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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死了

    烟雾缭绕,四周一片白茫,不分上下,一道白色烟气化作人形从不远处漂了过来。

    此刻身处白境中的张彻呢喃着坐了起来。他晃晃昏沉的脑袋,迷茫的看着四周,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为何在此。

    同时,穿着白色道袍的中年人也在这时飞了过来,刚一落地,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张彻给了自己一巴掌并且随着脆响瞬间消失。飘落过来的中年道人一阵惊奇,面容从冷淡转为欣喜,来人惊讶的看着张彻消失的地方。

    “好痛……”张彻又呢喃着坐了起来,脑后跟传来阵阵痛感,看样子应该是昏迷前磕碰着了。

    张彻撑在地上的左手不小心碰了一物,是那在他昏倒时脱手的鼻烟壶。鼻烟壶口前散落着两粒蓝色的小小药丸,乍一看去跟蓝色宝石一般。头痛也敌不过好奇,他小心翼翼的捏着一颗药丸送向眼前,张彻分不清是什么,轻轻一闻,一闻提神醒脑,二闻身心舒散,三闻……

    “完……蛋……”他又昏了过去,七窍还未干透的血痕又被新鲜血液掩盖。

    又是烟雾缭绕,四周一片白茫,不分上下。中年道人好似知道一般,守在原地。张彻好像如他预料的那般闪现了出来,依旧是昏迷。

    中年道人微微一笑,用脚踢了一下张彻的手臂。“喂,小朋友,醒醒嘿。”这句话怎么也不像是从这道骨仙风的中年人口中说出,及其别扭。

    张彻依旧一动不动,但是其实眉宇间的一闪已然暴露了他。

    中年道人当然看到了,他不仅不生气,还很饶有兴趣的提了下道袍,蹲下身子,“呵呵,小鬼头心眼倒是不少。”

    道人伸手落在了张彻的额头,张彻整个人一哆嗦,但还是在装死一般不醒。

    “哎哟!想不到啊!”道人一阵欣喜,“想不到现代的这世上凡人竟然还有隐灵根!”

    道人的声音被张彻听了出来,正是那先前惊吓到自己的妖怪。记忆犹新的骇人画面让他不敢一动,大难临头的感觉不如如此。此刻他心中恨透了自己,千不该万不该贪得无厌,明知道惹了妖怪竟然还作死拿了人家的宝物,现在倒好,恐怕自己命不久矣。

    “罢了。”一声叹息,道人缓缓起身,双手背在后头转过身去。他瞥了眼依旧装昏的张彻,“你我相遇是一场命运的造化,你造化了我,我也将造化于你。”道人不再回首,“我那些来不及带走的宝物就送你了!”

    “宝物?”张彻一个机灵,飞快的扭头看了眼道人的背影,又快速的恢复原样。

    “现如今凡间已无灵气凝聚……”说话间,道人身形隐隐化作白烟,“那增功极运里的丹药可助你前期修行……”声音随着一缕白烟渐行渐远。“他日你若能侥幸筑基……吾也不妨再送你一番造化……”

    张彻听闻面部表情一时多变化,确定道人消失后,猛的一个鲤鱼打挺,又一个鲤鱼打挺,翻站不起,只能坐在那又惊又喜。修仙?筑基?送造化?短短时间接收到的信息无异于为张彻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本虚渺飘幻的神话故事竟然也能亲身经历?一瞬间让他觉得那几十万的欠款又算得了什么?那些个名人富豪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凡人尔尔,自己此时此刻可是正经历仙缘点化!

    “对了!”道人又传声来,内心刚有些膨胀的张彻又被吓的倒地装死。

    “那天容匣里的欺灭珠可保你三次湮灭之劫!一死销一叶,勿忘离身……”这次是传音,一字一音仿佛炸崩了这整个白茫空间,张彻不及反应,整个明亮空间好似突然断电一样陷入黑暗。

    似乎过了好久,但却片刻之间。

    卧室里一片寂静,电脑桌上的手机屏幕被一条欠款短信点亮,短信铃声将张彻从昏迷中惊醒。他赶紧从地上爬起,衣衫已然被汗水浸透,额头豆粒大的汗珠一粒接一粒的顺着下颚落下,张彻此时整个人像透支了一般,摸索着坐到床边,那蓝色的丹药依稀在手中攥着,还想捏进一看,导致他昏迷的种种回忆立马想了起来,差点把丹药扔了出去。

    “修仙?!”张彻自我喃喃,中年道人的背影闪过脑海,紧接着先前的黄毛兽脸掩盖了那仙风道骨的背影,会是一个人?

