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不晚看了一圈四周,确认别的画中不会有线索后,他转头看向京华:“用你的镜子去探索一下,看看这些画会不会在心剑的作用下出现别的景象。”
听到牧不晚的话,普罗米修斯猛地抬头看向牧不晚,那眼中的情绪难以言喻,有愤怒有痛苦有伤感。
而这个时候京华已经召唤出了心剑,在紫色的光芒下一面小巧的镜子映入几人的眼帘。他将镜子对准油画照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几人心底疑惑,又让他尝试了一次,还是没能得到任何答案。
“难道是我们想多了?”墨心开口问。
“牧哥...你们...你们尝试将两幅画重叠一下再观察...”就在他们感到茫然无措的时候,凌绝悠悠转醒,他不知道听了多久,却一直没有开口,直到他们遇到难题才睁开无神的双眼说道。
三人听他的建议,顾不得其他,赶忙将画取下来向叠,在京华使用心剑后果然出现了问题。
原本晴朗的天空被黑雾侵袭,整个天空布满阴霾和乌云,雷电闪烁,狂风暴雨倾盆而下,仿佛一场浩劫正在悄无声息降临人间。
白色的玫瑰已经丧生在滂沱的大雨之中,花叶凋零,腐烂在土地里。
画中本该表情阴鹜的男人此时满脸惊恐地跌坐在泥地里,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孩身上。她将男人的坐骑撕成了碎片,而脸上露出的却是本该属于男人的表情。
为什么英俊的骑士竟会有着如此恐惧和慌乱的情绪,画中女孩的行为举止到底代表了什么含义?
牧不晚的脑袋正快速运转着,试图还原当时的事件,谁知忽然画开始动了。
画中的男人丢盔弃甲,踉跄着在雨夜爬起来试图逃离眼前可怖的女孩,可步子刚迈出去就被女孩以冰雪之力给控制住。她的周身环绕着蓝色的烟气,将男人紧紧地裹住,随着冰霜覆盖男人的全身,他逐渐停止了挣扎,最后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
而吞噬,又或者可以说是蚕食,从现在才开始。眼前的冰雕碎裂成无数的冰渣,女孩小口轻起,尽数吞下。在这之后,画中那个少女整理好衣衫站定,享受着胜利的滋味般露出灿烂的笑颜。
牧不晚的呼吸沉重起来,这幅画里的场景太过清晰,将一切都鲜活地呈现在他们眼前,目睹了这样一桩惨案,几人都感到有些压抑。
“画里的这个人是谁?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了吧。”牧不晚走到普罗米修斯的面前,问道。
普罗米修斯看着那幅画沉默许久,才轻声说:“我的孩子,丢卡利翁。”
听闻这句话,几人顿时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普罗米修斯居然会说出这样一个答案。
“抱歉,我有个疑问。”墨心走到他的面前,紧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据我所知,丢卡利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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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位让人崇敬、赞美至极的神明,人们都认为他是最纯粹、正直的化身,可在这两幅画中,他的表情让我觉得他有些德不配位。”
“孩子,你有这样的疑问很正常,可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这些画作都是成功女神亲手绘制的,你只能从她的视角来了解事情经过。不过关于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答案。他们二人是因为爱而结合,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丢卡利翁的心境产生了改变。在漫长的岁月流逝中,他发现自己的意志与思维方式完全与成功女神相悖,故而他想要离开。”
牧不晚听得有些呆滞,但是却依旧保持着怀疑态度。
普罗米修斯继续往下讲:“成功女神虽然面上不显,但她却不甘心。她想到自己的母亲潘多拉,那个总能诱使男人坠入深渊的女人,于是她开始尝试蛊惑丢卡利翁,希望借此挽回他。丢卡利翁心明如镜,他根本没有迷失在权欲之中,于是成功女神恼羞成怒,打算杀死他。可她终究舍不得,所以她决定留下丢卡利翁一命,将他囚禁起来,但是她没料到,丢卡利翁早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要蒙蔽自己的内心。”
对于他们的情感故事,牧不晚并不是感兴趣,他有一点很在意的问题就是,成功女神将丢卡利翁吞噬,会不会造成一定的影响,比如...
