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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江南春尽离肠断 蘋满汀洲人未归3

    张福扬见人心切,又担心阿华,健步如飞,快步走向阿华的房子。行至中途,夜色逼人,不觉之中,身后已是黑了大半,道路两侧树影幢幢,归鸦阵阵,身旁河水哗哗流淌。阿华家住在杭州郊外,他越走人烟越少,光亮也随之减少,天已慢慢全黑了下来,只凭借远处的光亮指路,当下运起华山紫霞轻功,步伐又快了一倍。

    终于遥遥在望,来到了阿华院外,轻轻一跃,人已到了小院当中,落地无声,走到阿华所住的屋旁,从窗缝中看去,里面灯火莹然,一个影子长长地映出门外,影子在一直在动,悄悄向里看去,这影子正是阿华。她身上似有伤痕,显是被他们折磨不轻,心里微微心疼,此时他正在穿针引线,缝补衣裳,那衣裳并非她家之物。

    忽然听到“啊”的一声,心中一凛:难道被他发现了?原来是她刺破了手指。张福扬一阵心疼,又盯着她看了半晌,看到屋内一切如故,抬头望着孤月一轮。

    忽然听到众人嘶嚷的声音,里面喝雉呼卢,大喊大叫,声震屋瓦,转身到正门,悄悄透着门缝向里看,原来是十几个青年正围在一张桌上聚赌,声音甚是嘈杂,这十几个青年面孔好生,不知道是哪个帮派的。

    一人道:“阿华,我的衣服补好了没有?”阿华“啊”的一声,丢下手中针钱,穿上鞋子,甚是害怕慌乱,忙道:“还没有!”

    这人道:“你怕什么?我们又不会吃了你!只不过你相好的怎么还不来救你?”阿华气道:“他不是我相好的!”

    这人道:“赶紧补衣服!要不一会又给你吃鞭子!”

    “啪、啪!”两声鞭响,阿华吓得赶紧瑟缩一旁。另一人狞笑道:“这是吓你的!只要你能把这衣服补好,那今天这顿鞭子不抽也罢。”这人似是输了钱,“呸、呸”两声不断咒骂。余人在旁不住说些污言秽语,占了不少阿华口头便宜。

    又过不多时,另一人道:“不忍啦!我看华山派那小子不会来了,这小姑娘这么水灵,不用可惜。我先来,你们再来!”大步上前,竟是意图不轨。阿华心中早有对策,将一柄剪刀握在手中。

    另一人厉声道:“你想什么呢!大海只让我们打她出气,不让我们干别的!”这人道:“李大海算个屁!我老张吃饭的地方都没了,全让巨鲨帮给吞了,不是他华山派将我们李老爷子杀了,巨鲨帮又焉能得逞?”说完便气势汹汹地走入里屋,要对阿华不轨,刚一进里屋,忽然头顶传来轰轰之声,瓦片纷纷掉落,木屑和尘土簌簌落下。

    众人听到声音,急忙挤进阿华屋中,用力挥去眼前的尘土,待到尘埃落定,视野清晰,擦眼一看,阿华身前多了一人,见这人玉树堂堂,背挎一柄长剑,手拿一柄长剑,将阿华护在身后。

    他乍见到一人忙道:“你是谁?”张福扬朗声道:“华山张福扬!”众人齐声道:“就是他!就是他!”

    若在平时,张福扬也付之一笑,并不以为对手人多为意,不过身后有阿华在,心有所忌,打斗之时可不能保证她毫无损伤。忽然灵机一动,想起了吴黑白的教诲:“江湖上遇事不仅要有目的,还要有手段。”大声道:“且慢——”众人一起看他。

    张福扬道:“在下张福扬,久闻杭州各帮派仁义——了得,初次见面,不胜容幸之至,在下略备薄礼,还请笑纳。”手中已然掏出两根金条,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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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听沈师哥说客套话听得多了,此时照猫画虎,说得不太流利,但众人眼睛盯着金条,也不太在意他说了什么。

    之前那人道:“懂规矩。”又走上前一步,接过金条道:“王哥也不是故意为难你,我也看出来了,你跟这个阿华是真心的,等将来你们成亲之时,你跟王哥说说,王哥亲自给你主持如何?”

    张福扬脸色一红,道:“既然钱已经收到,还请你们离开。”王哥道:“不急,你跟王哥说说,这些金条你是从哪里拿来的?身上还有多少?”张福扬道:“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请你们赶紧离开。”

    王哥道:“你跟王哥说说,你身上还有多少金条?”张福扬道:“没有了。”王哥道:“弟兄们,我猜他身上还有金条,这可是一笔富贵买卖,大家一起上!”手腕一翻转,手里赫然多了一柄匕首,余人都是未带兵刃,见到张扬身背长剑,又是心下一凛,微有惧意。

    张福扬又伸左手将剩下的金条掏出,道:“就这些了。”这些是他打算路上用的盘缠,此时也拿出来了。“刷”的一声,将背上长剑抽出。

    众人见他一手握金条,一手持剑,微觉有趣。王哥沉吟不语,这时他身后一人缓缓走向王哥,低声对王哥说了几句话。

    王哥道:“弟兄们,收下金条,我们走!”一人一把抓过张福扬手中金条。张福扬仍是持剑倚立,目不转睛,心想万一打斗起来,可得保护阿华,正自全心戒备,这些人收下金条,心满意足地走了。

    张福扬心里一松,想不到事情如此容易,坐了下来,道:“爷爷呢?”阿华急道:“爷爷被他们杀了!他们就是为了你才来的!快走!”

