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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赌斗(一)

    大多数成年人都见识过针灸,苗岩南是不是有本事一瞧就知,只是碍于他年纪小不清楚效果如何而已,正蠢蠢欲动之际,轮到老实巴交的郭云登场了。

    其不等苗岩南那边施完针,就直接走到苗新面前,说道“小兄弟,你不是还有盒银针吗,也给大叔扎几针,大叔身上不利索的地方更多”

    苗新比苗岩南还显得淡定,先施礼道“谢谢大叔的信任,您先说说都有哪些地方不舒服,让晚辈琢磨一下方案,以便有主次之分”

    说完,主动站起来将自己的板凳给递过去。

    郭云对他的彬彬有礼故作惊讶后,比手画脚道“还要作方案吗,好!是这样的。。”

    苗新听完先是故作沉思,随即按预演的套路,抬头与停针的苗岩南小声嘀咕起来,还不时往苗金山这边投以征询的目光。

    苗金山是边听边琢磨,感觉没啥需要补充的,就朝苗新鼓励道“行!就按这个方案施针”

    其实围观者大多数都有怀疑,但就是没人愿意出声质疑,否则一定遭旁人痛骂一顿,毕竟一个七岁小孩在这种大场合下,不怯场的做到有模有样也是很令人赞赏的。

    故当苗新小手一拿起银针,在场者皆不自觉的屏住呼吸,苗金山更是紧张到将颤抖的手收进袖口里,暗中祈祷:新儿千万别弄砸了。而这边的突然寂静,又引来其他人的注意,皆自觉不自觉的都围了过来,很快将苗金山这桌围得水泄不通。

    开始了!

    众人只见瘦小的苗新,右手拿着一根细短银针,先在灯火上焚烫一下再晃了两晃,略等针温稍降,就毫不犹豫的扎进郭云胳膊上,他事先用左手按住的穴位里,紧接着就见银针随着那只小手的轻微抖动,时旋时提时进,最后松手留针。

    往下是如出一辙,不同的是因穴而异,银针有长有短,施针的手法也各不相同,有直针、斜针等,因用针数量多,种类繁杂,又有条不紊,故瞧起来比苗岩南刚才的施针还令人赏心悦目,一旦确认他停手,竹棚里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这一刻真真假假都不重要了,众人皆在想,自己的孩子若是也能像他那样,从小就掌握一门傍身的谋生技能,那才是最重要的。

    而此时有不清楚起因的人,开口询问道“咋回事”

    “没眼瞧吗,小孩表演绝技呢”被问的人故意调侃对方。

    被调侃者顶回去“表你个头,不就是针灸吗,谁没见过,有啥了不起的”

    “哟!站着腰不疼是吧,大爷您有啥了不起的绝活,也让俺开开眼界”

    “我没”被调侃者暗骂:你这不是明知故问,我有绝活还用得着来扛沙包做苦力吗。

    “没!你还敢瞧不起别人”

    有不服气的人提出质疑道“明眼人一瞧,就知这几人在做戏”

    “咋说”

    “一个七岁小孩咋可能如此镇定自若,再说那郭云自始至终都未见其皱一下眉头,若是你面对七岁小孩拿针扎你,不紧张俺跟你姓,俺可是记得头一次给人扎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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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张的牙根紧咬,全身肌肉绷的像块石头,施针的老医师在俺身上是又拍又捏,还说了好一阵放松的话,俺才慢慢松弛下来”

    一个还好说,两小子都表演的如此镇定自然,让调侃者也不免怀疑其中有猫腻,微蹙问道“你有何办法证明他们在做戏”

    “这个。。没有”

    “我有办法”旁边有人插嘴道。

    “啥办法”

    “找高峰,他与郭云都是码头上做搬运的死对头,平日里以互嘲对方为乐趣,常常为一餐三四文钱的饭打赌,方式不是板手腕就是站着拉手,慢慢就成为码头上闲暇时的定期娱乐游戏”

    “为三四文钱赌,不可能吧”好几个人齐声怀疑道,三四文钱在三江县也只能买到一小碗白米饭。

    “当然有人下注,下完注后先抽半成出来,奖给赢的人”

    众人好奇道“一般谁赢多些”

    “好像是郭云,我也不是很确定,但你想啊,两人若非旗鼓相当,其他人赌起来会有劲吗”

    “不会弄假吧”

    “不会,他俩来自不同县,押注的都是各自同乡,好意思弄假吗,况且每人的押注也比较大”

    “这样赌,万一受伤岂非得不偿失”

    “其实俩人赌最多的是码头上的搬运权”

    “啥意思,没听明白”

    “码头货运不足时,不想给货老板压价,就赌谁赢谁拿下搬运权”

    “明白了,其实每个码头都有这类情况,可俩人弄伤手咋办”

