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杰心中暗道:“那一晚便是我守夜,今天不会再有人来吧?难道那人是冲着我而来?知道我守夜便拼命的制造事端?”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可是事有凑巧,他似乎有先知能力般,在他守夜的当晚,真的又有人潜入了藏书楼。
一道黑影闪过,月影仿佛被遮去了一半,各人头顶真的有了一层乌云!一个巨型鸟类的影子划过长空,两翅伸展开来,几乎能将整个听潮阁罩住。
黑影一闪而过,直飞而上,转瞬即逝,许世杰惊呼一声:“不好,藏书楼!”其余人当然也想到了,众人一齐奔赴藏书楼门口,只见门锁未开,想起先前锁未开而东西不翼而飞的情况,一名弟子道:“我去请首座。”刚要奔跑着去请首座,叶京的声音已经在前方想起:“看清是谁了吗?”
那名弟子答道:“只见到巨大的黑影,像是一个巨型鸟类,没有看到人。”“鸟类?”叶京当然不会相信是由鸟类偷盗,但既然看到了它,就多少有了一些线索,日后总能查得出它的来历。
“走,看看藏书楼!”众弟子应道:“诺。”叶京当先而行,快步走到藏书楼门口,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众弟子走进屋内四处查看,却未发现丝毫异常。
叶京点点头,放下了心,道:“大家继续巡守,有什么事情及时禀报!”众弟子齐声答应。
叶京回到自己所住屋内。因藏书楼的变故,他这几日一直住在阁内少年学艺时所居住的地方,没有在自己现居的岛屿,一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及时赶到,以免众弟子难以应付;二来也想亲手抓住贼人,以在众弟子面前树立威信,为自己升任阁主打下基础。
许世杰等弟子继续巡守,眼见一弯眉月正从海天相接处逐渐下沉,已是寅时,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突然,大家头顶一黑,那个巨型鸟类的影子再次出现,这次一闪之后是朝着与上次相反的方向飞去。
黑影还未完全消失,另一道黑影却突然从藏书楼的门前闪过,几乎与巨型黑影重合,如果不是许世杰眼尖,还真的难以发现,当即掷出长剑,随后叫道:“何人夜闯听潮阁!”“当”的一声,长剑被一物一撞,飞向左边,插到了地上,就是这样阻得一阻,那个黑影已经与巨型黑影分开。
其余人也已看清,是个人影,呼哨一声,众弟子各出兵刃,围将上去。一阵兵刃乱击声陡然响起,许世杰快速从地上拔出长剑,加入战团。
许世杰突然一剑横空,使出师父“屠龙力士”耿长鲸的绝技“长剑惊鸿”,剑映月光,陡然一亮,许世杰突然看清那个蒙面黑衣人的眼睛,叫道:“原来是你!”
那人心下大惊,连刺三剑,俱是杀招,摆明了是想在几招之内先结果了许世杰,以免他说出自己的名字。可是他这几招虽然打的许世杰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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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乱,甚至连开口都没有机会,却也始终无法杀他。
突然半空中一人断喝一声:“来了就留下吧!”飞身跃到那人身边,径直夺他长剑,那人更加慌乱,一招之间就几乎落败,正是叶京闻讯赶出。
叶京飞身跃入,径夺长剑,那人心下大惊,往左一躲,长剑顺势向右橫扫,将几名弟子逼开,欲夺路而逃。
叶京手臂抖然暴长三尺,啪的一下正中那人左臂,嘭的一声重重的撞在了藏书楼的外墙之上,这一下只震得他五脏六腑似乎都移了位,气血翻涌,一运气,欲将这口气镇压下去,却终究难以支撑,哇的一声,一口鮮血喷出。
那人身子再也难以支撑,顺看墙委顿下去,跌坐地上。
众弟子长剑一齐指向那人,围成半个圆圈。叶京长袖一拂,一股劲风将那人脸上黑布吹开。
“啊”“哦”,周围忽然响起了一阵异样声音,叶京惊怒交集,声音都有些颤了:“荆儿,怎么是你?!”那人正是他的弟子楚荆。
许世杰还记得两年前,他刚到师门,校场上桑飞鸿向他挑战之事,桑飞鸿对他一往情深,他的心却在另一名女子的身上。
桑飞鸿一次看到二人亲热的情景,再也难以抑制心中怒火,冲上去便同那名女子动起手来,楚荆一时间左右为难,偏又在劝解过程中一个不慎刺伤了桑飞鸿,当时便结下了深怨。
后来校场之中桑飞鸿指名挑战楚荆,结局却是二人均受处罚,此后桑飞鸿便对他刻意避让,偶然碰到,亦未有一言半语交谈。
现今桑飞鸿学艺已达五年,校场比试后已然离阁,不知何故,楚荆竟未参加这次比试,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是那个大家眼中的盗贼、叛徒。
叶京的心情尤为复杂,楚荆是他一手培养出的爱徒,这次因他自己说身体抱恙,欲在明年参加比试,还想再侍奉师父一年。叶京心疼徒弟,当即答应。
叶京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件事竟会与他有关,心下既怜惜又悔恨,更多的则是失望和痛苦,他的心情既复杂又沉重,向楚荆问了那句后,双手微微颜抖,紧盯着楚荆,看他如何回答。
楚荆双膝跪地,磕下头去,直到将头磕破,叶京道:“够了!你为何这样做,是受人逼迫吗?你只要交代清事情的来龙去脉,证明错不在你,寻回被盗书籍,师父便不过度处罚于你如何?”
