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当阳光洒在面门之上时,慕十三只感觉有些刺眼。
眉头连连变化,最后缓缓睁眼。
还躺在地上,地面还有已经干涸的血液。慕十三一瞬只感觉大脑当中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平躺在地面,感受着身下的冰凉刺骨,忽的回想起昨晚事宜:“剑眼......剑冲虚......我没死?”
慕十三有些惊讶,自己毫无内力,剑冲虚的剑气虽然微弱,但最后一道的确是进了自己的身体里,按理来说那般刚猛的剑气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把自己的五脏六腑搅成一团浆糊,自己早该死了,如何还活着?
“是谁在帮我?”慕十三嘴里喃喃说着,没有半点想要站起来的意思,仍是躺在地面上。正思考着,一团阴影遮住了慕十三脸上的光,顺着纸窗涌入的光被一个伟岸的身体挡住。
那巨汉不知何时就在慕十三身边,现在正站在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命真大,竟然还不死。”
慕十三看着巨汉那古怪的表情,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眯着眼睛:“你似乎很想让我死,那你为何不亲自动手,反而教剑冲虚来?”
巨汉道:“剑冲虚是自己想来,我没有让他杀你,只是我很佩服你的生命顽强,在这种形势之下竟然还能活着。”
“不知道你的好运气会维持多久。”巨汉弯腰,一把将慕十三从地上揪了起来,在前者面前,慕十三就好似是一个手无缚鸡的婴儿,任其摆布。
“既然想让我死,为何不动手,封住我的丹田让我屈辱的去死吗?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是你有亲友死在我的手上,还是你为正道盟做事?”巨汉做完一切,转身要走,慕十三却是叫住了他。
巨汉闻言,停住脚步,回头望向慕十三,眼神中充满了冷漠:“都不是,你与我之间没什么干系。我封你丹田,是为了你好,否则你早就死了。”
“死在挑战之下,随便。但在这里,不可以莫名其妙地去死,我不允许,摄政王也不允许。”
说完这一切,巨汉转身便走。
慕十三还在咀嚼着巨汉的话:“他与我之间,毫无干系?我可不信。”
舒展了几下身体,慕十三探查了一下自己身体,体内虽还有内伤,但却不足以危害性命。叫慕十三喜上眉梢的是,自己丹田的禁锢,似乎有些松动,或许是因为剑冲虚剑气的缘故吧。
半个时辰之后,慕十三满头大汗地从房间里走出。
自己还是失败了,对于巨汉的内力桎梏,自己始终是无可奈何。
出了厢房,慕十三遇见了乌鸦。
乌鸦笑着望着自己:“感觉怎么样?可有其他什么感觉?”
“是你救的我?”慕十三皱眉,一下子便是猜到了其中事宜。
乌鸦大笑:“哈哈,除了我还能有谁?旁人望见你不死还挺是惊讶,又哪有出手救你的可能?”乌鸦凑到慕十三身边,与其一同:“昨晚那剑冲虚惹出不小动静,几乎所有人都听了个仔细,地面被其剑气留下了一个硕大的‘滚’字,然后便带着你离开了。”
“都以为你会死,谁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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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逆境时完好无损的走了回来。我想去问问,倒是看到你在地上打滚,多个朋友多条路,举手之劳罢了,来点?”乌鸦将昨夜的事情和盘托出,举着手上一个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示意着。
慕十三也不客气,伸手接过,此时清晨正是饥肠辘辘。
“无论如何,多谢。”慕十三不相信人心不古之下,还会有人要以结交朋友为由而救治一个刚认识一天的人,但他对乌鸦却也是多了几分善意。
“哈哈。”乌鸦大笑一声:“你欠我一次,你可记下了,日后可是要你还的。当然,你若是不肯,我也不能强迫你。”
乌鸦语气轻松,只好像是在开玩笑一般,慕十三听了也是爽朗大笑:“自然自然。”
说话间,两人已是走到人多之处,正与其他被软禁在此之人打了个照面。果真如乌鸦所言,周围所见者,时不时都在有意无意地去看慕十三,眼神古怪但是较为昨日,少了些挑衅,多了些凝重。
剑冲虚,当今剑法第一人,天下第一剑绝非浪得虚名,能在他手上存活的,又是何等人物?
不少人都是在不断交换着信息,想搞清楚这所谓“石木”究竟是何方神圣,但最后却也是一无所获。
“放轻松,在这里的人只有三条路:要么是死在挑战之下,要么是当走狗,要么是在当走狗的路上。他们不会对你如何,只会尽力来拉拢你。”乌鸦望见慕十三警惕的表情,笑着劝慰道。
慕十三闻言,疑惑问道:“不是可以挑战离开吗?”
