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位于大梁的西南,最西边与青州接壤,最南边与南越国划江而治。
此州虽也有一藩王坐落,但一州大权并不在其手中,而是由朝廷委派下来的节度使作为该地方的最高执行官员。
除了胶州,其余四州也是同样。
而胶州的肃王府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州的藩王,是因为上一代老肃王乃是当今圣上的同胞兄弟,有过从龙之功,作为最信任的胞弟及其后人,大梁皇帝给肃王府下放了很多权力。
这也是为什么肃王府能够明目张胆聚集一堆武林高手的原因,这一切都是如今昏迷不醒的大梁皇帝宋胤的有意为之。
扬州境内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是金陵,而那富甲一方的朱家,也坐落在金陵城里。
叶开一行人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抵达这座江南最繁华的城池。
自打进扬州境内开始,叶开每次见到扬州境内的女子,都移不开眼,不得不说,一方土水养一方人,这江南女子大多数长得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说话的声音也是软绵绵的。虽个子相比北方的女子有些娇小,但这不是坏事,反而增添了令人想要保护的欲望。
宋葵每次见叶开这一路上仿佛没见过女人的样子,都恨不得掐他一掐。
果然男人都是好色之徒。
这进了金陵城以后,叶开更加变本加厉,基本上就是目不转睛。
这扬州境内的女子好看,位于最繁华地段金陵城内的江南女子更是好看。
江南道的纺织手艺,本就九州最绝,好衣衬美人,再加上金陵城里那条途经全城,清澈见底的河水,叶开有些余生想在这里住下的念头。
三人租了条小船,由船夫拿着船桨在这金陵城平静河道里慢悠悠的划着,吹着初春的微风,晒着暖暖的阳光,十分舒适。
如果叶开会吟诗作对,真横不得当场朗诵几句。
也难怪扬州这个地方上的人大多数弃武从文,这片风土便是如此,人情自然也就往这方面靠拢。
叶开眼睛一直看着岸上经过的女子,宋葵郡主终于忍不住狠狠掐了叶开一下。
叶开怪叫道:“葵儿,你做什么?”
宋葵笑眯眯道:“你这一路上光看女人,那些女人有我好看吗?”
见身边这位女子笑得有些渗人,那位肃王府武力高强的二公子也冷冷的看着自己。
叶开尴尬道:“我这不是一时好奇嘛……如果要拿你跟她们作比较,肯定是葵儿要更好看的。”
经过了一个月赶路的相处,叶开与宋葵郡主之间已经没了重逢后的那份拘束,都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宋葵闻言,继续笑道:“那等以后找到了雷姐姐,我一定要跟蕾姐姐提及此事。”
一听对方拿出那位恶婆娘做威胁,叶开顿时头大,"真别,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谁知叶开刚说完,宋葵又自顾自说道:“二月二十,叶哥哥将雷姐姐比作火坑。”
“……”
叶开直接闭嘴,眼睛也不敢再往两岸上看去。
船在河道上又行了几里,叶开问道:“船家,距离朱家大宅还有多远?”
这位将近知天命的船家对这三位异地人士笑呵呵道:“不远啦,再走半个时辰,便能抵达朱家大宅了。”
叶开又看向宋葵,“葵儿,都过去这么多天了,那位跟着雷宫红的眼线还没来消息吗?”
宋葵一时语塞,不知该作何解释。
想了半天,才安慰道:“也许是那信鸽一时间飞错了道,或者遭遇什么意外,叶哥哥再耐心等等。”
听身边的女子这么解释,叶开也只能按耐住性子。
突然,岸边传来一道呼唤声,那声音一直在喊着:“叶兄!叶兄!”
三人循着这道熟悉的声音望去,便见到了在前方石桥上对着自己招手的世子宋凝,以及护在一旁的余淮。
叶开连忙令船家停船靠岸,下船后,来自白帝城的五人互相奔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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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聚在了一起。
刚见面,世子宋凝就狠狠对着叶开的胸口来了一拳,“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连封信都不寄?”
