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伯父吐血卒亡黑屋
王焕命运何去何从
说王焕到马车面前跟马夫商量挪车。那马夫口气生硬地问他:“你现在走啊!”王焕点头道:“是的。”那人便把马车向后倒了半米左右,王焕便把人力车挡在那马车前面。之后,便进入工坊里捡货。半分钟不到,那马夫气冲冲地下车。举起人力车想掀翻了,却没做成。嘴里骂骂咧咧,直冲下来。那人冲下来后,对王焕便是一顿拳脚,王焕丝毫没有还手机会。幸好马车上的妇人跑下来,制止了那个马夫,才没有对王焕更进一步的伤害。那壮实的马夫见王焕用眼神瞪着他,他便大骂道:“你再瞅,再瞅我打死你!”说着,便还要去。幸亏那妇人上前拦着;王焕也是害怕,也没人帮忙,只好讨饶道:“好,我不瞅了。”那壮马夫也就上去了。当时,王焕脑子嗡嗡作响,双眼浮肿,心里又委屈又气愤,热泪盈眶。那妇人责怪地劝我:“这是你的不对,人家让你动车我们要走。跟你说话,你却不理我们。他打你是不对,可你不能无动于衷啊!”那妇人劝了他好一阵子,最后那打人者下来叫她。她才上去,一起驾车走了。
王焕独自一人,在工坊门口又气又冤。自己又没骂他,语气还算平和。那壮汉根本不是急着要走,而是看你瘦小好欺负,好显得他多厉害多有本事。同时,也恨自己太无能。自己要会些自卫术,非把那人打得起不来,让他知道知道。现如今,自己已成这个样子,又有何办法。
不一会儿,王冰红闻讯赶来,王焕也被叫了出去。问旁边的商家,他们也说没看见。王冰红问王焕:“那人长什么样子?”王焕说道:“那人身长约七八尺,体形魁梧,满脸横肉,气势很凶,驾一辆马车!”可是,大千世界找一辆马车,谈何容易?渐渐地,这件事被淡忘了。可王焕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自己平白无故被打,人又抓不到,谁不来气?打那次起,他对那些赶马车的一恨到底。那些马夫向王焕打听路径,王焕一概不知或错误指引。回到家中,王焕把被打之事,一一地告诉了王潮生。王潮生一听气炸肺腑,问他找着那人了吗?王焕说道:“他妈的驾车跑了,长着一脸横肉,块头挺大!”王潮生一听,气道:“块儿头再大,盯鸡毛用。我要是俩腿没毛病,他再大的坨也没什么用!”王焕说道:“那狗懒子还说:‘你再瞅,再瞅我打死你’!”王潮生听后,轻哼了一下。王焕接着说道:“二姑叫来衙门里的人,给我做了口供。”二姑告诉我说:“见我脸上没有伤,衙门不予审理。”王潮生说道:“不用怕他,该做你的工做你的工,窗户上的纸就好使。满哪都模仿星星、月亮,模仿太阳,成天照着云彩,满哪都监视!让他们照去吧,不知啥时候来个大地震,让他们全都灭伙!”王焕知道,他又犯起疯来,也就不再提了。
这件事过去了近六个月,马上就要过年了。王焕期盼已久的休息日,马上就要到来。癸巳年腊月三十,是农历新年的最后一天。王焕在家里待着没什么意思,就准备出去走走。王焕上午九时从家里出发,沿着江边向东步行。不走还好,一走便是几千里的路。当时王焕心想:“城里太嘈杂了,想清静一下,也许城郊外是个好去处。”为了寻找无人区,王焕继续向东走着。到了一个岔路,走过去绕了十五个弯儿,又穿过破旧不堪的小路。这条小路,之前来过一次。前一次,他是驾着人力车而来,因怕送货回去晚了,怕挨说有包袱,所以走了一小段路便匆忙地赶回来。可最后,回去还是晚了,被那些人一顿骂,自己又累又饿。今日,自己没有什么顾忌,便放心大胆地走。上一次是农历壬辰年正月初十,年后渐渐快到旺季:这一次,事隔两年。再一次重温走过的路,继续前行。
