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道:“同类相食终究会导致自我毁灭,在英国的一份秘密医学档案里面,记载了一种叫牛海绵状脑病的可怕疾病,就是牛吃牛导致的后果。一些养殖户贪图小利,将死牛混入饲料里面,牛无意当中吃下同类之后,便出现了这种非自然产生的疾病。后来,一个科学家小组在南太平洋的岛国进行田野考察的时候,现当地的食人族也有类似病症。患者记忆力下降,脑功能衰退,运动失调,视力模糊,在一两年之内就会死亡,这就是人吃人的后果。所以雨林里的那些食人族不用外力消灭,也会自取灭亡。”
子书明月笑了笑:“詹姆斯,你真是越来越像你爷爷了,或许有一天你在博学方面能越你爷爷。”
“那是自然,越爷爷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
唐天赐咳嗽了一声,想插两句话,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说什么。他现自己的知识结构偏科严重,他向来喜欢钻研文史地理,却对医学数理等方面的知识不甚了解,对于国外的前沿科学更是一窍不通,颇有点封建老古董的味道。
冷亦鸣道:“好了,关于食人族之事,该来的躲不了,兵来将挡就好。今晚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地图复制两份,林医生那边进行得很顺利,所以明早我们便可正式向伽蓝密林进。”冷亦鸣安排好工作之后,忽然觉得胃有点难受,回头问白羽瑶道,“我的饭呢?”
白羽瑶这才想起来她还在热炒米,出去一看,炒米已经被热成了炒米干,硬得几乎咬不动。冷亦鸣捏了一点炒米尝尝,无奈地瞥了白羽瑶一眼,心想果然不能对她抱太大的希望,炒米硬成这样,只好拿开水泡着吃。
到了第三天,赤马德赞的情况还是很古怪,既没有想象中听话,又不能说不听话,常常反抗一会儿之后,就会按照大家说的去做。但他对阿珍的死只字不提,似乎已经忘记,对大家也没有了敌意。冷亦鸣便点了两个禁军士兵留下来照看他,等觉陇将他们送到伽蓝密林,再回来接他。
队伍被猩猩袭击的时候,死了九个人,除去照顾赤马德赞的两人,剩下的人还可以编成九个分队,每个队长带一瓶抗生素。
其他人也可以分成三队,冷亦鸣自己带上了白羽瑶和秦绾绾。在安排子书明月的时候,唐天赐朝冷亦鸣挤了半天眼睛,但他还是把子书明月和林泷玥一起安排在了詹姆斯那一组,把三宝和唐凤仪安排给唐天赐,觉陇作为机动人员,暂时不进行分组。
唐天赐想掐死冷亦鸣的心都有了,他分明是在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他自己厚着脸皮带上了白羽瑶,却把子书明月安排给了詹姆斯。冷亦鸣用眼神告诉唐天赐,难道一个师弟,一个姐姐,在他心里还不如一个关系不明的女人?
唐天赐无法反驳,师弟和姐姐当然也是很重要的人,自己有义务保护他们,便只好说了一句:“最好我们大家能够一直在一起,别遇到需要分散执行任务的情况。”
队伍整理好了行装物资,便继续往雨林深处进,赤马德赞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一名留守的士兵见大部队已经走远,便对赤马德赞道:“赤马大叔,我们进屋去吧。”
赤马德赞恢复了呆呆傻傻的神情,木然地点点头。士兵刚一转身,忽见一道银光从眼前闪过,接着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粒血珠,一阵刺痛的感觉立刻从伤口蔓延开来,他出一声惨叫,砰的一声倒了下去。
“哎,你怎么了?”另一名士兵想去扶他,第二道白光射向了士兵的脖子,士兵眼睛一瞪,也瘫倒在地。
赤马德赞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四周,却没有找见半个人影。他忽然嘴角一抽,抱头躲到了树屋里,害怕地自言自语:“有鬼,有鬼,别抓我。”
这时,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人影忽然像树叶一样飘进了树屋,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没有出一点声音。此人正是焦大帅身边的鬼面术士,他看了赤马德赞一会儿,一把抓起他的头:“小老头演技真好,我差点以为你真吃药吃傻了。”
赤马德赞颤声道:“你别杀我,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拿走,求求你别杀我。”
鬼面术士道:“你若真变成了傻子,我是可以考虑留你一命,可惜你不是。关于伽蓝密林,关于蛊毒,你知道的太多了。”
赤马德赞目光一寒,挣开鬼面术士的手,逃出了树屋。鬼面术士不急着追赶,看着赤马德赞往榕树林跑去,甚至吹响了哨声召唤猩猩来保护自己。可惜,赤马德赞没能跑到榕树林,便倒在了农田上,双眼圆瞪,口吐白沫,浑身的皮肤渐渐变成了浅绿色,和榕树林里的尸体一模一样。
鬼面术士冷笑一声道:“怪只怪你运气不好,在没有取得始皇秘藏之前,蛊毒和唐家的秘密,还不能被世人知道。”
大家往西偏北的方向前进,赶往第一个落脚点。路上时不时会有各种鸟兽出没,都被大家打死当做加餐的野味。只要不碰到猩猩和携带自燃生物的蝙蝠,一群拥有热武器的现代人在雨林里也能横行一时。
在穿过一片矮矮的灌木林之后,周围的植被忽然茂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唐天赐吸吸鼻子道:“这香味有些古怪,觉陇大哥,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散出来的香味。”
“不清楚,应该不是常见的动植物。”
“保险起见,大家还是把防毒面具带上吧。”
詹姆斯笑道:“土包子,不就是一股香味嘛,雨林里多的是有味道的动植物,你总不能每闻到一种味道,就要戴防毒面具吧。”
詹姆斯说着,忽然瞥见地上的腐叶里躲着一小丛白色的花朵,他咦了一声,让大家先不要往前走。詹姆斯拨开腐叶看了看,只见白色花朵有五六寸长,花瓣薄如蝉翼,层层包裹,整体看来有几分像蘑菇。他用一根树枝戳了一下花朵,花朵立刻被戳出一个洞,簌簌落下了白粉。
子书明月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一种蘑菇吗?”
詹姆斯皱眉道:“这是幽冥花,香味就是它散出来的。幽冥花的根系非常特殊,是仿菌类植物的根系,能从枯枝腐叶里汲取营养。幽冥花有灰白两种颜色,灰色的花朵无毒,可食用,但这种白色的花有毒,我们得绕着走,千万别碰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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