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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猩猩胆锤钻伤大将&红幔幔中刀失摩天

    却说顾云瓒、顾云珪兄弟听了朱元帅自报家门,先是一惊,随即欢喜道:“你果真是哪个?”朱元帅道:“本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朝廷征东大帅朱剑清是也。”顾云瓒、顾云珪慌忙跪下道:“元帅在上,有下情容禀。”朱元帅道:“有话起来讲。”顾云瓒道:“我兄弟二人却不是闽越本土人氏,祖籍却是江苏常州人,因为自幼爱武,家里便倾囊以拜名师高手,学得一套走水双龙枪法,我二人手里的一对走水绿沉枪分量也不轻,兰陵派“威震八方”顾公春江正是家父。我们兄弟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也曾横行西凉道。只是前些年城市考武举,却不曾送礼给主考官,因此不中,回家时候,遇到安殿宝,他看我们武艺,便招在麾下,跟来了闽越国,调任在这摩天岭,后来才知道安殿宝和段天魔做的是谋反逆天的事。我们有心回归中原,却因得罪了当年那位主考官,也不敢回去,这些话也只跟朱元帅您讲了。”朱元帅道:“却不知那位主考官是谁人?”顾云珪义愤填膺道:“他就是统治使洪孟雄这厮!”朱元帅一听笑道:“那你们却合该归顺本帅了,正是本帅帮你们出了这口气。”便将洪孟雄造反被擒,如今下落天牢等候发落的事说了。

    顾云瓒、顾云珪都拍手叫好,拜谢了朱元帅:“情愿在元帅标下听用,攻取摩天岭。”朱元帅道:“如此却好,只是不知二位可有良策,助我夺取摩天岭?”顾云瓒道:“末将二人留在山腰接应,元帅下山去,率领大军杀上来,合兵一处,共擒段雪梅,也算末将二人进身微功。”朱元帅道:“本帅下去领兵上山,却怕山上滚木礌石打下来。”顾云瓒笑道:“这些滚木礌石都是末将这里放的,山顶却没有。末将既然归诚,自然就没有滚木打下去了。元帅放心,绝无大事。”朱元帅满心欢喜,用了膳,仍然扮作毛三,推着车下山去了。

    顾云瓒聚齐偏将道:“闽越地方,十去八九,段天魔的末日就要到了。她反叛朝廷,我们都有父母妻子,没来由陪她一起断头的。今日这送弓的壮士乃是朝廷征东朱大帅,他的武艺我兄弟是见过的了,果然力敌万人!我兄弟已经跟朱元帅定下合兵取摩天岭之计,你们如果想保全性命的,就跟着本总兵反了,朝廷自有高官厚禄;如果嫌命长的,我兄弟就送你们一程。未知众位意下如何?”那些偏将见总兵已经归顺,况且段天魔节节败退,谁敢再抗,都愿意追随,大家结束停当,端正枪刀马匹,只等候武尊军上山,顾云瓒、顾云珪传令连夜制造武尊军旗号,只等朱元帅一到,便换了旗帜。

    却说朱元帅下山回了大营,众将接住,满心欢喜,朱元帅喜道:“摩天岭可得了。”便说了顾家兄弟投诚之事:“机会难得,你等快快端正,这就发兵,杀上摩天岭。”众将领令,各自披挂,上马提兵,朱元帅也头顶盔、身穿甲,跨上赤兔马,提了青龙刀,带领三千冲锋营,先突上摩天岭来。到得山腰,顾家兄弟接住,怎见顾家兄弟:

    头上大红飞翠扎巾,金抹额,二翅冲天阴阳带,左右双分,身穿大红绣蟒袍,外罩绦链赤铜甲,端定走水绿沉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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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座下银色拳花马。

    顾云瓒道:“元帅,末将二人诈败在你马前,跑上山峰去,你带了众将随后追赶,使段雪梅措手不及,就好成事了。”朱元帅道:“甚好,二位将军,请。”顾家兄弟带转丝缰,拖了双枪,望山顶败去,朱元帅举起刀,直追上来,周建繁等四人也紧紧跟着,涌上山顶。

    却说顾云瓒、顾云珪跑到山顶寨门,高呼道:“快来相救!”惊动巡哨军卒,连忙报进总兵府去,这总兵府当先坐着莆田郡主段雪梅,怎见得:

    蝉鬟金钗双压,凤鞋宝镫斜踏。金丝软甲衬红纱,绣带柳腰端跨。

    霜刀把雄兵乱砍,玉带将猛将擒拿。天然美貌一枝花,莆田郡主是她。

    这莆田郡主段雪梅乃是段天魔幼弟段景翔之女,年纪三十出头,武艺精通,听得军士报告,问左右道:“二位将军怎么看?”怎见得二位将军形容?这高建苍形容古怪:

    面青红点,眉若丹朱,凤眼分开,鼻如猛虎,

    兜风大耳,连鬓须胡,身长一丈,鬼神见哭。

    这高建庄更是凶恶:

    扫帚乌眉,面容恶相。高顶颧骨,古怪腮帮。

    铜铃圆眼,俯瞰天苍。顶平额阔,身长一丈。

    高建苍道:“郡主娘娘,还需请来另外二位将军商议。”不一会儿,猩猩胆、红幔幔来了,参见了郡主娘娘。段雪梅道:“四位将军,今闻武尊军新任大帅乃是朱驸马,本宫前日还在嘲笑他的,谁想今日顾云瓒兄弟就败逃上来了。也罢,总是要会战的。你们就跟本宫出阵,会会这位传说中的白虎神将。”四将领令,段雪梅也披挂了,各人上马的上马,提枪的提枪,离了总兵府,来到山寨口。

