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海棠酒满 > 10、鲁王冲营回京求救&肖骁发威擂台夺冠

10、鲁王冲营回京求救&肖骁发威擂台夺冠

    却说鲁王上了紫骅骝,竟往牧羊城南门出来。见赵军军威甚盛,心下胆怯,待要转回去,只见城门已经紧闭,并无回头路了。

    鲁王要往前去,又十分害怕,要往回走,又关了门,只在吊桥处朝着赵军军营张望,早惊动主将。一将出马喝道:“那是朝廷派出来的探子吧?别给他冲过来,你们一阵乱箭,把他射死吧。”鲁王一听说要放箭,吓得魂不附体,口里说一声:“完喽。”他竟不往南冲杀,倒往东逃过去。那员赵将见来人须发半白,又是愣头愣脑的,便想生擒他问个究竟,带了十数骑兵追了过来。鲁王一看有人来追,更是没了命的跑,看看要到东门,却见一女将坐在轿子里,手里按着指命刀,怎见得:

    斩将无敌勇,百战最从容。指命双刃锋,横行敌阵中。

    嫣然灿若瑰,飒爽剑如虹。乱世猛佳人,应劫沈佳凤。

    靠近一看,鲁王叫一声:“哎呀!是沈佳凤!”沈佳凤是认得鲁王的,下了轿子,步行来到阵前,说道:“任老千岁,许久不见,你匆匆忙忙的,是要往哪里搬救兵去?”鲁王不敢跟她答话,只顾以袖掩面,催马冲过去,欺沈佳凤没坐骑。哪知及近二射之地,沈佳凤将指命刀一挥,鲁王哪里招架得住,就在紫骅骝上翻了一个筋斗,跌下尘埃。

    赵军就要来拿人。忽然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只把赵军吹的难睁双目。待得云散风清,鲁王却不见了,烟尘里只留下一柄开山斧、一匹紫骅骝。

    沈佳凤也是大吃一惊:“噫,怪哉!怪哉!”赵将道:“适才那老头儿明明被王后打跌下马来,难道他逃得这样快?还是会土遁术?”沈佳凤一皱眉:“此一去,大都必定有大兵而来。铁勒金牙、铁勒银牙,二位将军去镇守窗帘城、门帘城吧,别放武尊军进来。我这里围住牧羊城,以逸待劳。”二将领令去了。

    鲁王被那阵风卷的也是如痴如醉,也不知何时跌落尘埃,鲁王吓得昏迷不醒。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有人叫道:“老任,老千岁。”鲁王不敢答应。那人又叫:“任逢喜,起来吧,这儿不是赵军军营了,放心吧。”鲁王一睁眼,只见身处荒山野草之中,眼前树木森森,又见远处走来一个道人。鲁王眯缝着眼,并未看清来人,心里只道:“完喽,想必是阎老五差的小鬼来拿我了。”那道人走近了,哈哈笑道:“抬头睁眼看看,贫道是来救你的。”鲁王一睁眼,却是谅忘天尊。

    鲁王哈哈笑道:“哎呀,卫国公,多谢你啦!真羡慕你来去自如的法力,不如带了老夫一起去修行吧。”谅忘天尊笑道:“老千岁又胡言乱语了,朝廷是需要你的,老道我是无福享受红尘富贵,只能青灯古佛,你却是大富大贵的命。”鲁王还要再说,谅忘天尊已经缥缈而去,只听得余音袅袅:“老千岁快些回大都吧,稍有迟疑,万岁有闪失,谁能吃罪?”鲁王心里一凛,忙忙赶回大都去。

    牧羊城内,詹太宗见赵军军营还是整整齐齐的,便道:“国丈,任老千岁委实年纪大了,你保举他冲营回京搬兵,却见敌营整齐,想是凶多吉少了。”殷公道:“老臣已经打探过了,老千岁已经进了紫荆关,这时候想是到了中原了。”詹太宗惊道:“马行的这么快么?”殷公道:“非是马蹄急,乃是仙人度去的,所以这样的迅捷。”詹太宗大喜:“但愿二路大军早日到来。”

    再说鲁王,念着救兵如救火,日夜攒行,逢山不看风景,遇水不看钓鱼,一路上风惨惨、雨凄凄,过了十数天,终于来到大都。

    这时候日已正午时分,鲁王约住坐骑,只见前面来了一个小孩,这小孩头上戴着翡翠扎巾,身穿大红战袄,脚下乌靴,面如银盘,眼若流星,浓眉大眼,年纪约莫八九岁,骑了马横冲直撞过来。鲁王来不及躲避,被他撞倒尘埃。鲁王慢腾腾坐起来,喝道:“什么东西绊了老夫!”那小孩也下马来,上下打量鲁王,突然冒出一句:“你是个什么东西?挡了小公子的路。”鲁王暗说:“这是哪家的小子?擅在京城横行霸道,怎么连老夫也认不得了?”鲁王喝道:“你是哪个府的孩童,见到本藩不知回避,罪恶不赦。”那小孩也喝道:“你连我都不认得,还敢冒认大臣。”鲁王道:“老夫乃是鲁王是也,你父亲是哪家公卿?”那小孩道:“我父亲乃是山南州兵马都统治是也。”

