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目瞪口呆的看着董卓道:“将军,您这是要和天下门阀士族为敌,这是连陛下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要真这样做只能白白丢掉性命,我们是不可能和全天下为敌的!”
董卓冷笑道:“是你还没有明白这天下已经变了,雷公的藤甲军都可以自成一国了,大汉其他州郡也战乱不断,各地的太守有几个在听朝廷的命令,现在已经到了有兵才有权利的时候了,洛阳城的诸公想要保住权利,就要依靠我董卓!而不是老夫来依靠他们!”
而后董卓骑上自信道:“命令杨定在这里指挥部队,等大军度过黄河之后,向洛阳城进发,我们先去救陛下!”
而后董卓大叫道:“儿郎们,本将带你们去救陛下!”
3000士兵都大叫道:“救陛下!”
大军像一条长龙般现在洛阳城进发!
洛阳城皇宫!
袁术带领大家不断攻打皇宫,甚至还火烧朱雀门,这让张让他们意识到门阀士族是要对他们赶尽杀绝,连攻打皇宫这样诛九族的事情都敢做了!
张让等人到后宫禀告何太后,说:“大将军何进的部下谋反,纵火烧朱雀门,现在正在攻打皇宫!”
何皇后大惊道:“大将军何在,你们马上命令大将军阻止他的部下!”
张让咬牙道:“大将军参与谋反,已经被奴婢等人诛杀了,还请太后,陛下跟着奴婢等人,由奴婢保护陛下和太后的安全!”
何太后听到这话不敢相信道:“你们杀了大将军!你们怎么敢杀大将军!”
张让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对身边的手下道:“还不赶快保护好陛下,太后和陈留王!”
他们裹胁着何太后、少帝刘辩、陈留王刘协,劫持宫内的其他官员从天桥阁道逃向北宫。
与此同时朱雀门在烈火中轰然倒塌。
打开缺口之后袁术高兴道:“诛杀阉党,就在此时!,只要是没有胡子的人通通都是阉党,给本将军杀个干干净净!”
北军士兵在袁术带领下冲进皇宫,皇宫内顿时杀声震天,士兵们看到像宦官的人就是一刀,很快整个宦官大大小小两千多名宦官全部被杀,赵忠、高望、张恭、韩悝、袁赦宦官被袁术杀了。
与此同时袁绍与他叔父袁隗假传圣旨,召来樊陵、许相,这些投靠阉党的士族,把他们全部杀了
吴匡等人一向就怨恨何苗不与何进同心,而且怀疑他与宦官有勾结,于是号令军中说:“杀死大将军的人就是车骑将军何苗,将士们能为大将军报仇吗?”
何进部下都流着泪说:“愿拼死为大将军报仇!“
于是吴匡就率兵与董卓的弟弟奉车都尉董旻一起攻杀何苗,把他的尸体扔在宫苑里。
自此何氏外戚就此灭亡!
另一边张让和段珪等几十名中官胁持着天子、太后和陈留王刘协往北宫逃窜。
尚书令卢植带着几十年名掾史,在尚书台拦住了张让等人!
卢植一手宝剑,大声呵斥道:“张让不想欺君灭族,就赶快下陛下!”
张让那里会放弃自己的王牌,他对自己的手下叫道:“杀了他们!”
但张让小看卢植了,他虽然是大儒,但却身高八尺,双臂可开三石之弓,一身武艺并不输给武将多少,只见卢植身先士卒,对着张让手下一顿劈砍,四五个小黄门就被卢植砍死了!
其他掾史在卢植的鼓舞下,也士气高涨的向着张让等人冲击!
张让大为惊恐,慌忙夺路而逃。何太后拼死挣开段珪的胁迫,从复道窗口跳下逃生。
张让和段珪胁持着天子和陈留王,一路威胁士兵,让他们放开道路,士兵们不敢不从,就这样张让他们一路逃出了皇宫,逃出洛阳城,带着几十名仅存的中黄骑,赶到了黄河岸边。
但卢植也带着大军军队不断包围张让他们,双方都有所顾忌就这样僵持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出现,很快双方都发现了这是西凉骑兵。
“天子何在,臣董卓前来护驾!”
董卓的到来让张让他们大惊失色,张让以天子威胁董卓道:“不要过来,你再来我就杀了天子!”
