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在航程重新开始之前,他先往皮埃尔星堡打了一通远距离折跃通讯,这次轮值接通讯的是坎迪。
“正好,你看过我让温谢尔交给你的那些文件了吗?”
由于距离太远,这次的通讯只有图像了。
“我看了,命令我也下达了,估计这次的结果就不会那么快了,毕竟涉及桥外联邦机密的事情。”
爱德华想了想,简单说了说自己所在的位置和即将去寻找密道“鞋带儿”的决定后,就要挂断通讯。
“哎哎哎?爱德华,你让我去接那一百多个姑娘,现在我都回来了,你怎么问都不问啊?”
爱德华面对坎迪的问话,尴尬地笑了笑,他实在是忘了。
“有什么好问的,如果真有什么特殊情况你早就说了不是吗?”
“事儿是这么回事,但你好歹得关心关心你救回来的那帮姑娘吧?你这跟那帮负心汉有什么区别?”
爱德华被坎迪数落得一愣一愣的,赶紧问坎迪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生,那帮姑娘好得很,那两个重病的也都治好了,现在她们正在熟悉环境,过两天就会有专门的人给她们开课了。”
爱德华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能“噢、噢、噢”地应着。
“唉,算了,想在你这得到点口头奖励实在是难。”
坎迪说完,又对皮埃尔星堡周边的星际局势做了简单的汇报,之后便气呼呼地挂断了通讯。
“啧啧啧……你这个家伙,情商真不咋的。
坎迪只是想让你夸夸她,怎么这么费劲呢?”
艾莉娜说道。
爱德华眼珠子一转,哼了一声,说:“想让我在我老婆面前夸她?做梦吧!”
“噢?你是说,你都是背着我去夸她的,是吗?”
爱德华挠着脑袋,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不过他得到了一个教训,就是不要在女人面前抖机灵,因为那很可能是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行为。
“出发出发!”
他打着岔,赶紧让阿狄朝着密道所在位置前进。
再次来到这片由韦斯特星桥跨越的特殊区域前,爱德华还是被它的宏伟所震撼到了。
艾莉娜也不是头一次见了,但同样觉得这景象还是雄壮无比。
这种往上看没有边际,往下看没有边际,往左看无限延伸往右看同样无限延伸的广阔深深的震撼着在场的所有人。
辛西娅长着大嘴,惊讶的说话都断断续续。
“这到底是什么啊?”
“它有很多称呼,艾尼尔之河、彩虹墙、群星的尽头、死地、之类之类的,在联邦,他们管它叫空间褶皱区……”
爱德华觉得恍惚,曾经有个姑娘在这里问过他,他就是这么回答那位姑娘的,而这次回来,他还在,那位姑娘却换了人。
“真壮观啊,早就听说艾尼尔之河是神的造物,我一直嗤之以鼻,如今一看,果然是神的造物啊。
只有这种无限才能体现出的弘大,这怕也只有神才能做得出来了。”
卡夫卡说着,不停地让阿狄截取可见光图像,对着自己面前的画面研究了起来。
“都说是神迹,我不这么认为,我一直以为银河系中隐藏着一个高等文明,每当出现那种足以毁灭人类的战争的时候,它们就会出来阻止。”
艾莉娜笑嘻嘻的说,很明显,她自己都对自己的这个观点有些说说而已的样子。
“拉倒吧,就这个已经任何角落里都有人存在的银河里?别逗了,我到更期望是大犬座矮星系或者是仙女座超星系团来的高等文明干的。”
卡夫卡咧着嘴说,一副准备辩驳的架势。
“哎哎!卡夫卡,咱先不要争这个事,我问你,关于人马座旋臂末端的那些奇怪的非自然天体你知道吗?
我上次就想去,结果没去成。”
“我当然知道啊,那不是当今十个银河传说之谜其中的一个吗?瑟米维拉的废墟是吧?”
艾莉娜点了点头,说:“我始终觉得,如果银河中有更高等的文明存在的话,就是那里了。”
“你拉倒吧,那就是个传说,没人真的见过,连坐标都没有的地方你还指望它的存在……”
“我有。”
艾莉娜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她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将十几张图片和那串坐标投射在了舰桥的画面上。
画面里,一个巨大的多环结构的天体出现在了星空背景之下,艾莉娜缓慢地翻着,这些照片几乎完全一样,唯有环与环之间相交的角度不同,但始终有一个环正对着拍摄方向。
“这是哪来的?看上去像是拍的某本……纸质书?”
“对,纸质书。
爱德华,你一定记得巴尔老爹的弟弟,咱那个失踪多年了的考古学家叔叔墨菲斯托,哎,别告诉我你忘了啊!你十七岁生日的时候他还回来过呢!
他送了你一根鱼竿,结果咱那根本没有河。”
爱德华赶紧附和着点头,说道:“是是,我记得墨菲斯托叔叔,但他已经去世了……”
“对,就是他那次回来,我在帮他修复古书的时候,我看到了这组照片,当时好奇,于是我就顺手拍了下来。
那本书因为年代太过久远,书页上的字斑驳不堪,就这几张照片还算完好。”
“但你那个坐标是怎么回事?”
卡夫卡问道。
“就这个坐标,在三千多年前的星空背景跟图片里的星空是相符的。”
“你什么时候做的对比,我怎么对这个事情一点都不知道啊?”
爱德华问道。
“这是墨菲斯托叔叔告诉我的啊,他下个地点本来就是要去这里的,结果遇上了交通事故……”
卡夫卡面对着开始滔滔不绝讲出那些虚无缥缈的佐证的艾莉娜,感觉艾莉娜就像是照着童话书去找兔子洞的小姑娘,天真且执拗。
他不住地点头,眼神变得柔和,态度也从两个人的互相辩论变成了单方面的倾听。
艾莉娜自然看得出卡夫卡的态度转变,她叹了口气,说:“唉,果然没人信……”
卡夫卡抿了抿嘴,他不想做个坏人,打消别人的热情。
“那本书叫什么名字啊?”
“是一个叫弗拉基米尔的冒险家写的飞船航行日记。”
卡夫卡皱起眉头,他认为,如果是航行日记的话,那可能是真的,因为在那个时代是有一个专门的航程记录员的,但几千年前的事,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