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海棠酒满 > 34、梁国公魂归紫微宫&仉跃麟挂孝救圣驾

34、梁国公魂归紫微宫&仉跃麟挂孝救圣驾

    却说大都城中,梁国公仉顺超这日自感命不久长,唤来长子仉跃麒、次子仉跃麟道:“为父当年年轻时候,全凭一股热血,视死如归,在枪刀内过日,不辞辛劳,这才做到一家公爵。你兄弟此时正在壮年,当干些功业,不可偷懒安享在家。为父死后,你俩需要去前线护驾立功。现在虽有胡阳光挂帅,听回来的人说一路平安,为父总是不能托胆放心的,思量着病好了还要去前线。唉,现在看来,病势日益沉重,是不能的了。为父倘若有个三长两短,功名事大,祭葬事小,或三朝五日,将来殡殓了,你们也不必守孝,就前往闽越国,戴孝立功,为国尽忠,方是孝子,为父死在九泉,自当保佑你们立功扬名后世。若是忘了为父今日之言,就是逆子,死后也不相见的。”仉跃麒、仉跃麟含泪答应了。

    当夜,梁国公仉顺超薨,丧葬已完。仉跃麟道:“哥哥,虽是公父遗命,然则为人子,不可不孝,况且母亲在家无人侍奉,不如你我一人去前线保驾,一人留在家中侍奉高堂,为公父守灵。你意下如何?”仉跃麒道:“兄弟说的是,只是谁去前线?谁留家中?”仉跃麟道:“你我抓阄来定吧。”便用两张纸,分别写上“去”、“留”二字,各自抓取。结果是仉跃麟去前线、仉跃麒留家中。

    次日,仉跃麟进宫见了太子,禀报此事。太子然之,有任处嗣、任处弼兄弟愿意同往。太子许之。于是仉跃麟头戴三梁冠,身穿麻布衣,腰拴草索,脚踏蒲鞋,手执哭丧棒,随身带了几员家将,和任处嗣、任处弼兄弟一路来到浙江,就在宁波过海起航,星夜往东而来。

    非只一日,将至三海虎啸城。仉跃麟远远望去,营盘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都是大红色蜈蚣旗在风中招展,团团围住四门,并不见本国人马旌旗。仉跃麟吃了一惊,让任处弼前去打探。去不多时,回报说道:“仉将军,不好了!但见四营尽是闽越大军围绕着城池,并不见我国一个兵卒,一定是人马被困在城内了。”仉跃麟道:“既然如此,且安下营盘,修养一日,明天踏营开战。”

    次日,仉跃麟与任处嗣、任处弼商议道:“且看城外营盘,我们的军卒一个也不见,万岁定然是被困在城中了。幸喜我们来的凑巧,需要里应外合才好进去。”任处嗣道:“是了,当年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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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也是冠军将军单人独马前去报号的。今日就我和我家兄弟去走一趟吧。”仉跃麟道:“任家兄弟,你这句话讲错了。今日出阵却不比当年扫北,却不是奉旨出征,乃是我受了公父临终之言,叫我戴孝立功,不惜身躯。一路上太太平平到此,不曾交兵。今日理应我去报号,算是我的忠孝之心。”任处嗣然之。任处弼道:“小心了,我听说段天魔十分厉害。”仉跃麟道:“晓得。”

    仉跃麟一身缟素,重孝在身,又不顶盔,又不穿甲,催动座下青鬃马,挥动手中提炉枪,摆一摆,大吼一声,冲入阵来。那些闽越将官抬头看见,叫一声:“不好了!想是有救兵来了。”又一人道:“切莫慌张,他就来了一个人,想是哪里派来城中报号的,我们发乱箭射他便了。”仉跃麟一听,喝道:“不要放箭!我带来了十万大军解围了。汝等速速退去,还可保全性命,若执意在此,都要死在我的刀枪之下了,不容情的!”豁喇喇望着枪林弹雨中冒了进去,冲入敌营,手起枪落,识时务者散往四面,不识时务者枪挑而亡,杀开了条血路,进了第一座营盘。

