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内顿时变的吵吵嚷嚷,其中一道特别粗狂的声音喝道:“弄啥嘞,让不让人安安静静地撮顿茶吆。”
一声暴喝似是有雷音阵阵。
木白缩紧脖子端起茶碗喝茶,仿佛事不关己:“一定有另外新来的客人,跟我没有关系。”
一气喝完整杯茶,木白低声叹道:“毛老,贵村民风够彪悍的呀!”
态度很是恭敬,仿佛刚才撒了他一脸尿的事没有发生过。
老头喝完一口茶,吧唧着嘴皮子:“你去走一圈不就知道了。”
木白气的暴跳:“死老头,你刚才尿我一脸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老头瞪直眼辩解道:“唉!小子,那可是为了救你啊。”
话刚一说完老头气势就弱了三分:“咱们这个村呀,住的都是原来匠人阁的传人。后来老的老、死的死,就没人愿意出这个村子了。”
“到了我们这一辈,老夫受大伙抬爱,暂任代阁主。”
“嗯,也就是个代村长。”
“小兄弟,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们守在这儿,就是为了给匠人阁找到一个合适的阁主。”
木白插了一句:“你们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村长而已!”他本想说等一个阁主,又觉得村长可能更适合他们,“找人不是你们这个样的,你们只是在等。”
村子里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破布烂伞也被收了起来……
老头反问道:“悬极阁自会操心这一切的,我们干嘛还要劳心劳力?”
“所以我是悬极阁选出来的匠人阁阁主?”
老头朝村后努努嘴,一脸的意满:“只是阁主人选之一,你看看人家南悬极阁送过来的人,不光懂的多,人还长得帅。”
“我们得选,而且不只是在你们俩中间选。”
村子内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扫破烂相。
“那几个老娘们好久没见过这种鲜嫩鲜嫩的小后生了,那小子这么快就走到村尾,肯定是她们放水了。”
老头又瞅瞅木白,同情的说道:“房子被拆的火气多半要你承受喽。”
木白身高五尺三寸四分,眉眼藏星像是星河灿烂,鼻翼挺拔似是山岳,双颊俊朗犹如弯月,一身肌肉极为匀称。
师门六人当中,虽然老三风流债不断,老四桃花运不断,但要论最帅,非他木白莫属。当然老四排除在外,他太闷,模样对他来说就是用来识别他这个人的。
这样的木白居然被人说不够帅!
木白怒道:“说我不帅,看来你们什么匠人阁的眼光着实不怎样。”
老头哼哼着小曲,不做理会。
木白并不在意这个,只是佯装生气想要老头多透露点闯村那人的消息,无奈老头并不上钩。
“这么说骗我来的是北悬极阁,南北悬极阁是有什么恩怨吗?”
老头瞪他一眼:“南北悬极阁具是一人子弟,哪来什么恩怨。”又长叹一气,“只是这些年疏远了而已吧。”
木白赶紧问道:“有故事?”
“去!没有!!”老头又指了指村子,“他们收拾得要些时间,你给咱们俩做饭,吃饱了睡一觉,你明天再进村。”
老头已经无心再说,木白一听做饭,又想拿美食诱他。
这些年伺候师父师兄,木白一手厨艺相当有火候,立马着手操持起来。
山鸡野凤手到擒来,烹煮蒸溜熏、烤炖爆煎炸,木白可谓是样样精通。
一顿忙活,二人吃的脑满肠肥,木白正要趁势发问,无奈老头倒头就睡,不多时便鼾声呼呼。
次日丑时,木白晨起练功,便见村内焕然一新。
村头扬着五彩布料,布料遮掩着一座木头搭成的庄院,院中有红、绿、蓝三口大缸,杠口两丈方,站在村口都能看的清其内颜料鲜艳。
隔着布庄十来丈,又是一座庄院,也是木材搭成,屋顶院中全是各式伞样,阳光一照,前面彩布飘飘,后面花伞悠悠,很是美观。
再后面一座庄院中飘的都是字画,后面还有铁具、竹篾、泥胎、陶器、皮具、大鼓……
最后面依旧破破烂烂,也不能说是依旧,毕竟昨天木白到的时候那里是整个村庄最靓的风景,后来才变成破烂的。
庄院总共十八座,除却中间一座,越往前面越讲究,属布庄最为讲究。
“小子,起火做饭,吃饱你就该上路了。”
老头还在睡梦之中,胡乱喝了一句,呼呼声再起。
木白不做理会,大步流星,朝着村内奔去。
布庄门前,木白敲开门,恭敬行礼:“小子木白,打听一下塔山怎么走?”
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好几的夫人,一身粗布恰恰合体,不施粉黛自有淡雅,开门却不请客进,淡淡问道:“小哥有钱吗?”
木白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问路几个钱?”
“哦!不是问路的钱,是修房子的钱,老班心太黑,我自己出不起,需要你出一点。”
木白在心里嘀咕:“我是二百五?”又大喇喇、色眯眯的向那夫人问道:“这是咱俩的洞房吗?”
“后生可真无礼,老婆婆的豆腐你也吃,你就叫声梅婆婆吧,没钱不让进门。”
三十几岁的梅婆婆转身进院,不准备再搭理木白,木白认栽,掏出十块灵石,梅婆婆脚步不停,快要走进院内唯一的房间了。
木白忍痛掏出一百灵石,梅婆婆进入房间,门后有道屏风,挡了外面的视线。
木白下了狠手,拿出一块灵晶在手里晃了晃,房内传出梅婆婆的声音:“进来吧。”
“小子瞎猜,贵院前几天应该被人刚刚拆过,敢问可有赔偿?”
梅婆婆坐在一台织布机前,抬手穿针引线,不咸不淡的道:“人比人气死人,不要和别人比……更何况,从起点你就输了。”一字一顿的跟木白说道:“人家长得比你漂亮。”
“女的?”
“男的就不能漂亮吗?”
木白气的牙根痒痒,这是连着两天被人嫌弃他长得不行。
梅婆婆挑针在头皮上摩擦,一件丝缕衣服从床沿飞起,漂到木白眼前:“要进塔山,你这幅打扮也太寒酸了,穿上它吧。”
木白谢过,谨慎接在手中,那这衣服细细打量,不敢穿在身上。
他虽然穿的不是大富大贵,但是跟他们的代村长一比,那算是相当的讲究了,就算跟这位梅婆婆比,他身上也有三分富贵相了,怎么着也跟寒酸扯不上。
木白运真气在褂子中间撑出一个人形,褂子飘在眼前,木白一比对,跟自己还真合体,木白正要穿上它,那褂子成了精一般,双袖缠上木白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