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无疑在牧不晚的心中投下了一记重磅炸弹,难道说自己一直以来的失忆都与男人所说的有关联?或许说从中能窥探出真相?
他启唇要问,谁知男人瞄了他一眼便打断,看来不完成他的委托是别想知道更多的事情了:“我也见过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见到的和我自己遭遇的是否相同,死亡的状况来说是我没错,但当时我清楚地目睹了自己的死亡之后,发现出一些端倪。”
男人说着,突然手一挥,一张卡牌出现在了牧不晚的面前:“我在尸体口袋里发现了这个,我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我在游戏过程中并没有见过这个东西,所以说,我见到的和我经历的可能有些许的差异。”
牧不晚接过那张牌,从质地和形状来看,这也是一张塔罗牌。牌面描绘的是一个双手反绑,被人倒吊在t字型树干上的男人。他被反绑的双手呈三角形状,双腿交织成十字,拼在一起形成了希望炼金术中的一个符号,这个符号牧不晚有些模糊的印象,似乎代表着伟大事业的完成。
既然出现了模棱两可的概念,那么卡面的正逆位就存在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张牌你拿到之后,是否首尾颠倒过?”
“我的尸体失去了头颅,这张卡牌就插在我的衣服口袋里,是竖着放的,所以不会有错。话说,这有什么说法么?”男人的脸上流露出疑惑的神色,牧不晚料想他们小队的失败恐怕跟不识塔罗牌有非常大的关系。
牧不晚点点头,但并不想解释太多,他将注意力再次放在牌面上。除了男人怪异的动作以外,衣物鲜明的颜色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金色的头发、蓝色的上衣、红色的裤子...
一闪而过的头绪被牧不晚捕捉到,他望向无头男:“还记得你死的那天,是什么装扮吗?”
“匹诺曹,我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在化妆间的时候,他们一边给我穿上衣服,一边还吐槽,说我金色的头发有些出戏,并不符合原型,可是剩下的时间已经来不及给我染发了,又找不到适合的头套。”
那么这一切就说得通了,男人就是卡面暗示的倒吊人,他的死亡应该是有人授意有意为之。
“光凭我一个人恐怕没办法帮你完成这件事,因为我对这些牌也一窍不通,如果你允许我带一位队友一同去寻找的话,或许事情会变得好办许多。”牧不晚指了指昏睡状态的墨心,满脸的郑重。
男人的目光紧锁在他身上,似乎是确认了他不会玩什么花样,才手一挥让女孩不再被魇住。
悠悠转醒的墨心先是看了看四周,满室的寂静让她不免有些惊慌,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察觉到牧不晚的座位空着,她下意识到处寻觅,终于在抬头的那一刻捕捉到了牧不晚和无头男的身影。
牧不晚原以为她见到这奇形怪状的男人会害怕,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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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不改色地站起来,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她指了指尚没有脱离控制的其余三人,牧不晚摇了摇头,将卡牌递给了她:“事情的经过太长,现在不是说的时候,不过放心吧,他们现在都挺安全的,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帮他找到自己的头。”
墨心有些讶异:“这是...倒吊人?”
“真叫倒吊人?看来我误打误撞,倒是猜了个七七八八。他生前和牌面上的人装扮一致,死后口袋中被塞入了这张卡片,目前来说线索就是这些,你怎么看?”