    “自然会补偿一份搬运钱,赌赢的若不受伤还可以继续干活,这又多了一份工钱,所以俩人绝不会作假”

    “你刚说好像郭云赢的多,又是咋说”

    “是这样的,前两年郭云赢的概率接近六成,今年则反转,有人说是郭云身子骨不利索才让高峰沾了上风,若两人现场对赌,而郭云又赢的话,不就证明小孩的金针术有效吗”

    “不能这么说,谁知郭云之前没找过老医师治疗”

    “没遇到扛不住的疾病,这些搬运的家伙是不会找医师的,若不信就当我没说,想知道是否有效,自己去试就知”

    “就算是做戏又咋了,若小孩真有本事也不算是啥坏事”

    “算了,我还是看看再说,万一是假的,真如苟嘴五所言扎完后那个,可就闹大笑话了”

    “笨蛋,你这话说得太没见识,若能那样,小孩子才叫高手呢”

    众人听了个个捧腹大笑,随后你一言我一语,仿佛都成了内行人。

    让在场的医师听了无不莞尔好笑,与此同时则惊讶的观察到已拔针的苗湖光,其原来青色的脸上多了一层微弱红光,这证明由小孩子导引出来的气场,能让很普通的针灸术变得放光,再瞧郭云的情况,似乎也是如此,内心皆暗暗称奇不已,只是这种心得体会,就跟秘诀般,他们是肯定不会说出来的。

    郭云身上的银针刚拔完,就有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青壮走过来,似笑非笑道“郭哥,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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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的不怀好意,知根知底的郭云焉能看不出,其故意冷哼一声后才慢吞吞的穿上外衣“爽!”

    果然,壮汉挑衅的意图很明显“真的吗,要不咱俩比试比试”

    郭云冷笑中带着嘲讽语气,说道“没问题,说吧!高峰,这回打算输多少”

    尚未比,就被对方占口头便宜,高峰眼中流露出一丝怒火后,嘴上也同样故意慢吞吞道“咱输不起,就赌二十文钱如何”

    但说话的口吻,则让年纪最小的苗新都能听得出是反话,正大感有趣时,就见人群中一位身着旧绸缎衣衫的家伙,开口说道“两位先别急,各位!我买高峰赢,赔率是一比一点一,我坐庄谁跟我赌”

    被逼来扛沙包的谁不是穿粗布的,此人连最差的衣衫都比别人平时穿的好,显见是个有钱的主儿,但与真富贵又差了许多,因为若真有钱,大可请人代工,只不过这个时间段,请人的工钱一定比平时翻几倍,甚至十几倍,所以小苗新才瞧的挺茫然不解,但郭云却知道这家伙肯定是高峰背后的主使者,尚未开口就有一位更年轻的家伙嚷道“郝才,我跟你赌二两”

    “石飚你有钱吗”郝才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斜对面,这个好赌却又时常赖账的家伙。

    “有,你的呢”石飚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碎银后反问郝才。

    “放心,我银票不亮,你可以不赌,还有谁”郝才不屑的看他一眼,随即高声吆喝道。

    “我,五十文”

    “一两”

    “我,十文”

    “我。。

    随着此起彼伏的响应声,治疗场转眼变成赌场,就连其它房间里的人,皆问讯赶来,可见好赌之人很多。

    负责管场的苗家人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抗洪淋雨那么长时间,大家皆身心疲惫,临时聚众小赌开心一下,只有好处没坏处。

    然而,苗新等做戏的嫌疑还是逐步蔓延开来,大多数人认为高峰赢的概率要大很多,于是一股脑的押注他。

    眼看两边赌注无法平衡要泡汤时,又有一位叫黄杉的豪赌客站了出来,最后由他和郝才商定,金额限定在二百两内,还是按之前的赔率,让其它小赌客任意投注,不足的则归他两包底。

    赌局采用三局两胜制,猜拳的结果是第一局为扳手腕,第二局是立定拉手,第三局则是单人拔河,为了让郭云和高峰尽力,两方各抽二两银子作为奖金,谁赢谁拿走四两,有那么大的赏金,两人不拼尽全力才怪。

    苗家管场的负责人则直接作为中间人。

    进一步猜拳的结果,是第一局扳腕用的是左手,让押注郭云赢的人皆暗叫倒霉,因为平时两人对垒,高峰左手略占上风,一旦让他顺利拿下第一盘,信心势必大涨,到了第二盘用右手立定对拉,极有可能将他以前四六开的劣势扭转过来,进而一举两盘获胜。

    有赌不为输,在众人高涨的情绪下,很快一张适合用作扳手腕的小台给搬到场地中间,比斗者来到台前,先是冷视,力图眼神上先压到对方,才各就各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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