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我家公子请您去一趟!”男子身份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姜离见他很眼熟,很快便想起来,他是钟府的人。最近这段时间经常见他在钟楚先身前任职听差,应该深得信任。
“可有说是什么事?”姜离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是什么事,昨日刚从钟家出来时可没什么消息。
“好像是您要找的人有眉目了!”男子恭敬地回答。
姜离眉毛一挑,感到有些惊讶,昨日夜里还说他们踪迹难寻,怎么今日就有了消息,这未免太快了些。
“消息可靠?”姜离没有迟疑,当即便往钟府方向走去。
钟楚先行事向来谨慎稳重,此次他能派人来通知自己,想必是有着不小的把握。
“线人刚刚传来的消息,可信度很高!”男子将刚刚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姜离点头,不由加快了脚步。
钟府
两人面对面坐着,表情显得颇为凝重。
姜离率先开口:“消息来得很突然!”
原本姜离已经不抱希望,打算收拾行囊回北境了,谁知偏偏这个时候有了消息,再次激起了他心中的波澜。
“也不算是突然!”钟楚先抬起头,视线从布城图上移开,“经过这几日对他们的监控,其实不难发现,他们经常出入的正是这几个地方!我想他们应该是向他们的头汇报情况!”
姜离站起身,盯着布城图上被圈出来的地方,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确定他在这的?不到一天的功夫,你发现了什么?”
钟楚先眼眸微睁:“今日早上,他们的人和往常一样在城中四处打探情况,可当他们回去汇报情况的时候,那群杀手却是对这家店铺的掌柜汇报的,而且恭敬有加。”
姜离:“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当时就站在店铺门口!”钟楚先瞥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从他们双方说话的态度来看,这个店铺的掌柜的身份一定非同一般!”
那些杀手都是徐戎的手下,这种人通常只会听从他们老大的命令,而这个时候却对一个小小的掌柜低头哈腰、言听计从,这足以说明他的身份绝非一般。
就算不和徐戎同级,想必也不会低上多少。
姜离:“他叫什么名字?”
“陈到!”
姜离眉毛微皱,这个名字从未听过!
“此人身份不详!”钟楚先对此人的消息了解不多,但却说起了一段往事,“几年前,晋国的暗探曾在临陵执行一次秘密任务,只是计划泄露,让我们找到了可乘之机。那次行动后晋国在临陵的据点被端了好几处,他们的头目也在行动中被杀!”
“而过后不久,这个叫陈到的人便出现了临陵城中,还干起了经营的买卖!此次他又与徐戎的手下牵扯不清,他的身份不言而喻!”
姜离喜上眉梢,指着布城图上圈出来的地方:“如此说来,这就是他们在临陵的老巢喽?”
“很有可能!”钟楚先紧盯着图纸。
姜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案,问道:“你打算对他们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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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楚先脸色一沉,迟疑片刻后说道:“还不是时候!”
姜离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你调查了这么久,如今终于有了线索,你却又不着急了!”
钟楚先将视线转向窗外,缓缓说道:“此事还另需筹谋,如今种种不过是猜测而已!”
“你可真能沉得住气!”姜离暗暗想着,若是自己遇上此事,恐怕早就派人去抄了他们的老巢,还能等到现在?
“有时候留着他们比除掉他们更加有利!临陵乃至整个凌州的军政消息、动向,晋国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与其一次次费尽周章地拔掉他们的暗探据点,不如暗中掌控他们,只让他们知道,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情报!”
姜离咂咂嘴,仔细打量着曾经的玩伴,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这家伙何时变得如此有心机了!
姜离盯着钟楚先打趣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像那些老家伙了!看似一动不动,实际上早已掌控一切!”
钟楚先不以为意:“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姜离嘴角一咧,有些不怀好意地问道:“你一直等下去,就不怕此事横生变故。他们那些人可不简单,你可得好生提防,别到时候再想动手恐怕就来不及了!”
“变故?”钟楚先突然警惕起来,没好气地说道:“此事最大的变故就是你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说!”
