对一个穿着管家模样的老头说,一边继续向里走。
“是是是,回头就换。”老头连忙应道,转身走向一旁八仙桌下棋取乐的一堆奴仆,“来几个人,跟我去百兵库把老爷子打的那二百斤铁闩抬过来!”
“等会!”
“三少爷还有何吩咐?”
“我娘干嘛呢?”
“夫人在擂武台舒展筋骨。”
卢元笑了声,心中暗叹老娘身体康健:“滚吧。”说罢行往擂武台。
“好嘞,你们几个跟我来······”
这老头是这卢府的管家,姓张,无名。算起来,是卢子昇的远房表弟,三十多岁的时候老家闹瘟疫,父母都死了,也没个妻子,更没有积蓄。便逃难至京城,投奔卢子昇。
那时卢子昇已经年过花甲,正好老管家病死了,就让他当了管家,起了个名字唤作张小六。
过了十几年,卢子昇西去了。卢子昇独子,卢元之父,卢英世袭老爷子官爵财产,安葬父亲,整顿府邸。
这时张小六仗着自己是卢子昇的弟弟且是管家,在府中跋扈的很,甚至企图插手家事。
卢英念他是个长辈给足他面子,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夫人哪顾这个,听闻张小六用鞭子责打自己的陪嫁丫鬟当即就恼了,气势汹汹地去逮张小六······
结果恐怕是整个府邸的奴仆都难以忘怀,那夜张小六身上没一块好肉,嗓子都喊哑了,在那后花园大树上吊了三天三夜,不许进半滴水一粒粮。
直到现在,即使张小六已经古稀,那昔日二十出头英姿飒爽的夫人已经四十余岁,张小六一见到夫人还是打怵,大气不敢喘一个。
至于为何张小六对卢元这个孙子辈的晚辈这么言听计从,就说来话长了。
······
据说擂武台是曾经卢子昇教导卢英武艺的地方,也是卢英教二儿子卢允武的地方。现在,成了家庭切磋、练功之地,也算是物尽其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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