    原来这小孩儿正是平陆郡公刘镜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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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山南州兵马都统治刘成秀的长子刘元景,其母正是山南公主鞠舒馨。刘镜人之子刘成秀镇守山南州讯地,故而其子刘元景并未来过京师,是以连鲁王任逢喜这样大名鼎鼎的人物都不认得。

    鲁王点头道:“原来你是刘镜人的孙子。快些闪开,你爷爷伴驾北伐,被敌人困在牧羊城了,老夫这里回京搬兵。快快去准备结束了,明日就要在校场比武选上将军了。”刘元景听了,喜道:“你不骗我?”鲁王道:“咳,这么要紧的事情,老夫骗你作甚。快去吧。”刘元景欢欢喜喜去了。

    鲁王连忙进宫,此时已经散朝,黄门官一眼看到了鲁王:“啊呀!老千岁,你不是伴驾北伐去了么?难道今日凯旋了?”鲁王叫道:“非也非也,快些与老夫通报,有前线万岁圣旨到了。”

    黄门官听得万岁有圣旨到了,慌忙传与殿头官,殿头官鸣钟击鼓,内监报入景阳宫,太子忙令内监去请晋王,然后整顿了升殿。殿头官呼:“宣鲁王、太仆任逢喜觐见。”鲁王俯伏曰:“殿下、王爷,老臣任逢喜见驾,愿殿下和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太子道:“老千岁平身。”吩咐内侍取过椅子让鲁王坐在旁首。

    晋王道:“老千岁,皇兄御驾亲征赵国,不知破虏否?今老千岁归来,不知皇兄有何旨意?”鲁王道:“王爷,万岁御驾北征,此去赵国,一路杀得势如破竹,连打数关。不想去的顺溜了,在北辰山、牧羊城中了圈套。现在被困在牧羊城,敌军沈佳凤、铁勒力十分骁勇,仉元帅不能抵敌,城中粮草看看殆尽,老臣特此杀出重围,回京讨救兵也。现有万岁旨意,请王爷亲观。”

    太子离开龙位,和晋王一起跪接圣旨,展开一看,晋王说道:“老千岁,原来皇兄要在校场比武,来选定上将军救驾。此事宜早不宜迟,自古救兵如救火,就请老千岁通知各府来校场考选二路上将军。”鲁王领了旨意,下了朝堂,就往各府去了。

    且说鲁王先来到舞阴侯府,几个当年服侍肖强的老家人迎接出来,跪地道:“老千岁保驾北征,几时却又在京师了?”鲁王道:“你们起来,老夫刚刚回京。你们老夫人可在中堂么?”家人道:“在哩。”鲁王道:“你们去通报,老夫要见你们老夫人。”家人答应了,走到内府中堂来:“老夫人,外面有任老千岁从赵国归来,要见老夫人哩。”

    这老夫人乃是舞阴侯肖强的原配夫人、冠军将军肖骁之母。老夫人听了,忙道:“任老千岁来了,还不快请进来。”鲁王进了内府,来到中堂,谢坐毕,开言道:“老嫂子一向可好?小弟伴驾忙碌,一向少来探视。”老夫人道:“托福,身子骨一向硬朗,闻听老千岁保驾北征,胜败如何?”鲁王道:“正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今因万岁被围困在牧羊城,奈何众位宿将无人能对付赵国元帅铁勒力的,所以命老夫回京搬兵搬将,在校场考武举,选出二路上将军前去杀敌救驾。”老夫人道:“如此说来,万岁是要各府的小公子们前去杀敌报国了?”鲁王道:“正是如此,才来见嫂子。各府在京将军无人能赛过冠军将军、浑天侯夫妇者,舍他其谁?”老夫人不语,许久方道:“也罢,虽是定南后,天岁恩典我家解甲。国家危难时刻,人人有责。来日校场比武,我家肖骁准到便是了。”鲁王大喜,回自家府去。

    鲁王回府来,徐王妃接住,说了万岁被困搬兵的事,鲁王问道:“我家那四个孩儿哪里去了?”徐王妃道:“处嗣、处弼、处才、处俊四个孩儿终日跟那些小公子们狩猎、练武去了。”鲁王点头:“这正是将门之风,要的这样的。”正说着,外边报入:“公子们回来了。”只见任处嗣、任处弼、任处才、任处俊四个兄弟进来了,四人生得一般形容,怎见得:

    蓝靛脸、古怪骨、铜铃眼、扫帚眉、狮子鼻、兜风耳,阔口獠牙,头上皂绫抹额,身穿大红跨马衣。

    四兄弟走到里面,任处才一看到鲁王在府:“噫,我家老头儿回来了。”鲁王喝道:“小畜生,休得胡言,自来武艺可曾懈怠?”四兄弟道:“自来不敢懈怠。”就提过斧子,在院子里使了起来。鲁王看了大喜:“孩儿们,正是如此,这一斧二凤穿花,两手还要高点。那一斧单凤朝阳,后手却要低点。蟠头要圆,斧法要泛。这几下舞的还不赖。”任处弼道:“父亲,听说万岁命你回来招募二路上将军。可有此事?”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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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正是。你们四人明日校场都需努力。”任处弼道:“那校场主考官就是父亲了?”鲁王道:“应该不差。”任处弼笑道:“那还努力啥?二路上将军定是我大哥了。”鲁王道:“这个不相干的,且看你等本事如何。”