但董卓冷笑道“难道你们以为杀了天子,我大汉就没有人可以成为皇帝了吗?简直笑话,我大汉宗亲好几万,还怕没人当皇帝!”
张让愤恨道:“董卓,杂家待你也不薄了,要不是杂家,你一个西凉匹夫也可以官拜前将军。成为大汉的列侯,你就如此恩将仇报!”
董卓淡然道:“我这前将军是我自己花钱买的,大家公平交易,就不要谈恩情的事情了!看着我们还有点交情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痛快,你们自尽吧!老夫会帮你们收容尸体的。”
张让和段珪面无人色,知道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像董卓这种西凉匹夫真狠起来根本不会在意陛下的!
张让轻轻放开了少帝磕头拜别,“臣等就此辞别陛下了,望陛下自爱珍重。”
随即和段珪两人投河而死。
其他一些宦官有的跟着他们跳进了黄河,自此大汉的宦官势力全部灭亡!
董卓翻身下马,大步走到天子面前躬身行礼道:“臣前将军董卓,拜见陛下,今日只要有臣再,任何人都伤不到陛下!”
说完就召唤自己的士兵把少帝和陈留王保护起来!
但卢植挡在董卓前面道:“陛下由我们来保护!”
董卓冷笑道:“陛下遭此劫难,还不是你们保护不力,才让张让他们抓住陛下,现在居然还有脸说什么保护陛下,简直恬不知耻!”
他向后招招手,“来人,护送陛下回京。”
而后根本不管卢植他们!
卢植看着嚣张跋扈的董卓无奈道:“太傅这是养虎为患呀!”
董卓护送少帝回到京城。
天子大赦天下,改年号将光熹元年改为昭宁元年。
拜前将军董卓为司空。
洛阳城袁府!
袁隗请张温、崔烈、马日磾、丁宫,这些重臣,还有洛阳城大大小小的门阀家主前来议事!
袁隗凝重的开口道:“经历了洛阳政变,阉党死光了,但大将军也死了,骠骑将军何苗也死了,我们多年的心愿一日得偿,再也没有阉党奸臣来压迫我们了,我们可以按照自己的自己的想法治理国家了。”
崔烈也跟着高兴道:“现在朝廷阉党,外戚都被除去,天下没有这两大祸害,只要皇甫义真诛杀了雷公,大汉必定在我们的带领下再次兴盛起来!”
马日磾也跟着笑道:“朝廷上终于没有阉党和外戚,朝政终于落到我们这些君子手中,给我们10年时间,大汉必定回到盛世当中!”
在场的门阀家主无不欣喜若狂,甚至还有喜极而泣的。
不怪他们这么高兴,从灵帝开始他们被宦官压制了几十年时间了,要是算上恒帝的话时间就更长了,差不多有50年了,大汉的朝政不是处于外戚的掌握,就是处于宦官的掌握,就是轮不到他们士人掌握,这次终于轮到翻身了当家做主了!
但袁隗却没有一点笑意,反而冷这脸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大家有没有想过天子和太后的想法,这次洛阳兵变,文武百官死伤惨重,两千石以上的大员死了30多位,我们收获最大,大家有没有想过天子和太后会这么看待这次的兵变?”
众人的脸色都凝重起来,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什么谁得利最多,谁就是凶手这样的话,但却有这样的意识。更不要说这次兵变还有乱军攻打皇宫,火烧皇宫,这简直是把皇帝的脸踩在地底下,任何一个皇帝都不可能忍受这样的事情。
现在太后和少帝还处于惊恐当中,但等他们回复过来,肯定是要报复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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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不少人幸灾乐祸,想要看热闹。
天子和太后当然会报复,大家都知道报复的目标是谁!当然当今的太傅袁隗!
没办法谁让这场兵变袁家太跳了,袁术攻打皇宫不说,还一把火烧了朱雀门,袁绍杀骠骑将军何苗,杀了大量的投靠阉党的官员。
但即便是投靠阉党的官员也是朝廷的官员,他袁绍一个2000石的校尉,敢杀三公九卿等级的官员,这几乎可以算是在造反了,以后不管谁当政都不敢用这样的手下!