    张福扬一怔,正要推开房门,心念一动,道:“从窗上走。”轻轻推开窗户,果然窗下无人,让阿华先跳,自己后跳,悄悄溜走,心中一惊,正好听到有人在敲窗户叫人。阿华一怔,她的包袱没拿。张福扬急忙道:“阿华,我们走。”

    忽然一个人影打开窗子,向下探头。张福扬心想此地不宜久留,立刻拉着阿华趁着夜色奔出。

    这人忙用火把向窗下照去,见到张福扬、阿华背影,大声道:“就在前面,快去追!他是华山派的,剑法高强,大家小心点。”众人高举火把,立刻涌了出来,高声急呼,直追而来。

    阿华道:“向南走,那边有船,上了船他们就再追不上了。”张福扬心想不错,砍下一杈树枝,脱下外衣,挂在上面,风吹着轻轻飘动,用力向北一推,那件外衣顺着北边飞去,好似他快跑一样。

    两人伏低身子,穿出树林,向南前行,只见一排排火把高高举起,众人果然向北追去,此计得售,两人对视一笑,均是十分开心。

    忽然身后光亮点点,阿华道:“不好。”张福扬向后一看,他们居然分兵追来,好在人数不多,只有二十多人,尚能料理得过,心中稍安。阿华有些惊慌,她可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追着,向张福扬看了一眼,见他一脸笃定,既无惧色,亦无愁容,也把心放下,心想:“跟着他,我还怕什么?”

    张福扬也正将目光转向她,两人四目相接,张福扬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是不是累了?”阿华摇了摇头,道:“不累。”张福扬转头向后望去,见他们越来越近,再跑一会便会追上,便道:“你自己先跑,我去料理一下他们。”阿华道:“他们人多,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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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起吧……”张福扬笑道:“没事,你先跑,我去去就回。”

    张福扬转过身去,拦住众人。敌人一惊,想不到他居然在这条路上,都知道他剑法厉害,见他过来,各自悄悄退了几步。

    忽然一个炮响,一个绿色烟火直飞上天,张福扬心道不好,这是他们的讯号。抽出长剑,“刷刷刷刷”四声,分向三个人攻去。第一人见他来攻,惧他长剑厉害,立刻倒退几步,哪料他这一招乃是虚招,他又向第二人攻去。第二人出奇不意,急忙提剑挡格,两剑将交未交,张福扬突然变招,一招“萧萧落木”向他胸口刺来,这招既快且厉,这人反应不急,身上中剑,倒地不起。张福扬手腕不歇,剑身转处,剑尖已指向另外一人,正是一招“千回百转”。这人见他剑法迅捷,早已暗中提防,此时看准剑路,侧身闪避,可不知对手使了什么手法,竟然避不过去,左腿中伤,倒地不起。

    张福扬向前一步,众人逡巡不前,一人甚是倨傲,张福扬见他这样,不敢小觑,挺剑上来,一招“孤峰奇出”,向他刺去,这招石破天惊,剑出之时带有凌厉剑声,长剑发出嘶鸣。

    这人见他这招凌厉无比,直奔胸口而来,急忙举剑挡格。张福扬向侧一步,一招“碧水波波”,向他推送而至,这招温柔抚媚,正是田中鹤从“阿青剑法”改出来的高招,这两招一刚一柔,一急一缓,富于变化,这人无法抵御,转身倒下。

    张福扬又上前两步,众人急忙后退数步。他又向前跑了几步,众人立刻转身奔跑起来。张福扬见到前方火把如山林般涌过来,越来越近,心中一惊,收起长剑,转身向前奔跑。

    他轻功卓绝,不一会功夫便已望到阿华,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阿华身边,两人并肩向前奔跑。阿华道:“你没事吧?”张福扬道:“我没事,还有多远?”阿华道:“不远了,走过前面那条路就是河边,再走不远就是我的船。”张福扬点点头,道:“还能跑得动吗?”阿华一抹脸上汗水,道:“能。”

    虽说是能,但脚步毕竟慢了下来。张福扬见她有些大口喘气,不忍心再去催她,可转头向后望去,看到敌人越来越近,心里焦急无比,心想要是他们再靠近,为了阿华不受损伤,只好再去打退他们,但见火把簇簇,人数众多,自己剑法虽高,但也是殊无把握。阿华亦知形势紧急,步伐又稍稍加快。张福扬神情焦急,但脸上甚是安静。

    忽然听到“嗖嗖”两声利箭破空之声,接得飞箭射来,好在黑夜模糊,射手看不清楚,方向全都错了。张福扬心中大惊,再这么耽搁下去,要是让他们看清身影,非得让箭射中不可,可除了快跑之外,也别无他法,只希望他们走错了路。

    两侧树木纷纷从身侧掠过,两人心中均燃起了希望,跑完这一小段路,以后就能一起回到华山安心过日子。

    “嗖”的一声,一支长箭落下,张福扬转头看去,正在身后六七尺处,心下一惊。阿华道:“马上就到了。”张福扬心里一安,两人使劲全力向前奔跑。

    忽然又听到“嗖嗖嗖嗖”四声,又有几支长箭飞来,张福扬一把推开阿华助他前奔,急道:“你快走!我来抵挡一下。”话未说完,人已跃至空中,使出华山剑法“破箭式”,借着月光,看准飞箭,长剑在高中划一道长长的圆弧,一齐将这五剑打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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