    次日五更,午朝门鸣钟击鼓,太子出宫上马,有晋王鞠旻泰、宋国公梅鹏程随着,来到校场。鲁王早候在校场,一起登台,把公案摆好,将二路上将军大印并二丈红罗都供在桌上。台下各府的小将军都来了,怎见得:

    也有大红扎巾、也有二龙抹额、也有五色将巾、也有闹龙金冠、也有大红战袄、也有白绫马褂,都骑着紫花驹、白龙驹、乌骓驹、雪花驹、胭脂驹、银鬃驹,都握着大砍刀、板门刀、紫金枪、射苗枪、乌缨枪、银缨枪,果然都是将门虎子。

    众人朝见太子和晋王毕。晋王道:“诸位,今日特在此开设武举,选出二路上将军前去扫北救驾。各位各显神通,有本事者,当场封为上将军。”

    言未毕,一位小将军出马叫声:“殿下、王爷,这上将军印绶是我的!”正是鲁王次子任处弼。忽又是一声:“任老二,有本公子在此,你休想夺魁!”这位说完就纵马登了比武台,却是真定郡公叶清之孙叶贵。鲁王把眼神丢给自己儿子。任处弼呵呵笑道:“老头儿不必挤眉弄眼的了,我理会得。”也纵马登台。

    却说任处弼端着大斧笑道:“嗨,叶兄弟啊,你的本事平常的很,那铁勒力十分了得,你父亲、伯父都是他的手下败将,你还敢去么?”叶贵道:“处弼,你一贯讲大话,放马过来,我俩拳头上、兵器下见真章。”任处弼怒道:“你说我讲大话!倘若死在我的斧子下却不要叫屈。”叶贵道:“这个自然。”把手里双刀一举,往任处弼头顶砍下来。任处弼大斧一横,架住双刀,稍一用力,将双刀斜在旁首,冲锋过去,兜转马头。任处弼把大斧一举,也是一招劈头砍下来,叶贵把双刀架住。

    二人大战了六七个回合,原来是任处弼武艺高一些,叶贵只被他的大斧杀得上面摩云盖顶,下面枯树盘根,左边长风灌耳,右边丹凤朝阳,乐得鲁王哈哈大笑:“好啊!双龙入海、狮子戏球、乌龙取水,嗯,这一招是猛虎搜山,好,好啊!”转头对梅鹏程道:“宋公,犬子的斧法都是老夫亲传的,可还使得么?哈哈。”梅鹏程笑道:“好,不错。”二人在交谈,擂台上叶贵已经招架不住,只得开口道:“处弼且住!处弼且住!我不是对手,认输了。”任处弼收了大斧,笑道:“怕你不让,下去吧。”

    却说叶贵下台来,站在一旁。任处弼上前道:“爹爹,将印绶拿过来吧。”忽然,闪出一人喝道:“任处弼,休要着急,这个二路上将军是我的!”鲁王往下一看,说话的这人白马长枪,身高九尺,腰细膀阔。鲁王问道:“这是何人?”梅鹏程道:“是桂王的侄子苗语钦。”鲁王噫了一声:“苗家华的孙子?”梅鹏程点头。

    鲁王一听是前朝宗室,便叫道:“处弼我儿,加油,拿出些为父传授的手段。”任处弼点点头道:“老头儿不用多言,我省得。”手里大斧使一招铺天盖地,往苗语钦顶门砍下来。苗语钦往后退了一步,他这斧砍了一个空。苗语钦手里长枪唰唰唰三枪就奔着任处弼胸口三处要害刺过去。任处弼收斧不及,被这三枪逼退了五六步,还未站稳。苗语钦赶上,一枪夜叉探海。任处弼招架不住,一跟头跌倒,丢了大斧。

    真定郡公叶清在台上看得真真的,笑道:“老千岁,令郎这几个高招也是你亲授的么?”鲁王大怒,喝道:“处弼不中用。处嗣,你上。”叶少仆道:“罢了吧,你的四个儿子属任处弼武功最强,他都不中用,其他仨也是白给的。”鲁王不语。

    苗语钦便要讨上将军印,鲁王道:“且慢。”正说着,外面也是一声:“且慢!”只见来了一员大将,身长八尺,金甲红袍,宛如天神,年纪三十出头,手里金钩钺天戟,座下惊帆宝马,端得百步威风、千丈杀气,怎见得:

    盔上红缨烈焰烧,身上血染猩猩袍,狮蛮宝带束三条。云根靴抹绿,黄金甲嵌八宝,座下惊帆如同獬豸,钺天金戟秘藏妙道。正是性如霹雳火,冠军将军是肖骁。

    这来人正是冠军将军肖骁。

    未知肖骁大战苗语钦,谁人能夺得上将军印,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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