大家本想推着何进杀阉党,没想到阉党反杀了何进,好在有袁家跳出来背了黑锅,天子和太后再怎么报复,也只会报复袁家和他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不少人都有种兴灾惹祸的想法,当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中暗喜的人却不少,毕竟袁家四世三公巨型世家太讨厌了,三公位置就三个,你袁家占据了,其他的家族就没有办法占据了。
而且你这还不是占据一次两次,而是每一代都要占据三公的位置,这让大家就没有办法快乐的玩耍了,不然你说一句四世三公,其他家族怎么接?
现在袁家要没落了,对其他的家族可算是一件好事情,袁阀可是一个庞然大物的巨型门阀,大汉朝廷少他们,可以空出不少的官位,甚至以前不能成为三公的家族也可以更进一步了。
袁隗看了四周家主和重臣的脸色,他可以敏锐的感知到像崔烈,张温在这次兵变出力了的人都担忧天子和太后的报复。
但小门阀的家主就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他们都是摇旗呐喊的,再怎么报复也报复不到他们头上,反正天塌下来也是由袁隗这些高个子顶,甚至他们顶不住说不定还是他们家族的出头之日!
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
袁隗就知道他们靠不住,要知道门阀士族的力量绝对是大汉最强的一股政治力量,不管是宗室,外戚还是阉党,哪怕他们加起来也不如门阀士族的强大。
但这些年为什么是他们这些门阀士族一直被压制,就是因为他们的力量太分散了,相互之间还充满矛盾,根本不能形成合力,所以在面对代表皇权的阉党和外戚势力被打的节节败退。
反倒是灵帝党锢激起了整个大汉门阀士族的反对,让他们有了点组织的原始形状,这才让他们在皇权的压迫下坚持了几十年。
但现在阉党和外戚被全灭,压迫他们的组织不存在了,他们这些门阀士族的联盟,马上就有分裂的架势了。
袁隗看到他们的表情,想了想继续道:“当今天子还未成年,何太后执掌朝政这是我大汉的祖制,但大家想想看,现在何氏外戚被灭,太后要执掌朝政要依靠谁?总不可能是在场的各位吧!”
当然不可能了,在场的门阀士族家族想一下也知道,何太后必定要再次培养出一批宦官来辅佐他处理朝廷的政务,这是肯定的,不要看他们几乎杀光了阉党,但只要何太后需要,整个皇宫马上会再次充满宦官!
这阉党不又再次死灰复燃了!
在场的门阀士族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了,要是阉党出现,他们的胜利不就是阶段性的,要不了几年时间何太后就会推出一批新的张让,赵忠和他们打擂台。
“这怎么办,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才除去了阉党,总不可能几年后再想办法出去阉党吧?”大家终于着急了!
“要不然,我们禁止阉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阉割太不人道了!”
但马上就有人反驳道:“你是想要一群男人进入皇宫当中!”
“为什么不能只招募女官,这样就不会有阉党出现了!”
但还是有人反驳道:“宫内事务众多,很多都不是女子可以做的!”
这个时候门阀士族的家主们发现,只要有皇帝,就少不了宦官的出现。
废除皇帝!有这想法的人,马上把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摇出自己的脑海当中!
何颙大声道:“我们为什么不能逼迫何太后归政,何太后不过是一个妇人,根本没有处理政务的能力,把大汉的朝政托付给她,本就是对大汉的江山不负责任,在场的诸位重臣,那个不是有几十年的从政经验,大家处理政务难道会输给何太后?为什么不能由我们来辅佐天子处理朝政!”
“但太后掌管朝政这是祖制!”
何颙怒道:“我朝哪有这样的祖制!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还是世祖皇帝定下这样的祖宗,我大汉的那条律法说了,陛下年幼就要太后临朝!”
众人眼前一亮,他们好像真可以踢开何太后掌管朝政,尤其是何太后还和他们有仇的情况下,废了何太后对他们最安全!
但丁宫马上小声说道:“我朝以孝治理天下,我们现在如此欺太后,只怕这天下人都会认为我们在弄权,而且陛下掌权之后只怕也不会放过我们!”
被丁宫这样一说,大家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死结,根本打不开。今天他们欺负了何太后,明天陛下成年必定要报复回来,不然天下人都会看不起陛下,而为母报仇,在大汉是正义的事情,天子做的事情是正义的,那他们不就成为了邪恶的一方,成为了奸臣!这样的名声是任何一个门阀士族的家主不能接受的。
在大汉没有了好的名声,谁还会愿意收他们的子孙做弟子,谁还愿意举荐他们的子孙作为官员,可以说在大汉名声坏了,一个家族就必定会没落。
何颙怒道:“大家你这样拖拖拉拉能解决问题,既然大家担心报复,何不一步到位,逼迫何太后归政,废黜少帝,重立陈留王为新君,这样症结不就打开了,我们推新帝上位,而且新帝和何太后有杀母子仇,我们现在帮主新帝报仇,这总不可能再来报复我们!”
