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以前也受过罗娘的一些“恩惠”,因此,这种时候,她也不好直接拒绝。
何况,对于罗娘口中关于谢薇的把柄,她也有点好奇。
于是,她又回屋了一趟,把罗娘的话如实转达了。
王氏听了皱皱眉,冷笑一声:“她能有什么把柄?”
王氏知道,罗娘只是想再回到三房,但是如今他们都已经分了家,就算她再回来,那也跟他们没关系了。
赵氏一脸温和地劝道:“娘,不管怎么说,罗娘现在也算是跟那边撕破了脸。她现在没有什么依仗的了。且不管她说的把柄有没有什么用,我们且听听看,也无妨,是不是?”
王氏沉思起来。
赵氏又道:“何况,比起我们,罗娘应该更恨那个丫头才是。既然她说了有把柄,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情。”
赵氏的话点到即止。
说起来,谢家现在每个人,除了谢福,也是对谢薇恨得咬牙切齿。
若真能抓到谢薇的把柄,让他们出一口恶气也是好的。
于是,王氏冲着赵氏点点头。
赵氏明白她的意思,连忙去把院门打开了,“罗娘,屋里坐吧。”
罗娘一听,高兴地差点喜极而泣。
她顿时觉得好日子有希望了。
进了屋后,谢家一家人已经吃好饭,把碗筷都收起来了。
但是那饭菜香还未散去,罗娘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闻到这香味,口水更是泛滥,连吞了好几下。
王氏坐在堂屋的主位上,瞥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蔡氏就更直接了,伸手在鼻子前挥了挥,一脸嫌弃地道:“罗娘,你这是几天没换衣裳了?”
罗娘知道自己现在很脏很狼狈,她一直住在破庙里,这身衣服也没换过,身上早就开始臭了,可她无处可去,也没办法啊。
她忍着气,只得装傻笑笑道:“大嫂,我现在日子过得艰难,你就忍忍吧。”
蔡氏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王氏开口道:“你不是说有了那丫头的把柄吗?你倒是说说看。”
罗娘原本是打算说的,可她现在肚子饿得难受,腆着脸道:“娘,我还没吃饭……”
“你别叫娘,这里没人是你娘。”王氏说道,直接忽略了她后面那一句话。
分得这么清楚明白,也就是说,他们已经不想跟罗娘纠缠在一起。
罗娘压下心头怒火,忽然也冷笑一声:“好,不叫就不叫。不过,你们被那丫头害得在村里抬不起头,难道就不想报仇吗?”
“……”谢家几人都没说话。
罗娘知道他们心里也有恨,于是说道:“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能制住那丫头的法子,你们要是想报仇,就先给我一点吃的。”
蔡氏忍不住冷笑道:“哟,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能有什么法子制住那死丫头?是打得过?还是骂得过?”
“我当然可以,我亲眼看到……”罗娘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差点上了当。
蔡氏见她没有说出来,心里一阵惋惜。
王氏顺势问道:“你亲眼看到什么了?”
罗娘一脸老神在在的样子,“哎呀,我这饿着肚子,突然想不起来了。”
见她这样,王氏眼神狠厉几分,朝着赵氏示意一眼,赵氏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赵氏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把晚上他们吃剩下的那些饭菜端了一碗过来。
罗娘见到,眼睛顿时冒绿光。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捧起饭碗就一阵狼吞虎咽。
等她吃饱喝足,谢家人的耐心也快没了。
“有什么话你快说!”蔡氏催促道。
罗娘也知道适可而止,于是,把她这几天观察到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听了她的话,王氏脸色阴沉,蔡氏和谢小花都气得跳脚大骂,赵氏没说话,但是神情也不太好看。
谢荣眼珠子转了转,心里也有另外的计较。
只有谢福傻乎乎的,笑着问道:“罗娘,大丫家里怎么会有男人呢?她家里除了她弟,没别的男人了。”
罗娘瞥他一眼,不想跟一个傻子说话。
这时,躺在屋内的谢大贵忽然说道:“你们说的是真的?”
自从分家那天他受了伤后,这几天一直在家里休养。刚才在屋内,他也听到了堂屋里的说话。
实在是忍不住了,他挣扎着坐起身,踉踉跄跄地出了屋。
谢荣过去扶着谢大贵坐下。
谢大贵眼睛睁得很亮,“罗娘,你刚才说的话,当真?”
罗娘举起手,“我敢发誓,一句不假。要是有一句假话,我罗娘这辈子不得好死!”
见她发了这样重的毒誓,谢家人也不由得信了几分。
王氏问道:“你可知道那男人是谁?”
罗娘摇摇头:“我不知道。自从你们分家后,我天天跟着她,但我一直没见过那个男人,许是分家之前的事。你们是不知道,我看到他们俩人走在一起……啧啧,有些话,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娘,那丫头今年都十四了,这是想嫁人了吧?”蔡氏猜测道。
谢小花愤愤不平地酸了一句:“才十四就想嫁人,真不要脸!”
罗娘道:“要我说,明天一大早,我们集齐村里人,一起去她家看看就知道了。等把那个男人揪出来,我看那死丫头还有没有脸在村里呆下去!”
这朝代的人们思想都很守旧,一个未婚的姑娘,家里“藏”着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这传出去,等于是毁了自己的名声。
哪怕是以后说亲,也很难说到好的婚配。
罗娘心里想的是,最好是把谢薇姐弟三个连同那个男人一起赶出谢家村!
这样一来,她就算回不了谢家,但是那间屋子,她还可以想法子霸占着。
只要有地方住,当不当谢家这个三房的儿媳妇她也无所谓。
但是前提是,她得要谢家人和村里人帮她撑腰。
谢大贵气愤地一拍桌子,“说的对!明天一大早,我就去找村长,我非得给那丫头一个教训不可!”
王氏皱皱眉,她想得深远一些,“若那丫头说那男人是远方亲戚,你可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