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襄阳城内襄阳王府,刘和听闻新野县城已失,袁术即将率领大军兵临襄阳城下,急招蒯越及向氏族长向杰等亲密心腹商议如何应对袁术入侵荊襄。
蒯越举荐自己的侄子蒯成为守城主将,刘和考虑一下后欣然答应下来,蒯成虽然能力才干不太出众,可对刘和则是忠心耿耿,此时守护城池最为合适。
向杰痛恨蔡瑁之弟蔡当初率众遁逃,致使向氏家族的后起之秀向宠阵亡,也间接让荊州向氏家族人才凋零,如何肯放过报复蔡氏家族的机会。
于是向杰便出列向刘和禀报:“主公,那蔡瑁虽被罢黜官职闭门思过,可其弟蔡中被袁术招降身居高职,又有其弟蔡临阵脱逃被斩之事,如今蔡氏一族已经与主公势如水火,就怕蔡瑁暗中联络人手献襄阳城于袁术,主公当先除之为快。”
蒯越转首盯了向杰一眼,如今大敌兵临城下,此人怎么还想着报复蔡瑁,可想到蔡瑁一直对刘虞刘和父子不满,蔡瑁真的敢行此不义之事。
如今蒯氏已经是刘和的心腹死忠家族,一旦襄阳城被攻破,最先倒霉的无疑刘和一家人,次之便是蒯氏和诸葛家族。
事已关连到己身,蒯越哪里还顾及自己与蔡瑁之前的良好关系,也出列向刘和提出立即抄没蔡氏家族的钱财家产,用作犒劳三军的费用。
建议立刻捉拿并斩杀蔡瑁及家人,一则斩草除根去除心腹内患,二则震慑住襄阳城内的意图行不轨之人不敢妄动。
刘和经过这几年的执政锻炼,早已经变得坚强心硬起来,又早对蔡瑁一家没有好感,当初刘和最为依重的诸葛亮便是因为蔡氏族人之故英年早逝,让自己如损折一臂,一想起来便心痛如刀绞。
现在有了借口能够报复蔡氏一族,刘和哪里肯放过此等良机,当即便让向杰担任查抄蔡氏一族的主官,向杰高兴的施礼领令后,兴冲冲的带人公报私仇去了。
蔡瑁此时困顿在蔡府闭门思过,蔡氏家族一旦落魄便无人可用,对于这等面临身死族灭之事,竟然一无所知。
直到蔡府内外都响起砍杀与惨呼之声,蔡瑁在后宅才接到向杰率领着士兵前来抄家捉人的消息,他当即便瘫坐在地上,双目无光痴呆不语。
当向杰亲自动手报仇,一剑刺中蔡瑁的胸膛时,蔡瑁心中最后的一个念头便是,幸亏樘儿率领着蔡信等人与杨氏等家族商议献城之事,否则荊襄蔡氏一族真的要家破族灭香火尽绝矣。
在得知蔡氏家族被抄家灭族之后,杨仪等人情不自禁的一阵后怕,幸亏自方吸取长安叛乱中河东杨阀失败的惨重教训。
没有与包括蔡氏在内的众世家豪族结盟,否则这一次会被蔡氏家族连累,被刘和这条疯狗来个一锅端。
他温声安抚住听闻家族出事的蔡樘和蔡信二人,希望二人暂时忍耐,等待良机一到便为蔡氏家族报仇雪恨。
蔡樘如今人单势孤,只有蔡信等为数不多的家将家兵保护自己,再说杨仪之言十分有道理,便强自压制住心中悲痛欲绝之意,暂时潜伏在杨仪府中。
袁术兵多将广又是突然发起袭击,很快便攻打到襄阳城下,将襄阳城池包围起来,并立起攻打坚城用的抛石车,高高的箭塔阑干和攻城用的云梯等物具也一应俱全,准备强攻襄阳城。
刘和已除去心腹大患蔡瑁及蔡氏家族,自然亲临襄阳城北城门主持守城事宜,将襄阳城内的治安交给蒯越处理。
众将士见到襄阳王亲临城头,一个个如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振奋,大声宣誓要死保襄阳城,抵挡豫州军的攻打入侵。
随即残酷的城头攻防战开始了,豫州军虽然人多势众,从西、北两个城门展开猛烈的攻打,但荊州守军特别顽强,进行了英勇反击,给予豫州军极大的伤亡。
