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听后,并没有立刻做出回应,而是陷入了沉默。这让薛润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就只要我们三人的?”何坤问道。“是不是少了点,毕竟……”
“你们三个不是直系后人吗?难不成,你不相信我?”薛青松佯装发怒,何坤立刻赔礼道歉,并写下三人生辰八字和头发,一并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薛润悄悄探出门外,确定三人离开,转回屋内说道:“师傅,他们都走了,这些东西怎么办?”
薛青松一面拿出符纸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勾勾画画,一面对薛润嘱咐道:“明日我去勘察风水,你准备三个草人,将何坤三人头发分别插在草人里面,外面用为师画好的符箓贴上。”
“然后在地上挖一个七寸深的坑,每夜子时浇灌六畜血,待二十一天后,找一个月圆之夜取出焚毁,如此三人在七天内,必定倒霉暴毙。”
薛润听到这话,被吓得目瞪口呆。他从没想过自己要害人,也许在有些时候,他会对伤害过他的人心存恨意,甚至有过这样的念头,但是真要他去做,这是万万不能的。
“怎么,害怕了?”薛青松见薛润迟疑不决,语重心长教导道:“徒儿你要记住,修行者,与天争命、与地争缘、更与人争利。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遇事当断不断,必然反受其乱。何家居心叵测,若不提前防备,难不成你想死在这里?”薛润赶忙摇头,小心翼翼接过符箓。
薛青松怕薛润记不清楚,又叮嘱了几句,第二天便带着众人寻找合适的地方。兜兜转转一圈下来,薛青松把地方定在了承影壁旁。何坤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一想到性命攸关,当即令人收拾东西,又加盖一间屋子,让薛润居住。
薛青松提醒道:“此处是何家堡阴煞之气最大的地方,但是阴煞之气依然不够。你们准备一桶六畜血,每日浇灌在地上,连续浇灌二十一天便可以了。”何坤不敢质疑,一一照做,可是也多留了一个心眼,派人四处寻找奇人异士,留作后手。
薛润师徒二人,就此住了下来,除了何家老祖鬼魂定期飞出,吓唬何家堡的人外,薛青松再也没有露过面。薛润虽然整日担惊受怕,但每天趴在墙头观看何家子弟练武,自身武艺也在飞速增长。
尤其是何家刀法最后三招,经过十几天的练习,已经融会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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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武艺更上一层楼。这让他的心里难得放晴。
该说是何坤运气好呢,还是说薛润倒霉呢。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叫何坤找到了一位奇人异士。那人自称牛振金,是二桃山伏波洞黄眉老佛法善座下弟子。何坤出了五千两黄金,这才请动这位。
五千两黄金,对于一个曾经辉煌的家族来说,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但是,对于何坤而言,只要能达到目的,区区黄白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何坤说明情况后,牛振金当即大包大揽下来:“何堡主放心,区区一个小鬼,俺老牛定是手到擒来。”接着表演了几个简单法术,让何坤大喜过望,心中也愈发坚定杀人夺宝的信念。
几天后,圆月当空,云淡星稀,薛润趁着四下无人,蹑手蹑脚走到承影壁下,伸手在地上按了几下。在血水连续二十一天的浇灌下,地面变得松软,血腥味浓郁不散。
挖开泥土,三个血色小人出现在月光下。薛润小心翼翼捧出来,挨个放好,仔细一看,“哎呀”,顿时大吃一惊,一屁股蹲坐在地,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只见原本贴着符箓的草人,已经变成了血人,符箓消失不见,草茎也变成了血水。拿在手上,不仅粘稠粘手,而且富有弹性。
他那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在这时,何家老祖的鬼魂飞了出来,在空中转了一圈,径直飞向何坤的屋子。
见此情形,薛润压制内心的恶心,点燃火堆,把血人一个个扔了进去。血人在火焰中不断蠕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不一会儿,血人化作三缕黑烟,飞向空中。
与此同时,何家老祖的鬼魂刚钻进何坤的屋内,就被一个金光闪闪的卍字符号压住,任凭鬼魂如何挣扎,甚至苦苦哀求,都无法挣脱。
何坤倏地从床上跳下来,看着屋顶上的何家老祖,放声大笑,对从屋外的走进来的牛振金说道:“大师果然是世外高人,那贼老道这次必死无疑了!”
“哈哈……”牛振金大笑几声,双手掐诀,在腹部一拍,一颗赤红色的珠子从口中飞出,滴溜溜地转着,在金光的照耀下,珠子周围渐渐生出一圈火焰。
接着,他猛吸一口气,朝着珠子吐出。珠子瞬间红光大盛,一条火龙飞出,透过金色卍字,张开巨口钳住鬼魂,只听一声惨叫,鬼魂被火龙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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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振金收回珠子,回头见何坤双眼显露贪婪,心中一时不悦,恰逢一缕黑烟飘入,他眉头一皱,正打算出手击散,可是转念一想:何不趁此机会,坐收渔翁之利?于是放任不管,任凭黑气钻入何坤七窍。
“何堡主,这就是你说的难事?”牛振金面露轻蔑,大赤赤在屋内随意走动,看上什么,就随手拿起来把玩。何坤敢怒不敢言,只能当作看不见:“这不过是那恶道人的手段,大师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那恶道人现就在堡内调养休息,不如立刻取他狗命!”
“何堡主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难道没看见,我刚刚为你消灭了一头恶鬼?”牛振金勃然大怒,“啪”的一声巨响,一掌拍碎手中白玉狮子镇纸。
何坤见状,腹诽心谤:这个贪财好色的秃驴,又要狮子大开口。奈何不是对手,只得赔罪:“大师勿怪,是我急躁了,不知该如何赔罪。”
牛振金眉头轻挑,色咪咪道:“听说城内百芳楼有个头牌,生的国色天香,贫僧想与其钻研佛法。嘿嘿,劳烦何堡主了。”
“大师放心,这等小事,何某定当满足。”何坤松了一口气,连夜派人去百芳楼。
……
翌日,薛润踱步中庭,眉头紧锁,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何家老祖的鬼魂自昨夜飞走,至今没有回来,这是他从未遇到的情况。万一让薛青松知道了,怪罪下来,如何是好?他想去找,又怕被何家的人抓住,只能在这干着急。心想:师傅啊师傅,你怎么还不出来?
不多时,何坤领着众人突然闯入。薛润见对方来势汹汹,立刻明白事情不妙,转身就要去通知薛青松。何坤见状,对一旁何威喊道:“威儿,快抓住他!”
“小贼,看刀!”何威面露狰狞,大喝一声,震慑薛润,接着兔起鹘落,来到薛润背后,挥刀砍下。哪知薛润突然折返,以手为刀,打在何威持刀手腕,接着抓住何威手腕顺势一扭。何威吃痛,不由不松开手中的刀。薛润趁机转身捞刀横劈,将何威开膛破肚,一刀两断。
“威儿!”何坤见儿子惨死,睚眦欲裂,怒火中烧,怒吼一声,直冲薛润而去。何苗见状,也大声喊道:“何家子弟听令,随堡主擒拿贼道。”遂即挥刀上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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