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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各怀鬼胎

    胶州,离寿春县不远的一官道上,余淮,花三娘,广大胆三人风尘仆仆从远方拍马而来。

    路过一茶摊,三人下马,问店家要了一壶碧螺春,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茶摊内,除了忙活的店家,还有一人,一袭白衣素袍,他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没有包袱,没有武器,一个人悠闲自得的坐在小凳子上品茶。

    刚坐进茶摊的三人不动声色,待店家将三个茶杯以及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端上来后,花三娘亲自斟茶,广大胆见状,喝道:“这茶杯子这么小,怎么够解渴,店家,你给我拿个大碗来。”

    店家听完,连忙应了一声,在摊子里翻找出一个大茶碗,递给了那位看着虽然轻佻,但比较面善的余淮。

    余淮接过大碗,对广大胆无奈道:“这壶茶就这么点茶水,你要这么大一个碗,岂不是都让你一个人喝光了?”

    广大胆拍了一下桌子,继续喝道:“咱又不差银子,这点茶水能值几个钱,店家!你再拿几壶必什么春上来。”

    店家闻言照做,那位在旁边默默喝茶的客人见状,往桌上丢了一块碎银,准备起身离开。

    谁知刚走过这三人身边,余淮突然拿出宝剑拦在了这位白衣人身前。

    白衣人神色不惊,眯着眼微笑问道:“阁下这是何意?”

    余淮拿起茶杯酌了一口,头也不抬的问道:“白教右护法?”

    “呵,不知几位侠士找在下有何贵干?”见对方三人知道自己身份,白衣人便知道来者不善,其实刚刚他就认出了余淮,八年前肃王府送岁贡去朝歌,他就曾与同道们埋伏在树林周边,见过余淮的样子。

    余淮放下了茶杯,抬头看着这位笑脸相迎的白衣人,分别指了下花三娘以及广大胆,缓缓道:“她,绵里藏针花三娘。他,巨力小将广大胆。”说到这里,余淮又指了指自己:“我,疾风快剑余淮。你猜我们三人为何会聚在此地?又为何要拦你?”

    白衣人闻言,拱手笑道:“早就听闻肃王府的鼎鼎大名,没想到今日有幸撞见肃王府的三位客卿,只是在下实在猜不出几位聚在此地到底因为何事,又为何要拦住在下?据在下所知,我们白教这些年好像也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更没有与肃王府发生摩擦,所以任凭在下绞尽脑汁,也是在搞不懂今天这一出是为何。”

    广大胆在一旁忍了很久,见这二人废话连篇,直接单手掏出身后大锤立在地上,“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先打一架再说,打赢了就扒掉他身上的衣服,看他身后有没有净目门的标志不就行了!”

    这位白教的右护法听到净目门三个字,脸色稍稍一变,余淮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直接脱口而出:“动手!”说罢,将横在白教右护法身前的剑一抖,将剑鞘甩飞,朝着这位白衣人刺去。

    花三娘广大胆二人也同时发难,花三娘直接将藏在手中的一针往这位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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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俊俏的白衣人身上扔去,广大胆也举起重达四百斤的大铁锤,要往那白教护法身上砸下去。

    这位白教右护法早有防备,左掌拍飞了余淮的快剑,右掌接住了广大胆的铁锤锤头,同时身子一转,躲开了花三娘的绣花针,接着右脚抬起,先是踹向三人里最弱的余淮。

    余淮躲避不及,被这一脚直接踹出了茶摊,屁股着地摔在官道上。

    广大胆见状,想要将铁锤从那白衣男子右掌处收回,谁知白衣男子变掌为抓,死死抓住了锤头,广大胆粗壮的手臂青筋暴露,可见使足了力气,可就是不能将自己的大铁锤从那白衣男子的手中移开半寸。

    花三娘见状,身子往后翻滚,拉开距离后瞬间发出十几枚绣花针。

    白教右护法依旧一脸风轻云淡,对着绣花针飞来的方向舞起空着的左掌,只见他掌法极快,自上而下,从左到右,一掌似乎变换出了几十掌,将十几枚绣花针齐齐打飞。

    被打出茶摊的余淮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心知不妙,自己这三人皆是五品高手,却被这白教右护法轻松应对,对面想来是四品了。

    这位武学练至四品出神入化境的白教右护法,拿着锤头的右手突然一转,死死抓着大铁锤锤柄的广大胆,双手也跟着一起扭动,随后这重达四百斤的大铁锤便脱手而出,自己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大铁锤重重砸在了茶桌上,将桌椅碗杯砸了个稀巴烂。