司马朗建议用抛石车进行野蛮砸击,可效果一直不太理想,一则荊州城外少山不太好寻找石头,二则城头上吃过几次亏后,也开始用抛石车进行反击。
而且由于抛石车的体积太大,不太好进行随意挪动,荊州军在城头上占据居高临下的优势,又能利用袁军抛上去的石头反抛回来,给予了袁军极大的伤亡。
袁术吃过几次大亏后,便将攻城之事暂且停了下来,改用云梯及攻城井阑进行攻打,一直效果不太好,每天除了损折不少将士外,还被毁掉不少攻城器具。
而袁术期待的里应外合之计,也没有任何消息,蔡瑁等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即没有派人出城联系,也没有人放暗箭加杂书信告知情况,让袁术成天心燥如火,气得夜不安枕寝不能眠。
司马朗又思得一计,利用掘子军掘地道准备从地下攻打襄阳,不久之后也偃旗息鼓,不再枉费体力和损折人手。
原来荊州的地下水特别旺盛,掘子军们好不容易挖掘出一条通道,谁知道前面竟然遇到泉眼,一下子将掘子军悉数淹死在地道中,都无人敢下地道去收敛尸体。
眼看着围困襄阳城的日子越来越久,而襄阳城内的荊州守军则越发斗志昂扬。
袁术一则害怕诸葛瑾率领大军前来增援,到时候前后夹击,豫州军又劳师顿困城下,难免不会发生大军溃败之事。
二则他必须快速找到一种打击荊州守军的方法,让对方垂头丧气,自方将士扬眉吐气,利用此优势压制住襄阳城内的守军嚣张气焰,为自军攻破襄阳城提振军心。
于是他立刻招来自己的心腹家将袁涛询问:“你等研制的火油罐及黑火药到底怎么样了?可有像′奇人’所说的那般神奇?可能应用于攻打城池上面?”
袁涛苦丧着脸说道:“主公,豫州境内没有发现有火油的存在,而刘政那厮又将火油定为军中极为重要的物资,根本购买不到,小人只好用其他油汁代替,却一直没有刘政军中的猛火油那般厉害。”
看到主公袁术的脸色由满脸期待转变为失望烦躁,袁涛又小心翼翼的禀报:“主公,那硝石和木炭等混合后倒是极易燃烧,也曾发生过几次炸响,可那声音极低,气浪也小,根本没有伤人的威力。”
听到袁术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袁涛连忙说出一个好消息,设法平熄袁术的怒火:“主公,不过小型的抛石车已经建造好了,数量极多射程也可以,与我军以前的大抛石车的距离也差不太多,且移动起来极为方便,要不要用小型抛石车攻打襄阳城?”
袁术这才转怒为笑,思虑许久之后才将袁涛叫过来低声吩咐:“将所有的黑火药等等都分别装入石罐瓦罐内,罐口留下药捻子作为点火之处,都一齐集中在北城门外,孤要做一场大法事火烧襄阳城北城门,看看刘和等人丧胆不丧胆?”
接下来几天豫州军一直发动猛烈的攻城战,吸引襄阳城守军消耗巨弩箭枝及如滚木檑石等守城器具。
这一天烈阳高照晴空万里且无有一丝凉风吹拂,袁术罕见的出现在即将攻城的队伍中,他身穿道袍手掐法诀,跌坐在用大车辇改制的′法台′上,口中还一直念念有词。
有一个大嗓门的袁军士兵大声向襄阳城头叫喊着:“城头的刘和逆贼听着,你敢违逆天威阻挡我家主公一统荊襄之地,上天必降下天罚惩治你们,且看吾主施展天罚大法降罪你等。”
刘和、向杰等人都好奇的站在城头上向下观望,看到不知何时攻城队列中出现极多的木制器具,器具四周还各有十几个人在急急忙忙的忙碌着什么?
只听得一阵鼓响之后,从袁军队列出飞出一团团黑色圆滚滚的东西,大多数都落在城头上面,有的一碰就烂,有的纯粹是石头所制,砸死或砸伤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