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不仅有意思,他还很大。
这是后话!
此刻啊,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张洛掩面回到了都城里面的宅子。
管家张福见到张洛此般模样,连忙迎了上来,愤慨的斥责道:“是哪家不长眼的,竟然把公子打成这样,老奴这就写信告诉老爷,让老爷为公子讨个公道。”
张洛立刻拒绝:“福伯,此事切莫告诉父亲,这是,这是我自己摔的。”
张福自然心里不信,可此刻他也没有要去拂张洛的意思。
不过他肯定会写信告诉自家老爷的,前提是得弄清楚这件事情是谁干的。
另一边,刘钰也回到了姚府。
当他踏入西跨院,发现绿柳正在石凳上坐着发呆,甚至有些魂不守舍的。
刘钰好奇的走到绿柳的身旁,轻轻拍了拍绿柳的肩膀,吓了绿柳一激灵,连忙用手拍着丰满的胸脯平复情绪。
绿柳不过十五岁,就具有如此规模,刘钰也是叹为观止。
唐朝女子十四岁便可以嫁人,绿柳要不是姚相府的丫鬟,在外边,提亲的人只怕都要踏破门槛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绿柳不是姚相府的丫鬟,也不可能培养的此般水灵,更不会拥有这般苗条的身姿。
刘钰笑着看向绿柳问道:“怎么了,坐在这里魂不守舍的?”
绿柳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表少爷,我刚才上街买东西,见到您去青楼了。”
刘钰没所谓的回复道:“去了就去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绿柳有些跳脚的说道:“表少爷,青楼的女子,她们,她们都不干净。”
当绿柳说完这番话,刘钰的眉头微皱。
许久后他才语重心长的说道:“绿柳,你不能够以这样的目光去看待她们。她们也是可怜人,想要活下去的可怜人。如果不是迫于生活,她们又有谁愿意卖身于青楼。再说了,她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可怜的故事,所以,切勿恶意的去评价她人的是非。”
绿柳听完,大受触动。
因为这个时代是没有人会为那群青楼女子说话,仿佛她们身在青楼就是下贱,就是自甘堕落。
其实啊,如果有选择,谁不想做个普通人。
如果可以,她们难道不想要过好的生活吗?
她们想,一直都想,奈何做不到。
绿柳最后下定决心,有些羞耻又低声的说道:“表少爷,绿柳已经十五岁了,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如果您实在憋不住,绿柳......”
刘钰不待绿柳说完,立刻用手指堵住了绿柳的嘴,非常认真的看着绿柳。
“绿柳,我从未把你看做我的丫鬟。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所以将来你也可以拥有属于你的人生,甚至是喜欢的人,可以去追求属于你的幸福。如果你找到中意的人,我还会给你准备一笔非常丰厚的嫁妆,让你嫁过去不至于吃亏。所以呀,以后千万别说出这样的傻话。”
绿柳愣住了,随后她便扑入了刘钰的怀中,大哭了出来。
刘钰抱着她,连忙安慰道:“别哭别哭,哭了就变成丑八怪了。”
绿柳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在以前,她对刘钰更多的是敬畏,她也清楚在将来自己会成为刘钰的填房丫鬟,这是她的宿命,可在她的内心是抗拒的。
自从表少爷上次受伤醒来以后,整个人都变了。
不仅对自己特别好,还非常的风趣幽默,甚至会时不时的逗自己开心。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绿柳便已经决定好了,不管将来如何,自己都会一辈子陪在表少爷的身边。
可刚刚表少爷的这番话,让绿柳感觉自己受到尊重的同时,又觉得表少爷是不是打算不要自己了?
所以绿柳才越哭越伤心,还敢反驳起刘钰。
“我才不是丑八怪!”
刘钰只能够宽慰道:“你不是丑八怪,不是!”
这时候,姚异突然来到西跨院,人还没有到,声音先到了。
“表哥!表哥!”
当他一只脚跨入西跨院后,立刻选择了转身,背对着刘钰问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刘钰无奈,这不是废话嘛!
他松开绿柳,绿柳小脸通红,退到了一旁不敢抬头。
这时刘钰才对着姚异问道:“怎么想到主动来找我了?”
这个表弟平常可最怕自己了,竟然能够主动来西跨院找自己,这简直就是奇迹。
在刘钰的记忆里,自从自己搬入了西跨院以后,姚异就没有来过西跨院。
今个是吹的什么风儿?
姚异转身脸上露出了崇拜的表情,自家表哥真是神人也!
才在天香楼和张洛为天香楼的花魁争风吃醋,转眼回府就抱着丫鬟开始亲热。
姚异感慨,明明血缘关系这么近,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自己就摸个丫鬟的小手,就被娘亲用藤条抽了一顿,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到像刘钰表哥那样,尽享齐人之福啊?
姚异摸着后脑勺嬉笑道:“表哥,你在天香楼为林仙儿出头暴打张洛的事儿我都听说了,表哥你真是我辈楷模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能够带我去天香楼看看,让表弟我也长长见识!”
绿柳虽然一直低着头,可耳朵早就竖起来了。
听到姚异的这番话,她立刻不着痕迹,幽怨的看了刘钰一眼。
刘钰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寒意,可他也不清楚寒意是从哪儿来。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这件事情竟然传得这么快,自己前脚刚回府,后脚姚异便知道了。
其实不仅姚异知道了,刘钰的那位前未婚妻也知道了。
谭婧仪得知刘钰在天香楼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和张洛大打出手的时候,心里便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和刘钰退了婚,不然自己真就要成为京城官家娘子口中的笑柄了。
若是让刘钰知道张婧仪内心的想法,肯定会非常之不忿。
明明就是张洛被自己暴打,什么时候成了自己和他大打出手了,这是在侮辱谁呢?
刘钰咳嗽了一声,拍了拍姚异的肩膀,平淡又装逼的说道:“还好、还好,都是基操!”
姚异愣住了,他只知道贞操,什么叫做基操?
故此他问道:“表哥,何为基操?”
刘钰解释道:“就是基本操作!”
姚异感慨道:“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表哥说话真是字字珠玑!”
刘钰就纳闷了,他以前怎么没有看出来,姚异溜须拍马的功夫竟然这般厉害。
这要是不去当个太监,在皇帝身边伺候着,都可惜了。
遗憾的是,老姚家就他一根独苗,当太监这个重责大任,还是交给那些更有能力的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