    “还打吗?”白教右护法笑眯眯得望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余淮。

    知道对方是有意放自己一行人一马,余淮收剑回鞘,对花三娘,广大胆二人无奈道:“点子硬,撤吧。”

    广大胆板着副脸,捡起了地上的大铁锤,路过这位笑眯眯的白教右护法时,还顺便瞪了他一眼。

    花三娘则是风情万种的扭着腰肢,待走近这位长相清秀的白教护法,抛了个媚眼,口中忽然吐出一道迷雾,对着这位白教护法的脸袭去。

    二人尽在咫尺,绕是四品高手都避不开这一暗算,白教护法吸进去一点白雾,便连忙闭气,反手一掌拍向花三娘柔嫩的左肩膀。

    花三娘被这一掌重伤,口吐鲜血,倒地后对同行的二人嗔道:“还不动手!”

    广大胆闻言双臂直接钳住神情开始恍惚的白衣护法,余淮冲上前去,一把脱下了白衣护法身上的衣袍,二人皆往被暂时迷住的白衣护法背后看去。

    其背上光秃秃一片,什么都没有,胸前也是白白净净,并未看见净目门所谓的纹身,广大胆见状,问道:“要不裤子也扒了?”

    余淮点了点头,于是将其裤子也给扒下,除了腿毛什么都没有。

    那茶摊的店家从刚刚开始就被吓得躲在了柜子底下,这时候偷偷探头一瞧,见两个大男人正在扒其中一位客人的衣裳,以为是劫色,劫得还是男色,又将头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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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白教护法清醒过来,看着对自己上下其手的二人,冷冷道:“你们闹够了没?”

    二人闻言,十分尴尬的给这位白教护法穿好衣服,后余淮对其抱拳惭愧道:“这位兄台,实在抱歉,都是办案所需。”

    “所以我洗脱嫌疑了?”白教护法语气依旧冰冷。

    余淮点了点头,那白教护法看向倒在地上嘴角流血的花三娘,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也不跟你们计较,我可以走了吧。”

    “请便。”余淮摊开手,让开了道。

    这位白教护法整理了下衣领,便径直离去,可前脚刚迈在官道上,身后那位余淮又喊道:“还不知兄台姓名,可否告知一声。”

    被喊住的白教护法停住了脚步,回过身笑眯眯道:“名字不过是个称谓,就如同人的皮囊一般,都是表相,我们教派信奉恪守本心,自入教起就抛弃了俗世姓名,所以赎某不能告知。” 这位白教的右护法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花三娘捂着左胸,走到了余淮,广大胆二人的身边,问道:“你们真没看见他身上有净目门的纹身?”

    广大胆见花三娘质疑自己,怒道:“老子刚刚就差将他屁股两瓣给掰开了!别说纹身了,连个疤痕都没见着!”

    余淮则是摇了摇头,平静道:“先回去交差吧,我始终觉得这个白教有问题,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而是这个教派在大梁建立不过三年,这位右护法看着也跟我年龄相当,却已经是四品高手。四品高手,按道理应该在豪侠榜停榜之前就荣登上榜才对,可为何以前从未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肃王府的眼线也从未查到此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还是抓紧回白帝城将此事汇报给王爷吧。”

    花三娘,广大胆二人闻言默然,跟着余淮出了茶摊,重新骑上了马。

    临走前,见茶摊的老板鬼鬼祟祟探出脑袋望向自己这边,余淮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五两白银,丢到了这位老板脚下,"这位店家,你不必害怕,我们是肃王府的人,这些银子是不小心砸烂你桌碗的赔偿。"

    茶摊老板听见余淮此话,这才小心翼翼从柜子后爬了出来,抓起地上那块银子,对余淮一顿点头道谢。

    余淮轻轻点了下头,便策马,与同行的二人往寿春县的方向赶去,准备先到寿春县的豪侠客栈落脚,再飞鸽传信给肃王府。

    另一边,走到相反道上的白教护法,脑海中一直在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说实话,刚刚这位白教右护法,如果想杀那肃王府的三位客卿,易如反掌。但他不敢,因为那三人分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将店家以及那三人杀得一干二净,肃王府一定会更加确定他们之前的想法,不管自己到底是不是净目门的人,都会被当做其他邪教一般处理。

    想到这里,这位白教右护法不由得加快了回程的脚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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