    却说段雪梅当先,左边排开高建苍、猩猩胆,右边排开高建庄、红幔幔,劈面就见到顾云瓒、顾云珪被杀得大败。高建苍高呼:“顾将军,往这边来,郡主娘娘在这里!”顾云瓒、顾云珪答应一声,就向着段雪梅后面奔来,反倒抵住高建苍、高建庄兄弟,不让他们下去接应,不由分说,四条枪照着高家兄弟就挑来。高家兄弟不曾防备,一边招架,一边喝道:“顾将军,想是杀昏了,怎么打起自家人来!”四人混战,红幔幔举起开山大斧,一骑马冲上前喝道:“顾云瓒、顾云珪,你们想造反不成!”顾云瓒道:“我兄弟本是中国人,要回归本国了!正要来活捉你们这群反贼!”红幔幔大怒:“真正养不亲的豺狗!挨千刀的奸贼!郡主娘娘有哪里亏待你们的,怎么背主忘恩,引着敌军上山了。”

    却说闽越军一阵大乱,朱元帅拍马舞刀直奔段雪梅来,段雪梅正要回身,朱元帅喝道:“你往哪里走!”一刀搠进去,段雪梅还不曾招架,只得约马退后来,不想地处高山悬崖上,一个站不稳,竟连人带马滚下摩天岭去。

    可怜能战佳人,化作肉酱身躯。

    朱元帅出手就斩杀主将,心甚欢喜,又冲上一步,正撞上红幔幔,怎见得红幔幔:

    面如重枣,两道浓眉。一只圆眼,口似血盆。颔下微须,钢牙阔齿,身长一丈一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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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顶阔额,力大无穷,本事高强。

    红幔幔手中开山车轮大斧直砍下来,朱元帅叫一声:“来得好!”把青龙刀一架,二人气力相当,都是胳膊一震,圈得马转,二人大战十个回合,不分胜负。一边恼了猩猩胆,把双翅一振,腾空而起,怎见得:

    面如雷公相似,四个獠牙呲出唇外,肋生双翅,身长五尺,厉害不过。

    有诗赞曰:

    二翅空中响,头戴虎头冠。面如红枣色,顶上宝光寒。

    锤钻安天下,獠牙阔口安。一怒无遮挡,飞腾势若鸾。

    声势似雷震,来去赛辛环。摩天第一将,眇目猩猩胆。

    却说顾家兄弟知道猩猩胆乃是异人,背上双翅,能飞腾作战,忙叫道:“朱元帅需要防备上山路!此人会飞的。”朱元帅前番已经听毛子峰讲了摩天岭几员守将的神通,早扯起白虎夺魂鞭在左手,听得风雷之声,就把鞭子往空中打去。猩猩胆一展翅,躲开了去,锤钻往顾云珪头顶打下来。顾云珪滚鞍下马,一个筋斗,这才躲开。猩猩胆又往朱元帅这里飞来,朱元帅的大刀抵住红幔幔的大斧,哪里腾的出手来。

    却说周建繁、吴建荣、郑建昌、王建盛率军接应到了,把山上人马围在当中厮杀,周建繁杀往南山、吴建荣杀往东山、郑建昌杀往北山,王建盛杀往西山,喊杀之声,震动山野。周建繁忙来接应朱元帅,挺枪直刺红幔幔。朱元帅叫道:“周将军,你与我照顾上面飞人的锤钻,本帅就好砍了红幔幔了!”周建繁答应一声,正仰面在此,专等空中飞人到来,猩猩胆见周建繁在这里等候,却弃了他,反去各处混打小卒了。

    顾云瓒和高建苍战有三十个回合,那边吴建荣拍马抡枪上来助阵,高建苍一个不小心,被顾云瓒所杀。顾云珪步战高建庄,这边郑建昌挥剑杀散敌军,赶来助阵,众人乱枪挑死高建庄。

    却说猩猩胆见己方又折损二将,大怒,一声怪叫,把锤钻丢下来,砸伤王建盛肩膀、打中吴建荣后心,二将落马。武尊军这边人多,早抢着救过去。这场大战十分惊人,怎见得:

    满山炮火惊天,天昏地暗,刀斩斧劈,吓得神鬼皆惊。滚滚头颅衬马蹄,叠叠尸骸遭堆积。有时运的逃得性命,没时运的枪刀轮击。

    众将围住红幔幔群战,朱元帅终于腾出手来,把五支玉漏催银箭扯出来,使出琼瑶元君传授的玉漏催银箭来,“嗖”的一声,五支玉漏催银箭照定猩猩胆咽喉、心窝、面门要害射来,猩猩胆叫一声:“哎呀,好厉害!”把头一偏、身子一斜,咽喉、面门的躲过去了,左翅却中了一箭,暗叫:“啊呦!这是什么箭,竟然能伤了我。看来有神人相助,这摩天岭是待不住了,不如去吧。”也来不及拔出治疗,便带了这支玉漏催银箭,望正西方拍翅飞走。

    朱元帅一招手,只收回四支箭,想起射中的那支箭果然被猩猩胆带跑了,暗叫可惜!只得又催马上前,来群战红幔幔。正是:

    一朝树倒猢狲散,天塌各人顾各人。

    未知红幔幔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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