穿过破旧的小路,却是一个很繁华的小镇,顺着小镇向东走。离小镇不远,左手边是一大片坟地,右手边是一大片荒地。又走了几百里路,看见一座破旧的桥。心想:“这肯定是城里和郊区的分界桥。”还不算荒凉,道路两旁都有人家。又走了近两三百里路程,这条大路到了尽头,前面是狭窄泥泞不堪的小路。听说这条路能直通外县,他便一直向前走。他右手边全是废旧的作坊,没有路可走。走了约一百米左右的路程,左手边有一条比较宽阔的路。王焕没有在意,便继续向前走。走了好几里路,身边稀疏地有几辆马车经过,可就是看不到外县。此时,王焕有些厌烦了,转身往回走。走了数十米,到了来时的宽路。王焕上了宽路,向北走着。这条路虽说宽阔,可走了好长一段距离,身边一辆车也没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风声。这条路很长,大约有五六百米。走过了五六百米,面前有两条路。一条路通往北面,不算偏僻;另一条路通往西面,还算偏僻。王焕顺着西面的小路,径直走去。走了一半路程,两旁都是简易的农家小院。为了寻找无人区,他继续走着。走到一处农家院,旁边立着一个高高的铁塔。前方白茫茫一片,积雪成山,寒风呼呼地刮着。茫茫千里之外,一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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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动物身影也没有。远远望去,有几颗低矮的树木。这里可真是无人区,就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变成一堆白骨,也绝对不能被发现。王焕为了回家,便顺着这广阔的无人区,漫无目的地走着。踩在积雪过膝的路上,向着远处的那片树林走去。因积雪太厚,走得十分吃力。
走了数百步,到跟前一看。哪是树林,只是一片无叶的枯树枝。王焕在雪地里走了好一阵子,越是走离得越远。王焕也去寻找江边,心想:“只要找到江边,顺着江便可回家!”可事情偏偏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走过去一看,还是一片无叶的枯树枝,根本就没有江。此时,天已渐渐地黑了。王焕在这无人的茫茫雪地里,没有目的地走着。走了一整天的路,他又累又饿。为了走出这片鬼地方,他寻找来时的房屋。
转了好几圈,才看见不远处的房屋。王焕坚持着,向房屋那里走去。走了十多分钟,来到那房屋大院门前。院子里有几条大狗,汪汪地叫着。王焕走了几步,突然倒在地上。不远处有几个人看见了,也不过来看看。躺了一小会儿,见无人搭理,又起来了。那地方偏僻,黄昏将至,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王焕为了引人注目,便开始寻找人家。走了几家,家家都是大门紧锁。他想过去敲门,却没那胆量。王焕来到一户大门没关严的人家,看四周和院子里没人,偷偷地溜进去。平躺在地上,死活也不管了。不一会儿,一个老太太出来了。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把儿女叫了出来,家中的狗也汪汪地叫着。街坊邻居,也闻讯赶来。看着平躺在地上的王焕,还喘着粗气。那些人试图叫了叫他,没有反应,但还有气息。他们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看这小子还有气,是不是喝多了?”有的说:“刚才我看见这小子摇摇晃晃,从那边走过来。”有的说:“没关系,这小子还大口喘气!”有的说:“反正这小子干叫叫不醒,把他抬出去扔了!”这院子的主人却说:“我已经告诉了衙门,他们随后就到。”地上的王焕其实很清醒,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有的勾起王焕的右腿,看他有无反应。王焕也配合他们,倒地不起。那天晚上,天气十分寒冷。王焕躺在地上已经半个多时辰,手脚冻得有些僵硬。这时,衙门里的人来了。
衙役上前搜了搜,查出了王焕的身份,便派人去告知。衙役把王焕抬上马车,往郎中处赶。半个多时辰之后,王冰红、张青林、张青海三人赶到。经过一番救治,王焕醒了过来。后来,王焕才知道是经过家人的同意,自己才被救回来的。反之,他们不会救你。自那次以后,王焕看清了当官都是什么样的人,王冰红也经常地责怪王焕。
