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即使没有战乱,人皇宫也会自己混乱起来。”陈元一摇摇头。自己这几年来为了一统人界,只顾着征伐战斗,却忽略了人族的教化。他本来以为自己颁布了一整套的律令,人界就会按部就班地好起来了,没想到却成了这个样子!
正走着,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原来是一人骑马横冲直撞,导致马蹄踩踏人群,死伤无数!
“乱了,乱了!”陈元一摇着头,眼看着官差将那肇事者抓了起来。
“你们敢抓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人皇宫的外城管事!我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我爹叫沮重!”那被抓住的肇事者一边挣扎一边叫嚣道。
“我们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爹是谁!你犯了法,就要跟我们回衙门问罪去!”官差冷笑着将那人捆了,一起带走。
陈元一跟着这一群公差押着凡人一同回到府衙,府衙主管律法的官员立刻升堂。
首先审理的就是那岳父灭门案,只见坐在主座上面的首席官员惊堂木一拍,衙役们就将本案的原告与被告带上堂来。因为人皇宫规定无论是谁,除了天地父母以及人皇圣祖需跪拜之外,见到任何人都不用跪下,因此原告与被告都是对着三位审理官拱手致意。
首席官员是一位年长的儒道修士,只有进士修为,但是对付那只有举人境界的被告(也就是那漂亮女子的父亲、富商的岳父)也足够了。
“申远,你可知罪?”那主审官开口问道。
申远,就是本案的被告,女子的父亲,富商的岳父。
“大人,草民知罪,并已经认罚,为何今日又将草民唤来?”那申远戴着特制的镣铐,傲慢问道。
“你女婿的远房亲戚田怀斌,也就是本案的原告向本府提起申诉,认为你女儿为你出具的谅解书无效,应该判你死刑,秋后问斩!另,你女儿有共谋杀人的嫌疑,田怀斌认为,她也需被判死刑。”主审官道。
“大人冤枉啊!我女儿并没有参与杀人,这都是草民一时激动,酿下此等大祸,与他人无干啊!”申远立刻跪下来,“望大人明鉴!草民真的是一时冲动!另外,草民认为,原告田怀斌虽然身为我女婿田兆新的亲戚,但是他们已经相隔了十代八代了,田怀斌没有为田兆新申诉的权力!而且,人皇宫律法规定,我女儿身为死去的女婿的妻子,有权力出具谅解书!”
主审官听完话,转头看向田怀斌:“田怀斌,你有何话说?”
那田怀斌恭敬行礼道:“大人,草民虽然只是死者的远房亲戚,但是草民身为人族的一份子,身为人皇宫的子民,却也知道公道两个字!申远此贼连杀三人,却只被判了缓刑,试问天理何在?公道又何在?申远的女儿申舒兰,身为罪犯的直系亲属,亲生女儿,根本不具备出具为罪犯开脱罪名的谅解书的权力!望大人定夺!”
陈元一在衙门外,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却把里面的人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他听闻田怀斌的辩词,不由得点点头:“此人虽然有些私心,但是说的话甚是在理。”
“你的话有些道理!”主审官点点头,“然而死者一家,除了田兆新的未成年儿子之外,只有一个妻子申舒兰。按照人皇宫律法,申舒兰有权出具谅解书。”
“大人,申舒兰只不过是田兆新的前妻罢了,按照律法,她已经不是田兆新的亲人!要出具谅解书,只能由田兆新的儿子动笔!但是他儿子并没有成年无法出具,因此,草民以为,既然这谅解书无法出具,就该判申远秋后问斩才是!而且,申远身为修士,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动手,应该罪加一等!”田怀斌道,“还有,申舒兰并没有洗脱自己参与杀人的嫌疑,草民认为,应该将申舒兰捉拿归案!”
“这。。。”主审官看看左右的副官,三人交头接耳了许久。
“此案仍有疑点,三日后再审!”主审官一挥手,将原告被告都打发了。
“下一个案子,带犯人!”主审官接着说道。
不一会,衙役将那讹人的老者以及扶起他的小伙带了进来。
“下站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讲来!”主审官喝道。
那坐地老者闻言便哀嚎起来:“大人,草民苟财,路过十字路口,被这个年轻人撞到,摔得站不起来了!草民要他赔偿医药费、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他却不肯!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做主啊!”
“大人冤枉啊,这分明是他自己跌倒,我出于好心将他扶起来,他反而诬赖我!”小伙子气得脸红脖子粗,要不是这里是公堂,他早就将这讹人的老头打死了!
“你叫什么名字?当时可有人证?”主审官问道。
“小的叫潘友安,当时在大街上,很多人都可以为小的作证!”小伙子说道。
“把证人带上来!”主审官说道。
“回大人,那些人证都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现在再去找,恐怕来不及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谁看见了,不好找啊!”衙役站出来回话道。
“外面可有谁是在场的人?”主审官用洪亮的声音问道。
在公堂外围观的民众一个个面面相觑,顿时鸦雀无声。
“没有吗?”主审官又问道。
“大人,他可以作证,还有她!他也看见了!”小伙子指着人群里的几个人说道。
“带上来!”主审官道。
衙役立刻将小伙子指中的人带进公堂,只见这些人一个个畏畏缩缩的对着主审官行礼道:“草民拜见大人!”
“不必多礼,你们认识这老人和这位小哥吗?”主审官问道。
那几个人看了看苟财和潘友安之后,一个个都摇着头说道:“大人,我们根本没见过他们!”
“潘友安,他们都没见过你们两个,你怎么敢胡乱认人?”主审官不悦道。
“大人,这。。。他们分明都是亲眼看见了这老头自己摔倒的!”潘友安说道。
“我们都没见过你,你不要乱说!”那几个人连忙远离潘友安。
“你,你们怎能这样?你们还有良心吗?这几个月以来,发生了多少这样的事,你们难道都不知道吗?假如人人都像你们这样,你们想过后果没?假如你们有朝一日也遇到这样的事,别人也不给你们作证,你们良心过得去吗?”潘友安哭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