縻貹?
那不是淮西王庆手下的一员猛将吗?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还是说只是个同名之人?
秦锋满腹疑虑,恐怕寻到縻貹才能知道答案。
对于縻貹,秦锋倒有些印象。
在水浒中縻貹出场的戏份不多,连个绰号都没有,他的名气并不算太高。
縻貹首次出场是在宋江攻打王庆兵至隆中山时。首战单挑急先锋索超,两人都是使大斧的,“斗经五十余合,胜败未分。”“霹雳火秦明,见索超不能取胜”打算二打一,从而引发一场激烈的团战。看着队友一个个送了人头,縻貹拨马就跑。众将追了一半,被縻貹引到包围圈打了一波防守反击。縻貹连续收割文仲容和崔埜,又大战唐斌。结果队友不给力,对手不讲武德,张清琼英夫妇、徐宁、董平一群人群殴縻貹,縻貹生猛地硬是杀出重围。
縻貹的首场表现可谓耀眼之极!
之后在宛州,圣手书生萧让设下计谋,王庆大军中了埋伏,队友团灭,只有縻貹带兵又杀了出来。
后来縻貹在马勥帮助下斩杀唐斌,生擒萧让、金大坚、裴宣。结果引来宋江大军团团围困,又遇到萧嘉穗反水,马勥被杀,縻貹竟然又生猛地杀出。
縻貹留给的秦锋最深刻的印象,一个是生猛,另一个是打不死的韧性。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败中反杀,团灭脱身。
这种战场上拥有生猛的武力和强悍的逆境生存能力的武将,整个水浒里找不出第二人。
可惜的是,縻貹闯过了几次冷兵器围剿,最后死在火炮之下。
“太公,你说的肖寡妇居于何处?可否遣个庄客带我们过去。”
如果盗马的縻貹就是王庆手下的縻貹,秦锋说什么也不会错过。
“此事不难。”陶太公指着旁边的庄客说道:“你就带他们走上一遭。”
庄客不敢推脱,只能答应下来,引着二人就走。
“且慢!”
年少的衙役快步走上几步拦在几人面前,盯着孙安仔细打量,尤其是孙安背后的两柄镔铁阔剑更是多瞧了几眼。
“公人唤我等停下,有何贵干?”秦锋心神一动,沉声问道。
年长的衙役匆忙赶了过来,赔笑说道:“无事。你们走吧。”
“可是.......”年少的衙役还要说话,却被年长的衙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不再言语。
直到三人离去拐过路口看不见了,年少的衙役才满腹委屈地小声说道:“哥哥,我看方才那人很像一个通缉的要犯,你为何要拦我?”
“你太年轻了。你以为方才我没认出来吗?”年长的衙役压低声音说道:“那人手段高强,单凭你我两人如何是敌手?你看他背上的两柄剑,怕是能有三四十斤。倘若你我贸然叫破对方的身份,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
年少的衙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又轻声说道:“还是哥哥高明。那咱们是不是先回县尉司通知县尉和都头?”
年长的衙役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懂。这世上有的是容易赚的钱,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再说等你叫来了人,他早就跑了。倘若是那万金侯,倒值得我们搏命一试。”
年少的衙役讨好地笑道:“哥哥说的是。听说那万金侯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哥哥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就是不知那万金侯躲在何处,倘若咱们遇见了,就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
秦锋并不知道两个衙役已经认出了孙安,孙安即使隐隐猜到了也没放在心上。此刻两人站在一个破落的草屋之外,脸上有些茫然又有些尴尬。
农家院子里一个年近五旬的老妇人忐忑不安的站在屋门前,之前村南口遇见的老汉端着一把草叉满脸敌意地看着秦锋和孙安。
“大嫂,你看见了吧,我可没骗你。就是这两个贼人在打探你们家。”老汉回头看了眼肖寡妇,红着眼睛嚷嚷道:“我让你跟我先出去避避,你就是不听。这下祸事来了,可怎生是好?”
这老汉,之前肯定是故意装聋的。
秦锋反应过来哭笑不得,上前躬身说道:“婆婆休怕,我们兄弟并无恶意,只是想来见见令郎縻貹。不知縻貹何在?”
肖寡妇慌忙摆了摆手,说道:“那縻貹并非我儿。他前些日子来到我家,说是我儿的朋友,只是暂居于此。他惹下的祸事,与老身无关。”
孙安在一旁笑道:“哥哥,看来咱俩真是把人家老娘给吓到了,连自家儿子都不敢相认了。”
秦锋也不知这妇人说得是真是假,看样子縻貹并不在家,要不然依照他的性子早就冲出来了。
正自疑惑,一个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人还未到,大嗓门已经响起。
“老娘,俺回来了。今天俺可是带了肉食回来,可不会再吃白食了。”
秦锋和孙安转身看去,就见縻貹左手提着两只熟鸡,右手提着一坛酒大步而来。
縻貹瞥了一眼秦锋和孙安,并未理会两人,而是皱眉看着老汉嚷嚷道:“齐老汉,你这卷毛贼怎得又敢过来。可是不记得俺的拳头?”
卷毛贼?
秦锋心里好笑,看了看齐老汉头上雪白而稀疏的卷发,有些明白是怎么来的了。
敢情这縻貹的嘴巴对谁都这么毒,并非是单纯针对他和孙安。
齐老汉脸色变了又变,扔下草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你这奸贼,洒家......”
“等一下!”
孙安的话还未说话,就被縻貹打断了。
就见縻貹大踏步走到肖老娘身前,将酒肉递了过去,随后钻进旁边的厢房,提着一柄开山大斧走了出来。
“哎呦!”
肖老娘吓得手脚一软,酒坛子直接摔了下来。
縻貹矮身反手将开山大斧从背后斜刺出去,“啪”地一声,酒坛稳稳地落在斧刃上。
好!
秦锋暗自喝了声彩。
这一柄开山大斧起码能有六七十斤重,縻貹单手平端着竟然毫不费力,更何况用斧刃接住落下的酒坛,这力量的精准把控,怎能不让秦锋动容!
只是这一手,他就敢确定了,这个縻貹就是王庆手下的那员猛将!
“老娘,这酒你可接好了。花了俺两贯钱哩。”縻貹嘟囔着埋怨了一句。
肖老娘应了一声,颤抖着把酒坛抱了起来,转身回屋里去了。
“你们这两个泼贼,还敢找上门来讨打。别以为俺怕了你们。”縻貹站起身,看着孙安目光中战意大盛:“大个子,你可敢与俺再斗一场?”
“有何不敢!”孙安拔出双剑,悍然应战。
“既然如此,你就接招吧!吃俺一斧!”
话音刚落,縻貹大喝一声,照着孙安当头就是一斧。
这一斧犹如携带着风雷之势,当真恍若开山一般,一斧定要将山峰一劈为二。
孙安不敢轻视,双臂运足全身的力气,举起双剑要硬抗下这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