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武尊军二路人马在牧羊城外扎营,肖骁对鲁王道:“叔父,如今大军且驻扎在此,容本将军独马单人杀进赵营,叫开牧羊城,见了万岁和仉元帅。然后本将军从内杀出,叔父你带了二路大军从外夹攻。不怕赵军不破。”鲁王道:“此策虽好,只是却有风险,不得主将亲自涉险的,或许换了其他将军进城。”肖骁道:“这个不妨,除了本将军,其他将军也敌不过铁勒力的。”就装束停当了,跨上惊帆宝马,提了金钩钺天戟,出了营门,豁喇喇冲到敌营。
却说那边军士看见了,叫一声:“噫,那边来的什么人,难道是救兵不成,为什么单人独骑的?”另一军士道:“且休管他,我们放箭。”乱箭纷纷的射将过来。肖骁喝道:“营里的,休要放箭!朝廷救兵到了,快快投降。如有半声不肯,本将军就要踹掉你们营盘了。”说罢,只把金钩钺天戟攒动,冒着弓矢,一马冲进,吓得赵军魂不附体,箭都来不及放了,被肖骁手起枪落,一阵好挑,犹如弹子一般,有的中了咽喉,有的中了前心。赵军只得让开一条路,放过肖骁。
肖骁杀进第一座营盘,又杀向第二座营头,却惊动了守营赵将。那赵将率领几员副将,提斧拿刀,在肖骁马前马后,一阵刺、劈、斩、削。肖骁把戟前遮后拦,左钩右掠,只朝着落空的所在,一下挑死好几员副将,便冲过了第二座营盘。
在里面只见枪刀闪烁,看不见路头,肖骁今日开了杀戒,直透第七座营盘,方才看到牧羊城的护城河。只见城内竖着大詹王朝旗号,肖骁喘息定了一口气,朝着南门而来。
迎面却来了一员赵将,手中赤铜刀劈面斩来。肖骁就把戟架住,喝问:“来者何人?胆敢拦住本将军去路。”那赵将也喝道:“我乃红袍大力子大元帅铁勒力麾下,扬威将军张定方是也。你有何本事,敢搅乱我南城大营?”肖骁也不答话,挺戟直往张定方面门刺来。两下交锋,战有五六个回合,马打四五个照面,张定方的赤铜刀确实有些手段,只朝着肖骁顶门砍来。肖骁也不示弱,手中金钩钺天戟只朝着张定方心窝刺去。这一场厮杀,却斗了四十多回合,不分胜败。肖骁杀得性起,转过坐骑,把戟杆对着张定方腰间一撞。张定方叫声:“不好!”被肖骁挥动金钩钺天戟,刺中咽喉,挑下马来。
肖骁喘定了一口气,来到南门护城河,叫道:“城上是哪一位将军巡城?快报与他知道,说大都二路大军到了,我是冠军将军肖骁,快快开城门,放我进去。”
却说牧羊城自从被围,元帅仉顺超传下军令,东西南北四门各差三千军卒守卫,每日差一个将军在城头巡城。这一日却是不巧,巡城的正是桂王苗宗奇,他听见城下有人叫喊,连忙趴在城垛上往底下一看。只见肖骁匹马单枪,知道是救兵到了。
原来肖骁之父舞阴侯肖强与桂王却有过节,而桂王本想让两个侄儿挂上将军印,来救驾立功,从此苗家便能再上朝堂。却被肖骁破坏了,因此心里怀恨。这时耐着性子,问道:“楼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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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冠军将军么?”肖骁一见城头是桂王,心里一凛,暗叫不好,答道:“正是。救兵到了,烦请王爷开了城门,待末将拜见万岁。”桂王道:“好啊,你带了多少兵马?扎营在何处?鲁王可在营中么?”肖骁道:“随行将官有刘驸马、四位任将军,还有王爷你的两位贤侄。扎营在赵军第七个营盘外面,任老千岁现在营中。末将恐怕城中有失,故此先来拜见万岁。”桂王暗想:“我若放他进来,见了万岁,岂不是成就他的大功?倒不如借刀杀人,除去了他,我那两个侄儿也有救驾之功。”算计已定,便朝城下道:“冠军将军,万岁现在城内安坐,靠近南门。若把城门开了,被赵军一窝蜂冲杀进来,惊动了万岁。岂不是你我的罪过?”肖骁道:“是也。既如此,便要怎样?”桂王道:“冠军将军,你骁勇无比,不如杀到东门进来吧。”肖骁道:“也好,就是东门吧,王爷你快去东门等我。”
肖骁说了,把马一催,从南门走转来。这边赵军围困牧羊城,多有大军扎住营盘,却也有几条狭窄通道,各有大将把守,以防有人突围。肖骁仗着马快,一路冲到东门,正要叫门,却来了两员赵将,都是凶恶壮士。怎见得,其中一个:
头戴青铜狮子盔,投入笆斗面如灰。两只眼珠铜铃样,一双直蓝扫帚眉。
身穿柳叶青铜甲,大红袍上绣云堆。左插弓来右插箭,手提画戟跨乌骓。
另一个怎生打扮,怎见得:
头上映龙绿扎扣,面如重枣带濯垢。两道浓眉颜色异,一对雉尾飘脑后。
内穿铜甲鱼鳞叶,外穿绿袍霜染就。手端一把青龙锋,座下一匹青狮吼。