一想到这,钟楚先就气不打一出来:“你看看你这段时间的所做所为,先是遇刺挑事然后又擅离职守找什么剑客、杀手暗探,府衙、禁军还有那些地痞流氓、胭脂红娘,一个都没落下,把临陵城弄的是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还提防他们?我看最应该提防的人就是你了!只要你别出什么幺蛾子,城中一切都相安无事,百姓也能安居乐业!”钟楚先这一通说,像极了在发泄这段时间的郁闷和不满。
闻言,姜离立马就急了,愤愤不平地说道:“呦,还怪上我了?要不是我英明神武地一顿搅和,让他们自乱阵脚露出了破绽,你能轻易找到线索掌握他们的行踪!我这叫打草惊蛇、引蛇出洞、巧破僵局,你懂不懂?”
姜离喝了口茶,不忘补刀:“真要像你那样,谁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
钟楚先也不甘示弱,顿时阴阳怪气起来:“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是这个意思?你搅和就搅和,别给自己扯什么英明神武。你也就是歪打正着,瞎猫碰上死耗子,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姜离恼火得很,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自己气急败坏地说道:“我歪打正着?我瞎猫碰上死耗子?本公子自幼熟读兵法,取兵家之长,各种奇谋妙计早已熟烂于胸!如今只是小露一手便让他们方寸大乱,不像你,无非是纸上谈兵罢了!”
“你还熟读兵法,你要真这么厉害,怎么还找不出沈崇下落?”钟楚先绝地反击,一语封喉,“如今,你不也就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军营复命了!”
姜离被怼得哑口无言,指着钟楚先的手指不停地颤抖。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
这人怎么就往人家痛处上下刀子呢!
“我告诉你,不是本公子找不到他,我是要让他亲自送上门来!”姜离心虚气势不能虚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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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楚先已然占了上风,哪里会信这番鬼话:“行,我等着看!到时候你别来求我就行!”
姜离狠狠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谁稀罕来找你!”
“来我也不帮!”钟楚先在屋子里大声喊着,生怕姜离走远了听不见!
姜离郁闷离开钟楚先的书房,嘴里还嘀嘀咕咕地骂着什么。可出门没走两步就遇上了,坐在石凳上的钟楚灵。
就这个距离,刚才他和钟楚先的谈话,怕是全让这丫头给听见了!
姜离慢悠悠地走上前去搭话,刚要张嘴,钟楚灵就冷冷地问道:“你要回军营了?”
“啊…”姜离悻悻地点了头,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了上来。这丫头肯定是在怪自己,这事没和她说。
刚想做好准备承受钟大小姐的一番咒骂,却见她沉着脸,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姜离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反复说道:“这不像她啊!”
姜离也没想太多,于是便出了钟府。
刚回到侯府,便发现宁腾在正厅和殷素素闲聊着。
瞧见姜离回来,宁腾立马扑了上来,攥着手就不撒开了,嘴里还哭哭咧咧地说道:“离哥儿回来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姜离一听这话,小脸立刻阴沉了下来,甩开宁腾的胳膊,骂道:“少他娘地咒我!”
宁腾委屈巴巴地看着姜离:“昨个喝得属实有点多,今早起得有点晚,齐承那家伙起来也不叫醒本公子。醒来后,我这紧赶慢赶来到候府,就为见离哥儿最后一面!”
“还好离哥儿你还没走!”宁腾回过神来反问起来:“对了,离哥儿,你怎么还没走!是不是你也舍不得俺!”
“是是是,舍不得!”
姜离懒得再和他掰扯,不然又要浪费自己的一滩口水了。
这次两人哪也没去,就在侯府吃了晚饭。期间,宁腾又提议喝上两杯,但被姜离拒绝了!
他可太清楚宁腾这家伙,他说喝上两杯,可就不止两杯了,起码两坛起步。自己明早还得赶回军营,可不能再耽搁了!
无奈之下,宁腾只能自己一个人闷闷地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宁腾成功又把自己给喝醉了!姜离只能把他安排自己所在别院的房间里,等明日再让他回府了。
姜离把他扔在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临走前还能听这家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离哥儿,来,接着喝!”
说完,便鼾声震天一觉不起了。
出了房门后,姜安说道:“少爷,您也早点休息吧!明日,咱还要赶路呢!”
姜离点头,示意姜安去休息,自己也回了房间。他抬头看着窗外黑夜,突然又想起了钟楚先之前说过的话。
姜离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心中打定主意,换了身衣服后便出了门。
可出侯府大门没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声音让他猝不及防地停下了脚步。
“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啊!”
姜离慢慢回过身,发现在街道的拐角处,钟楚灵正靠在墙角盯着他,手里紧攥着那根长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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