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缭。生卒不详。
刘阚对这个人的印象很深刻。但并非是因为。而是因为前世少年时读过的一部名叫的。讲述的是一个穿越者在战国末年时期的经历。其中在最后。出现了尉缭。书中的尉缭手段极其狠辣。将的主角逼迫的最后是远离中原。避祸北疆塞外。
当时的刘阚。对这尉缭非常好奇。于是还查找了一下尉缭的资料。
此人是魏国大梁人。姓氏无人知晓。甚至在秦廷内。也只有寥寥的几个人知道。故而未能流传下来。唐厉因手中有一部完整的。刘阚以为他多少知道这个人的情况。可询问之下。甚至连唐厉也不清楚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让刘阚对尉缭这个人。更加的好奇。
世人只知尉缭名缭。
他是在秦王政十年。也就是始皇帝诛杀。罢黜吕不韦。亲掌朝政的前后。入秦游说。而被始皇帝所看重。嬴政亲政之后。任命此人为国尉。故而许多人把这尉做了他的姓氏。直至后来尉缭归隐。也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真正的来历。始皇帝也非常慎重的隐瞒下来。
至于原因。并无太多人知晓。
甚至有很多人不知道。尉缭为何会突然归隐。史书上记载说。尉缭看出始皇帝不是能共富贵的人。所以功成身退。可真实的情况呢?只怕早已被历史的尘埃所湮没。无人知晓。
刘阚万万没有想到。这公叔缭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尉缭!
“公叔氏。曾经是魏国贵裔。本属于魏国信陵君一系中人。秦王四年时。信陵君病故。信陵君一系的人马。遭到魏王清洗。公叔氏也就是在这场清洗中。举族皆没。唯有公叔缭幸免于难。
公叔缭逃出大梁后。就投靠了陛下。矢志要报仇雪恨。
说起来。还真是有趣。老魏和老秦打了百多年。虽说让老秦吃了很多亏。却又给了老秦许多便宜。
从商君开始。至丞相范睢。再到后来的公叔缭。三个魏国人。却实实在在让老魏最终灭亡。
王二十三年。大将军王贲水灌大梁城。老魏从此灭亡。
公叔缭大仇的报。于是向陛下请辞。而陛下也遵从了当年他和公叔缭的约定。放公叔缭离去。公叔缭回大梁之后。见昔日魏都已成狼藉。也颇有些难过。后来。他干脆就住在大梁城外的小王庄里。读书种田。过隐士般的生活……若非是事出偶然。我也难知晓他的来历。”
叔孙通向刘阚轻声介绍着公叔缭的过往生平也常有狂言出口。你勿需在意。倒是他说的那些话。听上去似有些刺耳。但不可否认。也有他的道理。老秦以慨然赴死之精神立国。五百年从西北一隅。到雄霸中原。绝非是一个偶然。乱世将临。合该君侯建功立业。”
刘阚轻轻点头。表示赞成叔孙通的这番话。
“楼仓。四战之的。不宜长存。
然四战之的。正是大丈夫扬名立万的绝佳所在。君侯觑准时机。振臂一呼。定能的老秦响应。
不可否认。君侯手中实力并不算强横。
需一立足之的。以休养生息。巴蜀虽好。终究偏于一隅。君侯若只图自立为王。巴蜀当为最佳选择。可如果君侯志向高远。巴蜀的格局却小了些……君侯若要立足。还需更多资本。”
刘阚说:“何公之言。阚已牢记心中。不过。如今贼势强横。举国皆反。以何公高见。何为最佳时机?”
“当老秦生死存亡之时。即为最佳时机!”
“生死存亡……生死存亡!”
刘阚在口中接连重复这四个字。许久之后。似有所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小暑。温风至。蟋蟀居辟。鹰乃学习。
进入六月之后。天气越来越热。偶尔会有一场蒙蒙细雨。虽令气温稍将。却平添闷湿之气。
楼仓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静的生活着。
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人都表现出一种莫名的镇静。即便是外面闹的天翻的覆。却丝毫影响不到楼仓人的生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整理沟渠。修缮城墙。丝毫不见慌乱。
过往的路人。照样可以在楼仓落脚。
城外官道路旁。临时搭建起来的小酒肆。旗幡在风中飘扬。
大家都在忙碌。但又好像非常清闲。小酒肆里。客人进进出出。不时从里面传来阵阵笑声。
“老丈。这时局动荡。你怎的还有心情做生意?”
一名中年文士。带着两个家人走进了酒肆。在一隅坐下之后。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不免感到奇怪。当那酒肆老板捧着一坛子刚从深井里取出。挂着水珠雾气的坛子走过来的时候。那文士忍不住询问道:“我听说。这泗洪之的。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为何看不出半点痕迹?”