    仉跃麟拼着性命要冲第二座营盘,惊动了三员将官,乃是李延年、黄百韬、邓霆芝,这三人都是段娟娟麾下有名将官,带着几员副将,提着一字铛、端定两刃刀、挺住三叉戟、挥舞四楞锏、举起开山斧、抱定大铁锤,拦在仉跃麟马前,好一场厮杀!但见:

    一字铛裹头就打、两刃刀劈顶梁心、三叉戟眉心分刺,

    四楞锏护身招架、开山斧当面相迎、大铁锤前心就盖。

    仉跃麟全不在心上,抡动提芦枪,前遮后拦,左钩右掠,一个落空,伤了好几员敌将,把马一催,又闯进了四五座营盘,兵马愈发多了,只见枪刀耀目,并无进路。仉跃麟是名将之子,且久经战阵,这番开了杀戒,敌将碰着枪就死,重重营帐挑开,连踹十座营盘,方到护城河畔,出得敌营,抬头一看,只见三海虎啸城上高挑大詹王朝旗号。

    仉跃麟便带住座下马,正要叫关,忽听得两边营寨中一声炮响,众军士齐声呐喊,鼓声如雷,一员敌将冲出阵来,怎见得:

    头上盔是生铁,四方脸白如雪。一双眼染白黑,两道眉弯如月。

    高梁鼻三寸直,兜风耳歪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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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狮子口半尺阔,腮下胡根根铁。

    素白袍蚕丝织,银条甲挂柳叶。护心镜光皎洁,腰挂剑常见血。

    虎头靴新时式,雌雄合双铁鞭。座下马飞跑出,锦绣鞍悬弓箭。

    那将冲到仉跃麟跟前,把虎眼双鞭一起,喝道:“来将听着,我乃段娘娘麾下总兵官,姓石,名凡超,奉吾皇圣令,守卫西城。你有多大本事,敢来侵犯也?”仉跃麟大怒:“不必多言,招枪!”举枪便刺,石凡超把虎眼双鞭相迎。两马相交,鞭枪并举,不到三四个回合,马有七八个照面,石凡超渐渐鞭法散乱,回头叫道:“快来助我!”他麾下的副将一拥而上,把仉跃麟团团围住,数十员将官,仉跃麟一条枪抡在手中,前遮后拦,左钩右掠,上护其身,下护其马,杀得气喘吁吁,暗想:“擒贼先擒王,管这些小兵怎地!”紧了紧提芦枪,照着石凡超面门挑来,正中咽喉,石凡超翻身落马,滚到了护城河水里去了。果然那些副将见损了主将,都走散而去。仉跃麟定了定神,把马带到西城吊桥首,叫一声:“城上是哪位将军?烦劳通报,已故梁公次子仉跃麟在此。”

    原来三海虎啸城被围,胡元帅朝夕不安,都是亲自巡查各个城门,这时正好在西城,往下一看,只听仉跃麟在那里叫城。胡元帅不信,再仔细一看,见吊桥下一员将军身穿重孝,认得果然是仉顺超次子仉跃麟。胡元帅哎呀一声:“难道……难道仉顺超身故了么?”便问道:“跃麟侄儿,令尊梁公病恙,闻得危险。你这一身打扮,难道令尊已见先帝去了吗?”仉跃麟在马上拱了拱手:“是胡元帅么?正是家父身故了。”胡元帅叹道:“唉,本帅只道征东班师回去,还有相见之日,哪知竟然一旦归西了。啊,跃麟,你怎生知道万岁被困三海虎啸城,你带了多少兵马来?”仉跃麟道:“元帅有所不知。我是奉了公父临终嘱托,命我挂孝立功,因此和任处嗣、任处弼兄弟来了。只带了几员家将,并无兵马来。”胡元帅拍大腿道:“糊涂啊,你们几个人来济得什么事!”胡元帅又问了些大都之事,仉跃麟急道:“元帅你且让我进城,见过万岁,再细细禀报来。”

    正在此时,营盘中青龙旗滚滚而来,正是段娟娟亲自到了。

    未知仉跃麟性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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