农历甲午年三月二十一谷雨,中午十二时四十分。王焕送货回来,途径一个桥洞。“咣”地一声巨响,人力车失控撞在路中央。自己飞射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和下巴,擦破皮肉鲜血直流。当时,王焕趴在地上,险些昏死过去。过了几秒钟,王焕慢慢地站起来。过去了那么多车,却没有一个停下来看看。王焕坐在路边,头上的鲜血哗哗地往下掉。没办法,他联系了王冰红,告知出事地点。王冰红得知后,立即联系了丈夫张青林,又通知了衙门。不一会儿,张青林驾车赶到出事地点。王焕见是二姑父的车,就上去了。王焕腿部受伤,左脚的鞋也不知飞哪去了。
到了郎中那里,郎中着实吓了一跳。王焕额头很长一条口子,下巴也豁开了,满脸被染得血红。两只手和手腕和两条小腿,有小部分的擦伤。郎中给王焕进行伤口的清洗和消毒;由于伤口太大,只好缝针才能止住血。张青林叫来弟弟张青海和女管家,来照顾他。最后,受重伤的王焕在张青海家疗伤。虽说一日三餐待遇还不错,进食十分困难。嘴巴不能放得开,下巴紧巴巴的,大张就很疼。王焕在二叔那里,住了十来天时间。因十分惦记王潮生,张青海说等你伤好了再说。王焕仔细一想,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头和下巴都是绷带。他本来就精神反常,回去只会让他受更大的刺激,便不想马上回去。
十多天之后,虽说伤口已经复合,但是痕迹还是有的。王潮生屋子里十分昏暗,他也不爱点灯。所以,自己头上的伤他也没太注意。这出事的十多天里,王潮生的积蓄也花尽了,用一些碎银子度日。王焕得知后,便去领积蓄。打那次以后,他的两条腿日渐严重,都出不去屋。伤口不断地流脓,天天以药膏维持着。王潮生心里知道,自己没有几天活头了,便联系远在千里之外的大姐王佩芝。王佩芝劝他上别处养老,以终晚年。王潮生给她讲两条腿的严重性,也不同意去。王佩芝又让王焕在家照顾他,王潮生也不同意。之后,王潮生跟王焕说道:“你大姑让我去养老,人家能收留你吗?我走了没关系,谁来照顾你?那边,你老姑不给你开支;这边,你爸又不管你;你大姑更不用说了;这个社会都认钱,没有钱到哪去都不行!我活着你有钱花,等我俩眼儿一闭,谁会管你?”王焕心里也知道,人就为了金钱而活着。若没有钱,人活着也没有意思。人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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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是钱的奴隶,这是改变不了的。
四个多月过去了,该到领积蓄的时候了。王江秋依旧是那样,把自己的血汗钱都给了别人,而且还同她们一家人上饭店吃饺子。到王潮生那里,跟他讲吃饺子的经过。王潮生一听,十分生气。斥道:“你们上饭店吃饺子,就不能给我带一份儿,哪怕是吃剩下的也行。而且,我还是你的亲哥哥!”王江秋说道:“她妈在旁边,怎么给你带啊,你也不爱吃饺子!”王潮生一听,气炸肺腑。但因双腿不管用,又怕推个大跟头起不来。他一生气,再踢折了。有气不能发,有劲儿不敢使。心里十分地憋屈,痛哭起来。王江秋见后忙上前去劝他。王潮生不听,欲要打他。没办法,王江秋只好离开了。
到了晚上,王焕下班回来。王潮生便对王焕说道:“你爸刚才来了。”王焕问道:“他来干啥了?”王潮生说道:“他今天开支,请小王一家人吃饺子,到这儿来跟我讲讲。他们上饭店吃饺子,就不知道给我带一盘,哪怕是你们吃剩下的也行。”说着,他便痛哭起来。边哭边说道:“小王不懂事,她妈还不懂事吗?连句人话都不会说!”王焕觉得十分气愤,说道:“要不你就别说。你们一帮人下馆子,我这边什么也吃不上,不是存心来气我吗!”当晚,王潮生哭了好一阵子。