许世杰等弟子一听,都觉得首座如此处置似有包庇之嫌,平常弟子间议论,都说首座对自己门下弟子过于纵容,看来此言非虚。
楚荆的面部表情也极为复杂,语音略带更咽:“师父,弟子该死!辜负了师父教诲,也辜负了师兄弟们的信任!弟子没有受谁指使,都是我自己的主意!”看到自己弟子如此冥顽不灵,叶京心下一股怒气蓦然升高:“不肖孽徒!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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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师徒缘分便尽了!”
叶京转头对众弟子说道:“把他押到泠月洞,通知其他几位师尊,一起夜审这些孽障!”有三名弟子应声去请耿长鲸等三人。许世杰等剩余弟子先将楚荆押到离藏书楼十几丈远的泠月洞内。名虽为洞,实则里面十分宽敞,只是入口如洞穴之形,故而命名。泠月洞是每有大事几位师尊共同决议的地方。
过不多时,耿长鲸等三人分别到来,听闻盗书者乃是楚荆,心下都非常惊讶,也十分气愤。
耿长鲸脾气火爆,见师兄一脸伤心之色,久久不言,忍耐不住,大声喝道:“孽畜!还不从实讲来,莫非要我这个师叔动手逼供才肯说吗?”
楚荆道:“师父,三位师叔,弟子愧对您们的教诲,再也无颜苟活于世,只求师父赐弟子一死!”
李皓轩一拂袍袖,站起身,怒道:“想死还不容易!你到底受了何人指使,为何打定了心思要替他包庇?你是我们几个看着成长起来的,你的为人,我和你师父都很清楚,断然下会做出背版师门的事!你只要如实交待,未必没有转圜余地。”
楚荆此时反而较开始时更显平静,这下更触叶京一怒,站起身,袍袖一拂,啪的一声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记耳光,半边面颊顿时红肿起来。
叶京一腔怒火,一再忍耐,楚荆宁死不说背后主使,再也难以抑制,打了一掌后,瘫坐椅中,看着他高高肿起的面郏,心下又是一阵难过。
叶京道:“难道为师对你这五年的教导还敌不住一个外人,你宁死都不肯说出他是谁?莫非你一开始进入听潮阁拜我为师,便是为了今天?”
楚荆道:“师父,弟子当日是诚心拜您为师,绝不敢有任何欺瞒。只是后来的事情弟子不能说,不单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师门,如果一旦真相公开,听潮阁恐将有灭顶之灾!”
四人听楚荆如此说,心下都是一惊,厉杰道:“莫非是燕地的那人?可是他自己的女儿还在这里,他为何要置自己于嫌疑之地?难道真的以为凭实力就可以橫行天下,多行不义,必不久长!”
楚荆没有继续说下去,在叶京等人看来,这已等同于默认
许世杰等弟子在外把守,隔着山石,无法听见里边的说话,过了良久,李皓轩出来吩咐:“把楚荆押到地牢之中看守,余下的事待我们慢慢查问。”
众弟子答应一声,走进山洞,只见几位师尊都有些异样,楚荆跪在地上一动下动。
许世杰等不敢多问,走过去扶起楚荆,将他押送到地牢之中。地牢位于听潮阁主阁地下,一般只有犯了极大过错才会被关押到此,平常很少使用。
经过这一夜的纷乱,各人都感觉有疲倦,各自回到住所歇息。自此后,几位师尊绝口不提此事,众弟子不敢发问,各存满腹狐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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