这两个赵将冲过来。肖骁大喝道:“你们两个将军留下名来!”那两员赵将道:“我乃红袍大力子大元帅铁勒力麾下,征虏将军赵路通、荡寇将军赵路坦是也,你一个人也敢来冲我们的东门么?”肖骁喝道:“好好让开,饶你们一死。若执意拦住,便死在本将军的手下。”赵路通、赵路坦哈哈笑道:“口出狂言,且看你有什么手段。”马打交锋,赵路坦把青龙锋一起,喝一声:“看刀!”直往顶梁砍下来。肖骁把戟架开。那边赵路通也挺画戟直刺过来。肖骁十分骁勇,架住了两般兵器,敌住了二将夹攻。这三人在沙场厮杀,一来一往,一冲一撞,正是:
戟架戟,叮当响叮当;戟架刀,火星迸火星。那三人,好似天神来下降;那三马,犹如猛虎出山林。十二个蹄分上下,六条膀子定输赢。只听得:营前战鼓雷鸣响,众将旗幡起彩云。炮声连天,惊得这书房中锦绣才人顿笔,吓得那闺阁内聪明绣女停针。
这三人杀了三十个回合,肖骁两臂酸麻,不觉发了怒,把金钩钺天戟上机关扣动,戟尖的金钩直飞出去,奔着赵路通心口插进去,赵路通翻身落马。赵路坦见哥哥被杀,心里一慌,然后转怒,来战肖骁。他一个人更不是肖骁的对手,被肖骁横转画戟,对照脑门劈下来,打得头颅粉碎,跌下马来。
肖骁来到东门护城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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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喘息不定,两眼昏晕。把马带住,往城头一看,见桂王已经在城头了,便高声叫道:“王爷,快把城门开了,让我进去。”桂王道:“冠军将军啊,这里东门正对着赵军主帅大营,沈佳凤、铁勒力都在这边,他们故意放你过了营盘,要等我这里开门,便冲杀进来。惊动万岁,你我担当不起。”肖骁喝道:“你不开门,难道我飞了进去不成?”桂王道:“不是我为难你,怎奈仉元帅军令甚严,我也不敢自专,所以东门开不得。你不如到北门进来吧。”肖骁暗骂不已,说道:“也罢,我此时已经人困马乏,若到了北门,再也休要推辞了。”桂王道:“自然,自然,我到北门去等你,你要小心在意。”
肖骁只得把马一催,抖擞了精神,往北门而来。来到北边护城河,冲出两员赵将,都是身长力大。肖骁抬头一看,不觉大惊:“我此时人困马乏,怎好交战。”那边赵将喝道:“呔,魔乃罗窠山呼伦骇犴、呼伦浩犴是也,你有多大本事,竟然敢来闯营?”肖骁不敢答话,省下气力,挥动金钩钺天戟来战。呼伦骇犴、呼伦浩犴用一对大铁锤,一个在马前,一个在马后,来夹攻肖骁。这二人的锤好不厉害,使开来,只见锤,不见人,好似流星不落地,来往不沾尘,左边盘头,右边盖顶,双边插翅,只杀得肖骁呼呼喘气,把手里戟左钩右掠,前遮后拦,犹如朵朵金花绽放一般。杀到浓处,逼开了呼伦骇犴的双锤,照定咽喉,喝一声:“去吧!”扑通一声,呼伦骇犴翻身下马,跌落在护城河内。呼伦浩犴大叫不好!也被肖骁一戟隔开双锤,照定顶门劈下来。呼伦骇犴也是一声大叫,跌下马来。肖骁补了一戟丧命。
肖骁再斩二将,心中欢喜,歇了片刻,望城上一看,只见桂王已经站在城头。肖骁叫道:“王爷,末将实在没本事再去冲下个门了,快快开城门,放末将进去吧。”桂王在城头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暗自赞叹:“好肖骁!好冠军将军!连冲七营,再杀三门,赵军竟然无人能当,这便如何?此时骑虎难下,若是放他进来,他在万岁面前奏我一本,怎生是好?也罢,再叫他去西门,西门有铁勒力把守,他这时人困马乏,哪里是铁勒力的对手?”算计停当,叫道:“肖将军,也真是我千差万差了,害得你团团杀转,该当放你进城的。但是刚刚接了仉元帅军令,说这个铁勒力五行属金,北门属水,金能生水,开了这门,风水便破了,我也吃罪不起的。这便怎好?”肖骁听了,再也忍不住,喝道:“苗宗奇,你说话太也荒唐了!你我俱是开国的将领,哪个没见过厮杀,哪有什么风水之说?如今万岁被困在此,末将前来救驾,为何不肯放我进去,反有许多推三阻四?南门不容进,推到东门,又不容进,推到北门,如今又不放我进去。还是我有反叛之心,还是你有反叛之心?”再看时,桂王却已经下城去了。肖骁无奈道:“也罢了,三门已破,还在乎最后一门么?且杀到西门去,看他怎么样。”便催动座下惊帆,往西门而来。
未知肖骁能否从西门进城,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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