几天后,王焕下班回来。只觉肚中饥饿,便到一家面馆里吃面。王焕想起了大伯父出不了屋,天天吃着垃圾,腿又有病,十分痛苦。自己在外面吃面怎能把他忘了?钱也给别人花过,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被骂。大伯父从小把我养大,他虽精神不好,但毕竟对我有恩,感情深厚如同亲生父亲一样。他因我吃了不少的苦,我闯的祸,都是他出头的。那次,他被小个子家打,都因自己太贪玩,让他受冤。这件事,一直没告诉他。就是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这家面馆不大,王焕正前面正坐着一对父子俩吃面。儿子才十几岁,他想吃什么父亲就给他买。可想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有钱都给别人花了,我一根毛也捞不到。大伯父虽说对我好,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一死,想孝敬他也没用了。在这短暂的时光里,只要是买吃的,王焕总要给王潮生带一份,以表自己对他的尊敬之情。王冰红、张青林二人得知后,也十分感动。可是,时间是不等人的。王焕最不希望、最不愿看到的场景,还是发生了。
农历甲午年九月十七日,是永别的一天。王焕再也看不到那种眼神和熟悉的声音。王焕进屋一看,王潮生直挺挺侧躺在床沿,一条腿搭在床边,一条腿垂在地上。下体赤裸裸的,裤子也掉到了脚上。厕所有少量血迹,屋内地上血迹最多,颜色发黑略带暗红色。王焕进屋碰了碰王潮生的右臂,没有反应。伸手一摸额头,是冰凉的。王焕这才知道,王潮生肯定不行了。他便联系认识的亲人,又通知了父亲。王焕带着王江秋,去看王潮生。待他进屋一看,着实一惊。再上前叫了叫王潮生,毫无反应。心想:“他肯定是死了。”不一会儿,张青海也来看。张青海一看,便告诉张青林和王冰红道:“人已经没了!”又过了十几分钟,王冰红和张青林也来了。张青林叫来了社会上的朋友,买了寿衣给王潮生穿上。王焕也告诉了大姑王佩芝,说王潮生死了。王佩芝便责怪他没看好王潮生,还说王潮生屋子里有鬼。
王潮生一死,王焕觉得像天塌下来一样。王潮生这一死,王佩芝问也不问、看也不看,就像没有这一家人。王江秋与王潮生不和睦,他这一死,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王冰红有家有业,王潮生死不死也影响不了她。苦就苦在王焕身上,虽说有房子住却没能力撑起来。自己胆小怕事,又不会与人格斗防身。王江秋去的半个月里,那院子里的人都来欺负他。院子里看门的,常用语言刺激他。说道:“你大哥算**毛,是个狗懒子。他现在死了,我们就来整你!”王江秋满不在乎地训斥道:“吹牛逼,你们瞎眼,整死我试试!”王江秋不住这里,他那里群众拥护群众,这里是群众拥护地保。那群地保知道王江秋不住这里,所以治不了他。那群看门的知道王焕住这里,王江秋一来,便告诉他:“你儿子不住这里吗,让他过来住好啦。他大大活着刺激他,跟我们干仗。现在大胡子死了,我们好好治治他!”王江秋回到家,便告诉王焕。王焕起初满不在乎,王江秋连吓带唬。王焕也是担心的太多,还是被吓软了。到王冰红处做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她大发雷霆,嫌他太软弱没见过大世面。王焕也经过好些日子的思考,王江秋跟他那个朋友联手,想赶我走。现在没有人管我了,他便往外开我。给王冰红干了那些年的长工,一文钱也不开;王佩芝自大伯父一死,也彻底断了联系。那边,看你大大死了,你身边也没有一个厉害的人给你支撑,想尽办法治你。担心这儿担心那儿,担心的太多,别人就变本加厉来治你。奶奶死了、大伯父也死了,没人替你出头。怕不是解决的办法;活在这人心险恶的社会,自己要振作起来。什么也不要想,大不了拼了这条性命!欲知详情,请看下章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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