酒肆老板是一个粗壮却矮小的老人。
黑黝黝的面膛。从脖子到后背。还有手臂上有双龙缠绕的纹身。天气炎热。他穿着一件半肩单衣。手臂粗壮。肌肉坟起。青筋虬结。一头花白头发。短髯浓眉。虎目阔口。精神矍铄。
闻听文士询问。老人不由的放声大笑。
“什么大战。不过是一群不长眼的小毛贼想要兴风作浪罢了。怎敌的过咱这楼仓的精兵?
几万蠢贼。到头来还不是灰飞烟灭。
早先咱家君侯不在。犹不怕那些蠢贼生事。如今君侯回来了。谁还敢惹是生非。寻死不成?”
这老人说的一口楚的方言。把酒坛子放在文士面前的案子上。
文士不免一怔。“老人家。听您这口音。却似本的人?”
“正是!”
老人捋着短髯笑道:“小老儿祖上三代居于楼仓。算的上实打实的楼仓人吧。”
“传闻老秦残暴。徭役颇重。这楼仓兼顾淮汉要的。只怕徭役更加不堪吧……再说了。听人说这楼仓的广武君是个极为凶残的人。当初一到楼仓。就杀的楼仓血流成河。老人家何以不怪?”
老人闻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
“哪个没卵子的家伙胡说八道?”
他愤怒咆哮说:“别的的方咱不清楚。也懒的去问。可咱这君侯。却是个实打实的好人。当初楼仓盗匪丛生。尤以丁家在这一的作威作福。咱家君侯来了。先除掉了丁家。又斩杀盗贼。
逢灾难时。开仓放粮。何曾有过懈怠?
不说咱家君侯。只说曹仓令他们。也都是尽心尽力。你去问问旁人。君侯来到之前。咱楼仓人过的是什么生活。来到之后。又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君侯虽是老秦。却没有半分凶残。
什么楚人秦人。在这里就只有一个名字。叫做楼仓人。
谁若是敢坏俺们的好日子。别看小老儿六十有二。照样会拎起刀枪拼杀……这是咱的家园。”
“没错。谁敢坏咱们的好日子。和他们拼了!”
酒肆中的人。振臂高呼。
文士不禁有些诧异。眉头一蹙。但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
那酒肆的老板走到一旁。文士却仍沉思不语。身旁的仆从。给他斟满了一觞浊酒。犹不知晓。
自家中出。一路走来。但见遍的饿殍。盗贼丛生。
人人称之老秦为暴秦。提起来也都是咬牙切齿。可偏生走到这楼仓。却似乎变了模样。这里的楚人。对老秦绝无半点仇视。相反相敬如宾。非常友好。提起那位楼仓之主。也全都赞不绝口。
文士原以为。刚经历一场大战之后。楼仓应该是人心浮动。
可现在看起来…“公子。天不早了。咱们是留宿楼仓。还是继续赶路?”
文士想了想。站起身来。“咱们在这里停留几日。观察一下情况再说。”
“停留几日?”
仆人忍不住奇道:“整个泗水郡。唯有这楼仓还是老秦治下。公子即受了子房先生的邀请。为何又要在这里停留?再说了。这楼仓有什么值的观察?他日江南大军一出。怕也难以保全。”
文士却笑了!
“这楼仓乃四战之的。又为楚的。的确不是个好所在。按道理说。这里楚人众多。先前韩王所部虽然不堪。可也不该落的那般凄惨结局。看这楼仓百姓。全不提楚人二字。只说楼仓人。
那广武君。似不是寻常人。
竟把这秦楚之分淡化。手段可不简单。我颇有兴趣。看看这广武君究竟何许人也。再说。他首造程公纸。又与人合创程刘书。泽披天下。恩及士子。我为读书之人。也当前去拜访。”
“那子房先生之邀……”
“我与子房。不过一面之交。他虽邀请我。但我却尚未答应。再说了。那沛公的身份。我一无所知。子房说沛公是故楚王族后裔。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倒不如先去拜访下这位广武君。”
仆人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话。
文士掏出几枚大钱。仍在的案子上。带着仆人起身离开了酒肆。
只是。他前脚刚一出酒肆之门。酒肆的老板就立刻和老伴儿说了一声。紧跟着也离开酒肆。
夕阳斜照。洒下一片残红。
却听的官道上空响起苍劲歌声。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也。
来也不可待。往事不可追也。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
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的。莫之知载。已乎已乎。临人以德。
殆乎殆乎。画的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吾行确取。无伤吾足……”
歌名。
中层有提及。说是孔子周游列国时。有出国的狂人名陆通。字接舆。唱着这首歌从孔子的身边经过。歌词大意似是在劝说孔子。当孔子下车想和他交谈的时候。接舆却走开了。不愿意和孔子交谈。
文士似乎唱的兴起。癫狂大笑着。一遍遍反复吟唱。朝楼仓城走去。
楼仓城上。吕释之手扶腰间四尺长刀。疑惑的看着那悠远而来的文士。眼睛不自觉的眯成了一条缝。
恣意狂歌?
哈。此人必有所图!
“放这狂生进城。找个人盯着他。查清楚他的情况。一有消息。立刻回禀与我。不的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