“你应该也注意到这三种鲜明的颜色了吧?从上往下看的顺序其实与圣职者的三层头冠以及另一张牌‘命运之轮’中的三个同心圆向呼应,依次对应身、心、灵三层境界,暗示了底层欲望向道德升华的过程。如果说...他...”女孩瞥了一眼无头男的头部,然后视线快速移开,没有说下去。
“他的头被砍掉了,预示着道德被强行剥夺了。”牧不晚替她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眉头已经紧锁出山川的凹陷。男人说的话是真的,却也没有和盘托出,或许他是真的没想明白,自己丢掉的头是什么意思。
“是道德也是灵魂,我想香蕉船上这么多灵体徘徊恐怕与他的头丢失脱不开干系,找到他头的时候也是这些灵体获得解脱的时候。”墨心并不完全认同牧不晚的方法,她想到的层面更加的广泛,也让他们的行动有了些许眉目。
如果说这些灵体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香蕉船有预谋的意外,那么这些人的尸身无论过了多久,即使已经变成了成堆的白骨,那么也应该还堆积在香蕉船的内部。
他们在进入香蕉船内部的时候,实际上是头朝下的动作,这和倒吊人完全一致,所以要找到遗骸必须得想办法立在天花板上,否则很多东西他们都没办法地毯式地搜寻。
男人听完他们的苦恼之后,非常乐意帮助,手一挥他们便同男人一样在天花板上来去自如。
他们的脚尖刚刚落地,地面上便发出了轰隆隆的声响,好似大厦倒塌一般,地面上的尘土瞬间扬起了老高。
烟雾缭绕,灰尘滚滚,牧不晚和墨心被呛得咳嗽连连,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黑夜中,只留下了男人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他们的目光频频望向现在天花板上的灵体,心中总是有不安的情绪在翻滚,好像头顶的东西一直在悄悄地窥视他们。可每每望去,这些灵体都在魇中,没有丝毫的动静。
二人在黑暗中前行,忽而墨心一声惊叫,牧不晚这才发现,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有一股黑色的浓烟正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若不是涌来时裹挟着凉意,根本无法察觉,突如其来的未知让他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凝重之色。
“沐歌,告诉我,你怎么会轻而易举答应他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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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的?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据我的观察来看,你并不是一个鲁莽冲动的人,你就这么相信这个从一开始就来者不善的男人?”墨心停住脚步,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眉头蹙得更紧了,环境比她所认知的要复杂许多,走了许久可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是一片黑暗,根本分不清方向,仿佛前方就是一个无底洞,张着巨口等待吞噬他们。
“他...似乎知道一些我以前的事情,关于我的记忆,我需要从他的口中套出这些讯息,所以不得不铤而走险,抱歉连累你了。”牧不晚望着眼前的一幕也有些犯难,在墨心的询问下更是生出了极大的懊悔之心。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为一时的冲动,导致现在的困境,他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墨心的脸上显现出几分犹豫,她看了一眼牧不晚,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最后将它递给了牧不晚:“算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们三个还在男人手上做人质,恐怕即使你不愿意妥协,他也会想尽办法逼你就范。这张牌放在你的身上,记得保管好。”
牧不晚接过牌,他不敢有丝毫的迟疑,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牌放入怀中。
他的手隔着衣服轻抚在那张牌上,感受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温润气息,可他没有时间探究,在抬眼的那一刻忽然瞥见在香蕉船启动之前一直盯着他看的衣衫破烂的青年,此时已经逼近墨心的背后,闭眼轻嗅着她的发尾。
牧不晚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召唤出心剑,一手将墨心拉到自己的背后,另一手握剑,直接劈向了那个轻浮的男人。
男人的动作极快,他的身形在墨心还没回过神来时,就再次出现在她身后,用手抵住了她的脖颈。牧不晚反身就将手中的剑狠狠地砍在男人的手臂之上,男人的手臂被砍掉了半截,连皮带肉地挂在他的伤口处,摇摇欲坠的模样却并没有让他生出松手的打算。
牧不晚见他如此不知死活,心剑再一次发难,对准他的咽喉划过。男人躲开了致命的攻击,却仍旧紧贴着墨心,让她没办法动弹。
他的手在不断地收拢,将墨心圈固住,让她的身体无法移动分毫,只能任由他的动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呼吸变得紧张艰难起来。
就在他即将将墨心掐死的那一霎那,男人的手指停了下来,墨心大口大口地喘息,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男人缓慢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在松手之后,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快意的笑容,随后一把抓住墨心的头发,将她的头硬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墨心被勒的双颊发紫,脸庞涨得通红,她不停地挣扎着,可无奈的是,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见到墨心这副模样,似乎很是畅快,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连胸腔都在震动,他凑近女孩的脸,在她耳边大声说道:“恶魔的使徒,终于被我捉住了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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