“成功女神是否继承了丢卡利翁,也就是你的圣火之力?我有些担心,她会不会不惧圣火。”牧不晚如是说道。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考虑到。”普罗米修斯看向牧不晚说道,“说实话我也很担心,因为他们之间的故事鲜有人知道,恐怕斯芬克斯也是不知情的。”
就在他们说话间,不知是不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想,墙壁上的画开始自燃起来,熊熊烈火下这些画作都烧为了灰烬,而桌面上的两张画作里的主人公却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知去向。
牧不晚看着只剩下蓝天白云的画作陷入了沉默,这种感觉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瞬,台阶尽头的大门自己缓缓地敞开了,就好像是画中人走出,为他们打开了门一般。无论后面他们要经历什么,至少就现在而言,他们算是破解了塔中的封印。这封印来得蹊跷,解除得也让人觉得莫名其妙,可谁也来不及细想,只能朝着塔顶的方向走去。
这回的场景与之前的鬼打墙完全不同,他们顺着楼梯拾级而上,走廊里的摆设越发古朴简洁,他们穿过走廊,最终进入了一扇厚重的铁门里。这是一条冗长的通道,两旁的房间内散发着柔和的灯光。走道上铺垫着一层厚重的绒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十分舒适,走廊的尽头隐隐透出微亮的光,似乎那就是塔尖。
他们慢慢靠近,脚步放得格外轻,走到拐弯处的时候,一股热浪迎面扑来,让他们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等他们适应这种刺激之后便睁开眼睛,却见走道的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金色木门,木门上镶嵌着繁杂的符文,门把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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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两侧是两个雕刻着各种神秘花纹的石头雕塑,它们一边一个静静伫立着,仿若守护神兽一样,充满了威慑感。
牧不晚伸出手按在门上,轻轻扭动,门锁发出一阵咔哒的脆响,然后被打开了。
“这就是神殿吗...”牧不晚低喃了一句,走进了门内。
这里的装饰奢华而且富丽堂皇,四壁挂着油画,而最吸引人注目的是屋内的两具水晶棺材。其中一具是空的,而另一具里面睡着的,正是普罗米修斯的儿子,丢卡利翁。
他躺在水晶棺中,双眸紧闭,嘴唇抿得紧紧的,像是陷入了昏睡中。
绕过两具棺材,他们走进大厅,一股森然的冷气从四周弥漫开来。
大厅的最北端是用金箔制成的王座,在王座的后面是一块高高耸起的屏风。此时王座上坐着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人——斯芬克斯。
蓝色皮肤的男人一手支在王座的扶手上,右手则把玩着一颗散发着黑色光芒的圆球,这东西分明是成功女神的恶念。
“斯芬克斯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牧不晚已经嚼出了一些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问道。
然而斯芬克斯却没有看他,在捕捉到凌绝的身影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错,你终于有资格成为天使随从了,过来吧,让我为你开启授予神戒的仪式。”
凌绝的双眼看不见,自然察觉不到气氛的怪异,他循着声音想要往斯芬克斯的方向走,却被牧不晚一把抓住:“别去。”
“牧哥...这是怎么了?”无神的双眼中满是不解。
“你们还想耽搁到什么时候?!等待随从归位,然后引燃圣火,我们就能彻底除去成功女神了。”斯芬克斯的语调始终淡淡的,但此刻难掩他心中的激动。
“是除去,还是复活,你心里明白。斯芬克斯,你想要献祭我们,夺取圣火,对吗?!”牧不晚质问道。
牧不晚这一次没有喊斯芬克斯的尊称,而是直呼其名,因为他愤怒,实在是太愤怒了。他们一直以为自己伸张了正义,站在神的一方,谁知却被这个演技精妙的倒戈者骗得团团转。若不是他现在已经彻底不再伪装正义,恐怕他们还会被蒙在鼓里。
“这是神明的事,不是你该管的事情。”斯芬克斯的语气带了几分阴郁,“你现在只需要履行你的职责即可。”
牧不晚冷哼了一声,“我们不会被你控制,你休想。”
斯芬克斯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孩子,你们是我的仆人,我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哪轮得到你反驳?!”
“是吗?!那么至少我的反驳应该是有效的吧。”墨心冷眼旁观斯芬克斯的叫嚣,突然召唤出心剑,将锁链狠狠地抽打在绒毯之上,虽未造成多大的动静,但足以让斯芬克斯为之侧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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