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屋外时不时传来的脚步声,朱孝廉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声。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就在朱孝廉即将睡着的一刻,房门被打开了。
“吱嘎。”
朱孝廉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藏好身子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道倩影走了进来,眉间凝聚着解不开的愁色。
“兰儿姑娘。”
兰儿一怔,看着从角落中走出来的朱孝廉,面容大惊。
“朱公子,你怎么还在这里?”
“兰儿姑娘,小生本来是要出去的,但听闻还有两个好友尚在,兰儿姑娘可否将小生的两个友人一起救下。”
朱孝廉婉婉道来,当听到朱孝廉是回来救人的时候,不由的为之侧目,这书生还是有点儿侠义心肠的。
只是,
兰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公子还是快些离去的,并非是兰儿不帮忙,那两人,恐怕没救了。”
“什么?莫不是你们已经将他们吃了不成?”
朱孝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倩影。
“公子,你···”
兰儿惊讶的看着朱孝廉,此刻似乎也知道这书生是知道了真相。
“虽然未曾动手,但兰儿实在没有本事将那两位救出来,公子还是尽快离开吧,若是被阿娘知道,恐怕你也没命在了。”
兰儿无奈的说到。
“不行,若是不将那两人救下,小生良心难安。”
间朱孝廉坚定的模样,兰儿暗叹一口气。
“如此,朱公子还是在房间稍后把,兰儿想想办法。”
“多谢兰儿姑娘。”
朱孝廉躬身行了一礼。
唉!
兰儿幽幽一叹,想要在阿娘和诸位姐姐手中救下那两人,这简直是不可能的,若是抽时机,还是将朱公子送出去吧。
兰儿在心中暗暗想到。
“砰砰砰!”
“妹妹,可在屋中,姐姐来陪你说说话。”
兰儿面容失色,看了一眼朱孝廉,焦急的在屋中扫视了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浴桶上。
“姐姐,兰儿正在沐浴,还请姐姐稍带片刻,等兰儿沐浴之后再找姐姐谈心。”
“不碍事的,姐姐进来了。”
兰儿顿时一急,挥手带起一阵香风,在一阵晕眩之内,朱孝廉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与浴桶之内了。
“还请公子担待,若是被姐姐发现,公子怕是没有命在了。”
朱孝廉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就见一袭轻纱落地,一具肤若凝脂的身躯落入浴桶之内。看着呆愣的朱孝廉兰儿脸上浮现一抹红晕。
“公子,莫看。”
这些事儿在顷刻之间完成,房门被打开,进来一个同样艳美女子,女子进房后,眉头不由一皱,琼鼻微动,眸中闪过一抹奇怪。
“姐姐。”
兰儿见状急忙开口。
进门的女子看着不远处的浴桶,微微一笑。
“这大白天的妹妹怎么想起了洗澡。”
“适才出门沾染了一些人气,污浊的很,还是洗洗的好。”
“原来如此,姐姐还以为妹妹想要吃独食呢?”
“姐姐哪里的话。”
打量了一下四周,女子莞尔一笑。
“既然妹妹在沐浴,那姐姐稍后再来。”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关门之后,留下了一个门角,依稀可以看见一抹红纱驻足在门口。
兰儿撇了一眼,将朱孝廉按了下去,挥手甩起一片水花,门外一抹红影见此眉间闪过一抹疑惑,难不成是自己想错了,随即摇头转身离去。
几息后,兰儿将朱孝廉托起,只见朱孝廉双眼紧闭,嘴角流出一道水渍。
兰儿大惊,喊了两声只见朱孝廉依旧不动,银牙一咬俯身朝朱孝廉嘴边吻去,一道红色烟气进入朱孝廉口中。(想屁吃,一个妖怎么会做人工呼吸?救个人不是分分钟钟的事儿吗?)
几息后,只见朱孝廉咳嗽了几声,吐出几口水,睁开了双眼,只见眼前是一道出水芙蓉般站立的俏人儿。
不由的迷了心神。
“朱公子,没事儿吧。”
“咳咳咳,无事,让兰儿姑娘担心了。”
“公子还是褪去衣衫吧,若是着凉就不好了。”
“这···”
朱孝廉看了一眼,尴尬的红了脸,这屋中只有他们二人,若是褪去衣衫,那岂不是···
“无妨,小生活力大,片刻就暖干了。”
似乎兰儿也意识到了不妥,也就没有再说话。
一时间屋内陷入了沉默。
犹如落汤鸡的朱孝廉瑟瑟发抖,兰儿看去,眼中闪过一抹无奈。
“朱公子还是褪去衣衫上床暖和一会儿吧,若是着凉,莫说救人,恐怕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这···
迟疑的半响,朱孝廉褪去衣衫,钻进了被窝之内。
“公子稍作歇息,兰儿出去一趟,若是有人来寻我,公子不做声即可。”
朱孝廉闻着被间的兰花香气,脑海之中不禁浮想翩翩,听到兰儿的话后脸上发烫的点了点头。
见状,兰儿也是俏脸一红,虽然她是妖,但也是一个未出闺阁的姑娘,从未有人入过她的被窝。只觉得双脸发烫,耳朵通红。
······
翌日,
法海睁开双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眼前的火堆已然熄灭,庙内躺着三道人影,谢三刀,韩重玄和那书生。
抬头看了一眼天气,雨后初晴,日头高升,映照出七彩虹光,是个好天气。
法海起身,刚欲出门,只见背靠在庙墙之上的书生陡然滑落在地,即便是熟睡,这时候也应该醒了过来,但那书生却犹如醉汉一般,一动不动。
法海眉头一皱,上前两步探了鼻息,呼吸正常,朝那书生的脸上拍了两下,依旧不醒,法海脸色一变,急忙朝剩余的两人走去。
几息后,法海将三人平铺在地上,看着三具犹如死尸一般的活人,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身体未死,但魂魄却离体了。
昨夜他虽然在修炼,但这庙内的一举一动却都知道,毫无异常。
但这三人为何会魂魄离体呢?
法海眉头紧蹙,随后朝破庙内看去,这庙宇只有一间,神像早已消失,看不出什么庙宇,唯有墙上的壁画活灵活现,法海上前触摸了一下墙上的壁画,并没有什么异常,极其普通。
嗯?
貌似不对!
法海朝庙宇四下看去,只见庙宇四周都充满着历史的风霜感,将破庙这二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唯有这墙壁画,竟然活灵活现,毫无褪色,毫无破损,若是同为历史遗物,这本不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