乌鸦似笑非笑:“我在这里这么久,还从未没见过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而且,就算是能离开,你觉得摄政王燕祁,会放任孟虎归山吗?”
“......”
慕十三好一阵沉默,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无人活着离开这里,就算是假意归顺也必须服下那天香丹,虽不知后果如何,但可想而知。
“便没有活路吗?”慕十三皱眉,喃喃自语:“绝对有可以离开这里的路的。”
“离开这里的路,当然有。”乌鸦嘿嘿一笑:“嘿嘿,只是这第四条路,需要自己探索,拼一把!”
慕十三听出端倪:“何出此言?如何?”
乌鸦笑而不语,良久转移话题:“先吃饭吧,在这里等一等石兄你便是知道了。”
慕十三:“......”
一阵沉默之后,慕十三也不再询问。
时间飞快,沉寂良久,慕十三已是在天下第一庄当中待了七日。在这七日当中,他见了不少人,有所谓天下第一拳,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棍等等等等。在这些人中,有他所耳闻者,也他从未听过的,更甚有他曾经有过结交的,但无论是谁,他们都是带着一个身份而来:
被挑战者。
这七个人,无一例外都是投靠了燕祁者,他们武功非凡,几乎挑战他们的,皆是非死即伤,一日便走,好似在完成着什么任务一般。
慕十三在这七日当中,一旁观察也在一边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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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除却拳法剑法之外,还要学习一些旁术傍身,所谓技多不压身,这个道理他现在更为感知深刻。尤其是当如今自己手脚无力,不可用剑之时,更是要多会几门自保之术。
七日内,慕十三也在不断尝试解开桎梏,但无一例外,都是失败。他也曾请求过乌鸦帮忙,但乌鸦每次都是苦笑摇头,表示爱莫能助:“那巨汉的内力,并非我能解开的,而且我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自己的内伤还不知何人帮助呢。”
如此,慕十三只能作罢。
此一时,京城别苑,摄政王府。
燕祁坐在书房当中,看着眼前一摞摞的折子,表情木然,眼神冷淡。这几日朝廷的事宜堆在了一起,尤其是刑部的,更是让人恼怒。
前一阵刑部大牢大破,跑出去不少人,其中一个很是让燕祁揪心。
那个老不死的,竟也是跑了出去,也不知道现在会在哪里,若是其卷土重来,当真是一块揪心的心病。
“碰!”燕祁重重将面前折子摔在桌上,朝政他本不应管,但圣上孱弱,他便是代劳分忧,只是这些事宜实在是可笑至极,欺负皇上年轻才呈上这些弱智奏折还是真当自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故意拿这些东西蒙蔽自己?
呵呵,腐儒!
想到这些腐儒,一抹笑意不自觉攀上了燕祁的脸上。
大儒张夫子暴毙,这群本就不和的腐儒更是直接分崩离析,朝堂之上赫然结党营私,朋党作乱,自己是时候拎出屠刀好生整治一番了。
“想个什么理由好呢?清君侧?不错不错。”燕祁一只手拄着下巴,嘴里念念有词,说着嘴角微掀,很是得意。
正想着,笑容忽然消失,燕祁看向门边:“进来。”
门外,巨大的身影闪了进来:“王爷,您找我。”
“慕十三怎么样了,可是毛皮顺了?”燕祁看着巨汉,语气随意地问着。
巨汉低着头,高大的身体好似蜷缩在一起,柔弱地像条狗:“慕十三终日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也不挑战也不臣服,像个废人。”
“他身体那个样子,和废人没什么区别。”燕祁皱眉:“没找人给他看过吗?李先生没请去?”
“还未。”巨汉问道:“王爷当真想要收服慕十三此人?”
“怎么?有问题?”燕祁斜着眼睛。
巨汉道:“岂敢。只是慕十三此人性格桀骜不驯,即使臣服却也只是口服心不服,始终是个祸患。”
“那不是你担心的事情。”燕祁摇头:“你现在回去,把李先生寻来,为慕十三诊治身体,把他的暗疾内伤都治好,然后打败他,控制住他,让他为孤所用,有问题吗?”
“并无,只是小人有一个问题,请王爷解惑!”巨汉没有丝毫停顿,登时点头应下,而后却抛出了一个问题。
燕祁随意点头:“问。”
巨汉眼神古怪:“为何王爷对那慕十三青眼有加,此人似乎也只是一介草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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