早在前些天,世子宋凝与余淮便先行赶到了金陵城,令肃王府埋伏在此地的眼线紧盯着城门口,等待叶开一行人的到来。
从叶开进城起,世子宋凝就接连得到飞鸽传信,得知叶开一行人租了条船要走城内的水道去朱家,便早早来到此桥头等待。
叶开见许久未见的友人们莫名出现在自己眼前,热泪盈眶的同时又心生疑惑,问道:“你们二人怎会出现在此地?”
余淮笑道:“我们上个月便得到了你回来的消息,一听说你带着郡主,二公子要来扬州金陵找朱家,世子便与我快马加鞭赶到了此地。”
世子宋凝又接着道:“此事先行揭过,你必须交代清楚这些年都跑去干了什么,我已经在城里最好的酒楼里摆了宴席,我们先一齐过去,到时候你再向我解释,顺便也当做为你接风了。”
叶开本来是想要先去朱家,交付蓬莱岛上,朱俊旭委托自己带给朱家的玉佩。
见至交友人们热情款款,那朱家大宅又不会跑掉,晚一天也无妨,便应了下来。
跟着宋凝,余淮,五人一齐去了金陵城里最好的酒楼里头。
路上,宋凝对叶开调侃道:“你这臭小子,不先来白帝城见我们,反而带着我家妹子东奔西走,你是不是想拐走我家妹子?”
宋葵闻言,小脸一红,娇羞道:“叶哥哥要是真想拐走葵儿,那倒也还好。”
宋凝从自家妹子的话里头听出了些东西,皱了下眉,又对叶开问道:“你还是要去找那位雷姑娘?”
叶开点了点头,宋凝见状,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当初叶开与雷宫红之间的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
难得友人重聚,宋凝也不想直接捅破叶开与自家妹子还有婚约在身这层窗户纸,强行笑道:“算了,我们先去酒楼里。再听你讲讲你的事情。”
待众人进了酒楼,落座完毕,叶开便与世子宋凝,余淮二人讲起了当初在船上与宋葵讲过的经历。
当世子宋凝听完叶开诉说的经历,惊讶道:“没想到还真有蓬莱这个地方,我以为当初父王提这事,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叶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突然觉得这价值千金的美酒还不如海岛上那位李寒亭酿造的啤酒好喝。
不由得开始想念蓬莱上的众人了,在岛上时,天天想着回大梁,这回大梁还不到两个月,居然想起蓬莱岛了。
宋凝见叶开默不作声,以为是又想起那位同样失踪已久的雷姑娘了,也不作声,举起酒杯,也一饮而尽。
几人默默碰了好几杯酒,叶开这才想起少了一人,忙问道:“徐兄呢?莫非他还怪我当初救那位花魁,不愿来见我?”
余淮笑着摇了摇头,“徐兄三年前便离开白帝城了,说是要去报仇。这第一年还有他的消息时不时传来,后两年就跟你失踪那会一样,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报仇?徐兄的仇人,不应该是那位花魁?”叶开疑惑。
宋凝在旁边解释道:“那位花魁的事,徐兄临走前与我们谈心时曾提及过,他说只要你还活着,什么事都好谈。对于那位花魁陷害他师父一事,五年来他也看淡了,当初他师父除了听那妖女的话跑去杀害扬州淮王的儿子,其实还跑去皇宫里玷污了圣上的妃子,无论如何,死罪难逃。至于这另外的报仇一事,徐兄并没有跟我们解释清楚,不过我曾听我父王说过,徐兄的父母似乎是死在了北夏一位高官的手里,我想,徐兄应该是跑去北夏了。”
听到这里,叶开心里除了原本担忧的那位恶婆娘,现在又多加了一位徐安敬,“三年时间没有音信,也不知道徐兄是否凶多吉少。”
“徐兄远在北夏,我们就算如何操心,也无能为力。只能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了。”世子宋凝安慰完叶开,余淮便开口问道:“对了,叶兄方才提到你此行去朱家,是要帮蓬莱岛上的一位朋友送去信物,你那位新朋友该不会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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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失踪的朱家长子吧?”
