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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萧规曹随海河林

    石飞武在甄家一切妥当,甄埠曙还想留他一同用饭,被石飞武婉拒他还得去寻些老亲故旧,不然到时候人再多没喝趋使,就他一个岂不是累死。

    还有他的将军府宅,这金陵的宅院也不便宜,已经派人寻了好些地方,不是太贵就是不好。

    “小石头,这就是原来那昭勇将军府?”

    “是啊,将军这就是原来昭勇将军杨翟府上,得亏这倒霉鬼死了。咱们才能到金陵来”。

    石飞武看着这大宅,黑漆兽环,两边鼓狮也还威武,看着很不错听说这杨家这一代全是败家子,搞不好这府邸要卖,自己要不要压价买下来?

    “他怎么死的?”

    石飞武随口问一句,他也还不知道这其中的仔细,只知道这将军死了位置空了下来,具体怎么死的不外乎体虚操劳罢了。

    石敢当摸摸头,回忆了下

    “听说是夜里被人摸进后院灭了满门,好几年了”

    “………晦气!走!”

    扬州知州衙门院正堂,茶香四溢。

    “如海,不成想却是巡盐衙的事了,这下咱们曹司户可是放心了吧,哈哈”

    上首乃是知州萧河,字钟文,下手对坐二人,一人面容精瘦双眼有神,精于计算,擅长实务。

    另一人年约三十许,面色红润有贵气,坐在哪儿自有一番威仪,累世列侯林,才气汇如海。

    扬州最大的钱袋子,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

    这三人就是扬州的三驾马车,知州萧河,知度司户曹穗。只不过前两人都是皇帝的拥趸素来有萧规曹随之说,太子派林如海到扬州这么些年,也未能将二人笼络。

    用曹穗之言说就是,为太子还是陛下做事不重要,都是为国家朝廷做事,既如此为何还分彼此?不过三人私交倒是很好,君子和而不同,当然得是真正的君子。

    太子听闻只恨明白人说糊涂话,才是真的无懈可击。

    “知州说笑了,司户用的是朝廷的赋税,如海用的是朝廷的盐税,都是民脂民膏,何来我司户放心一说”

    精瘦男子眼里笑意一闪而逝,对着知州拱拱手,装糊涂的高手!

    这里面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若是用他司户的赋税直接拨付给那群丘八,麻烦先不说其他,光是里头的猫腻就够人头疼的。

    那个不是扬州的大户出身没个靠山,单说那武略将军邢氏不光自己是扬州名望,听说与荣国府还有些亲?

    总之他和萧河都是普通人家考就来的士子,本就没什么之应,能省事是更好了。

    “好了,二位也莫要萧规曹随了,这税款到是小事,我这倒是有些消息,说这次剿匪是为了陛下南巡之故”

    林如海向来是二人调侃,他虽是温润君子缺不是什么软柿子,被萧曹二人一番打趣,放下手中让他给扬州大营兵马拨些开拔银子的公文,小刀子立马抵到心尖上。

    “啊?!”

    “如海可勿要虚言!”

    两位州府大员为何如此惊讶,不但是因为皇帝突然要南下未有提前通知准备迎驾。

    还因为扬州还有个土皇帝沈家,甄家沈家皇帝南下都是二家大出血之时,亦是两家借天威扩张之时,如今这两家都很让人头疼了,如今扬州十有八九的茶山,海盐场基本都在沈家掌握之中,若再得些什么许可那……。

    毕竟沈家馋涎苏州制造司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传闻不对应该是事实,无风不起浪,说是沈家有一只庞大的私人船队。

    朝廷禁私人出海,可想这其中的利润究竟有多大,普通收购的茶叶瓷器丝绸已然不够他们出海所需了。

    也曾几次三番来州府衙门让其帮忙说项,可都被萧河挡回去,这种事儿他还是有点良知的,如今盐价由林如海监察着还算平稳。

    茶叶收购虽被沈家年年压低,可大部分都是他们自己的茶山,有些可能不是,但最后被挤兑了总会是的。

    因此扬州治下还过的去,就这样绿林山还是聚集了一众山匪。

    这样看萧河还算个好官了,绿林本地匪确是不多,大都是外地聚集而来。不过要是皇帝再来那………。

    他就说这次他上奏朝廷怎就有了答复,还以为是自己这知州以往太过心慈手软,以前萧河都是主张,招安化民,唯独此次因扬州多发匪患命案,更有甚者跑到田间地头杀人无算。

    他才上奏申请派兵剿匪,现在朝廷批文是来了,可跟他想的出入太大,一下大兵上万来剿匪,看样子朝廷是要把绿林山匪剿灭干净。

    “呵呵~两位大人,如海怎敢在这等事上虚言,陛下决议九月中下江南,到时候两位有的忙了”

    这下换林如海悠哉悠哉喝茶,知州支度齐挠头了,一个想着沈家一个思量着税赋在压后一段时日。

    “府尊!府尊!”