“陈留王,现在不过八岁,董太后和董重又被何进杀了,他没有外戚,想要依靠宦官也得等成年,这样一来我们就有10年时间,有这10年时间,难道我们还不能把天下治理好,到时候我们还一个盛世给陛下,大家都可以名留青史!”
马日磾怒气勃发的指着何颙道:“大逆不道,竟敢废除君主,我马家世代忠良,不和你这样的奸臣相聚,今天就算是我没有来过!”
说完马日磾就离开这里。
而这个时候其他的小门阀家主也反应过来了,这事情本就和他们关系不大,废除君主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的局面,当年霍光威望多高,但后面还不是身死族灭,他们根本赌不起,也不想赌!
于是一个个对着袁隗道:“我等不敢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太傅就当今日我等没有来过,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于是他们一个个跑出来的袁府,再不走就要留下来当背黑锅的了,废除君主这样大的黑锅他们可背不起!
现在只留下了袁隗,何颙,崔烈和张温四人!
袁隗苦笑道:“难怪我等斗不过阉党,看上去人多势众,但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现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了,袁隗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了,他众人说道:“老夫想过了,废除天子干系重大,我等没有霍光的威望,贸然行动只能影响到我等的家族,日后必定会被新帝报复。所以废除之事我们只有借助他人之手,这样我等才可以置身事外!”
崔烈皱着眉头道:“废立之事干系众大,不但要威望高,还要权利大,整个大汉根本没有几人能做?”
说完大家都看着袁隗,他倒是有威望,有权利,而且和新帝和何太后都有仇,最适合做这样的事情。
但袁隗不肯干呀!只看霍光活着的时候权倾朝野,但死了就身死族灭,袁隗可不想自己的家族就这样短暂的辉煌!
袁隗淡然道:“现在的洛阳城就有这样的一个人,就是我们新任的司徒董大人!”
“董卓?”崔烈等人都一阵惊呼!
张温皱着眉头道:“董卓此人老奸巨猾,他为什么要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这是一个可以压死一个家族的黑锅,董卓只要不傻就不会去背。
袁隗冷笑道:“董卓此人野心巨大,张让等人让他从一个西凉匹夫当上了前将军,但他还不是说出卖,就出卖!而现在他还滞留洛阳城,显然他也是想要执掌朝廷的柄权!”
崔烈怒道:“他一个武夫也想执掌朝廷的柄权,他也配吗?他懂什么是朝政吗?”
袁隗道:“就是因为他有这样大的野心,才可以为我所用,我们可以配合董卓让他执掌朝政,但他要帮助我们废除少帝!”
张温担忧道:“我们费尽心机灭了阉党,剿灭了外戚,但现在让董卓来掌权,这恐怕是引狼入室,董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军阀,让他掌握朝廷的权利,只怕朝廷将会更加没落!”
何颙也怒道:“我们做这么多的事情,不是为了给董卓做嫁衣的!你们要是不干敢做,就让我来做,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家族!只要大汉可以兴盛,我这条命算什么!”
袁隗笑道:“老夫这不过是在利用董卓而已,等董卓废除了少帝和何太后,我们就压迫他交出柄权,把他安排去西凉当州牧?”
张温目瞪口呆道:“董卓一个军阀,次阳你如何压迫他放弃权利?不要忘记他手中还有6万大军的精锐,难道你就靠一张嘴让董卓放弃手中的全力?”
袁隗笑道:“六万大军对现在的大汉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光洛阳城南北两军加上西园军就超过了10万人,有这支大军在,我们还用担心董卓会不听我们的命令!”
张温担忧道:“董卓这6万大军可是常年征战的边军,不是西园军这样刚刚成立军队可比的!”
袁隗胸有成竹道:“刘备在西凉还有4万大军,他们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冀州的皇甫嵩手中也有10万精锐,幽州的刘虞手中也有8万精锐,朝廷掌握的军队超过了30万,董卓要真不识抬举,我们也有方法把他赶出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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