叶开闻言,疑惑道:“余兄怎么猜出来的?”
余淮笑道:“既然你都能被冲到蓬莱岛去,那我便大胆猜测那位十几年前遭遇海难的那位朱家长子是否跟你一样了。”
“还是你的脑子灵活些,如果当初郡主比武招亲一事是你在背后出谋划策,说不定我也不会被迫当上肃王府的郡马……”说到这里,叶开没好气瞪了宋凝一眼,看来还是对宋凝颇有怨念。
宋凝见状,尴尬一笑,又见叶开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看了下自己妹妹一眼,对叶开开门见山道:“叶兄,如果你真寻得了雷姑娘,你与我家妹子的婚事又要如何处理?你应该知道我父王既然这八年来都没有取消婚约,以后就更不会了……”
叶开闻言为之一震,想了半天,最后当着众人的面,对世子宋凝严肃道:“如果肃王还是不肯取消婚约,我便与雷姑娘私奔!”
在席上默默无言的宋拒一听此言,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叶开,你要胆敢带着那女的私奔,负了我妹妹,我必带着肃王府的所有好手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叶开本就有些醉意,一听到肃王府的二公子如此威胁,也起了怒火,“你要胆敢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不介意杀几个肃王府的人!”
宋拒冷哼道:“怎么?如今仗着自己武艺高强,都敢跟肃王府叫板了么?你既然不想当那郡马,当初被拆穿身份后为何不直接拒绝我父亲?”
叶开顿时哑口无言,当初他对定亲一事半推半就,主要也是因为自己当时太过弱小,想凭借郡马的身份让肃王府派人来帮自己度过那次难关,此事虽然是宋凝牵头令叶开假扮他人,但事后叶开心底本就要利用肃王府,所以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定亲一事,
见叶开低着头说不出话来,脸色涨得通红,宋拒继续讥讽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么?当初你不就是贪图我肃王府权势滔天?所以想着不如假戏真做,你也不过是个……”
“够了!”世子宋凝也重重拍了下桌子,打断了自己弟弟的话,随后对叶开安慰道:“我弟弟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人,如果你真要去寻那雷姑娘,我不拦着,但你也得给我妹妹一个说法,不是么?”
叶开闻言,看了眼宋凝,又看了看宋葵,倒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行,那我便告知你们真相。”
随后,叶开将之前自己叶家镖局走镖一行人惨遭神秘十骑截杀,又穿越时光,重生到一年前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众人听完,表情都有些异样,余淮借着醉意,坦诚说道,“叶兄……就算你要找个借口,你也找个像样点的……”
见余淮怀疑自己,叶开看向另外三人,“你们都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世子宋凝摇了摇头,宋拒的脸上满是鄙夷,而宋葵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叶开苦笑道:“你们既然都愿意相信我去了蓬莱,为何不信我能被剑气送回到从前?”
世子宋凝回道:“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此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要我们如何信你?”
“当初那前来埋伏我们的神秘九人不就是证据?否则我为了要杀了福满多?”叶开皱眉。
“你说的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谁知道你是不是将那些事串在一起加以杜撰出来的?”宋拒依旧出言不逊。
“我先回客栈了……”还没等众人继续争论,宋葵郡主突然站起了身,扭头便走,看样子她也不相信叶开的话。
叶开彻底哑口无言,扪心自问,换做别人说与自己听这种事,自己也肯定不信这种鬼话,但他说得又句句属实。
一时间,叶开即恼火却又不知该如何发泄。
原本应该是久别重逢的欢聚时刻,最后因为叶开与郡主之间的婚约一事,闹得有些不欢而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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