    一个师爷从外面进来,脸色很不好。

    “何事慌慌张张!且慢慢说来!”

    萧河从小小县令一路做上这扬州知州什么大浪没见过,其他两人也是山崩于前面不改色。

    师爷见堂内大老爷们都泰然自若,这才觉得自己冒失了,忙拱手行礼,平心静气后开口说起。

    “大人,提辖司出了些事情”

    “提辖司?提辖司能出甚事儿,莫不是那鲁达又暴打不平惹上那家豪门了?”

    一说起这个萧河就有些头疼,这鲁达乃是他旧友,智真大师的徒弟,说是徒弟亦是子女一样。

    智真坐化之后,这孩子在寺庙也呆不安生,年纪轻轻便跑到扬州府来,他见是鲁达,当年智真大师为他引见了一位不可言之贵人,才有得他今日之成就。

    如此大嗯怎能不报,于是安排鲁达入了提辖司,他一身武艺也不算埋没了。

    只不过这小子生性直率,好打抱不平,时常惹些豪门士绅,却又总能占着七分理让他头疼。

    “大人,此次可不是这么简单,清河县鲁镇,郑秀才家来人报冤,说是鲁达打死了他们当家老爷,有随行的提辖司兵丁作证”

    萧河听闻惊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个惹事的直斯!他还想着让他跟着剿匪立些军工,这下什么也休提!

    别人多有担心,鲁达呢?鲁达这厮再干甚么?

    “这是哪来的好汉,居然要与大当家比试!!”

    “俺不知,听说是英布头儿带回来的,说是要入伙儿”

    又有一个凑上来,兴许是来的早些有点内幕消息。

    “嘿~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怎么说?”

    众人纷纷围住这家伙,他嘿嘿一笑嘚瑟起来,原来是鲁达跟着英布回来之时,一路上对他倒拔白杨之举赞不绝口,又说到他们大当家如何如何比他更省一筹。

    这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鲁达这厮怎会错过这么个机会,来到寨子就嚷嚷要找周楚鸣切磋一番才考虑入伙还是其他。

    武二见着故友正是欣喜,还没来得及问前因后果这厮居然作了起来……。作为旧相识他武二也是讲义气的来好言相劝几句。

    “鲁提辖,俺劝你还是不要莽撞的好,大当家本事远远在你我二人之上,你虽力气比我大了许多可武艺也也就伯仲之间,自讨苦吃?”

    “嘿!你这武二郎怎滴长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就算这大当家厉害,可能有他们吹嘘的那般,我看是你武二也学去那逢迎拍马的功夫了,手上功夫却没个长进”

    鲁达这会子把人家最后一点酒顺了过来,一路走一路喝觉得浑身都是劲儿,那甚麻布英布的一直吹嘘他偏偏要试上一试。

    话说他鲁达鲁智深从学成以来罕逢敌手,在扬州那也是出了名的。

    “忒!你这厮,该是你有一顿苦吃,俺不拦你待会儿莫要怪我才好”

    “去去去~这位当家来吧你要是打服了咱,洒家以后任凭驱策绝无二话!”

    鲁达一拍胸脯,周楚鸣摸摸下巴,这踏马谁下的鱼饵,放了迷魂药是吧?自己送到网里来了!

    “二当家,三当家,你们说说这谁能赢?”

    袁宗第,李来亨等人也是听过鲁达这人的,扬州怒金刚很有几分本事,他们当时被周楚鸣威势所赫也不曾动手,对周楚鸣的伸手多是听他手下吹嘘,不足为信。

    “不知,看着身量二人应该再伯仲之间吧,这鲁达也不是泛泛之辈,在寺庙习得一身金刚童子功在这扬州也没几人打的过他”

    李岩来了扬州许久,自然是听过文殊院怒目金刚鲁智深之名。谈话见间只见周楚鸣缓缓退下外衣露出精壮上身,有几道浅浅疤痕是上次伏虎还没消退的。

    “呵呵~好说,你看你喝成这样要不要先醒醒酒免得待会说本当家胜之不武才好!”

    周楚鸣还是讲究一下,做人嘛,最重要的是把话说死!

    “呵,这位大当家不知,洒家不喝酒还好,喝了这就平添三分气力,你只管动手便是,俺说话算话!”

    “陈胜,去叫人煮几个鸡蛋”

    “啊?大当家你饿了?”

    陈胜正等着看龙争虎斗呢,谁知道周楚鸣来了这么一句。一时间有点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