    “我不是在做梦吧!”张彻控制不住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疼。他摸着被自己扇痛的脸,走到玉盒前,“欺灭珠?”他这次学乖了,憋着气捏起珠子,深怕再吸进什么。

    珠子上无缝连接了条细丝挂绳,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其竟然是个吊坠一般的物件。

    张彻一手捏着豆粒大的蓝色丹药,一手捏起宝珠。好一会儿的凝视,纠结。他不知道是否该相信,甚至怀疑此刻是不是还依旧在梦之中,一个拥有痛感的梦境。短短发生的一切太过骇人且梦幻,各种缘由他都想过,却没有一条能解释得通。

    千万世界无奇不有,二十五年的平凡生涯在此发生改变。张彻从记事开始,上学,初入社会,再到自甘堕落,一直是他自我摧毁了生活的希望。

    “随它吗达去吧!”想起负债累累的自己,除非奇迹!不然这辈子算是被自己糟蹋完了。对一个整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的人来说本身就已经是一滩烂泥了,今天如此诡异的经历似乎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管梦也好,现实也罢,总之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才是真。

    张彻下定了决心,他回忆起中年人刚才说的话,先将能保命的珠子戴在了胸前,并没有什么奇异发生,捅自己一刀看能不能触发什么的?他想是这么想的,但并没有这么做。

    “修仙?!”张彻再一凝视蓝色丹药,回忆种种,先前的生活对他来说本就百无聊赖,尽管还愧疚于父母,但脑中总有一股心念潜移默化的引导他对凡事麻木。

    直到此时此刻,久违的热血涌上心头,一股积压已久的冲劲令张彻坚定改变现状!

    是富贵?还是劫难?再此一搏!

    张彻将蓝色丹药一口闷下!顺喉入胃,顺胃入丹田。

    可是情绪激昂的张彻吞下丹药后,等了好一会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一头雾水的捡起鼻烟壶和另一粒丹药,

    “不会骗我的吧?还是一粒不够?掉出来在外的时间久了?没药性了?”百思不得其解。

    正当张彻疑惑之际,“有了!”他感觉到了!一股暖流从腹部处四散开来,张彻幸喜的赶紧把丹药装回壶内,迅速的收好盖子。兴奋的他原地蹦跶,因为他除了兴奋,对于接下来的一切不知所云。各种连续剧里的奇异超能力一一闪过,会飞吗?会变身吗?会……

    张彻既兴奋又心慌的摸索着肚子,他找到了暖流释放的源泉。

    “会有查克拉吗?”情绪激昂的他搓了搓手,学着动漫里的人物在手心凝聚气团,此刻的他只是知道用力,哪里知道凝聚灵气的脉门在哪。

    “没用呢!”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暖流也渐渐的如同漩涡般后劲更足,不一会儿,他明显的感觉到了整个身体都在往外散发微光,随着时间流逝,体内的温度让他感觉到了明显不适,一丝刚去不久的恐惧又悄然伸起。

    “不会这丹药出了什么问题吧?”张彻脱去了上衣,站在镜子前仔细的看着自己透着微光的身体,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毛孔里透出的汗液还隐隐透着恶臭。他有些受不了了,暖流成了热能,从里到外侵灼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以及五脏六腑。

    “要死!”本能的恐惧骤然而起,张彻赶紧跑到垃圾篓前,扣挤口腔,想要把刚才吞下去的丹药呕吐出来。

    “没了?”在干呕两次过后热量突然消失不见了,身体的温度也回到了正常。

    “哎哟!吓死老……”话还没说完!一声碎裂声从他的体内发出,是来自丹田的蓝色丹药,它毫无预兆的碎裂成两半,但是这些张彻却是不知所云,还全身摸索着以为自己身体的那根骨头碎裂了,确定自己没点疼痛才安心。

    “呼~”一声安逸的叹息,张彻神情疲惫的瘫软到了床上。

    突然“彭”的一声闷响!张彻整个人毫无预兆的爆裂了开来!鲜血四溅,不大的卧室崩满了血肉,窗口的玻璃上还有刚炸过去的一块碎肉慢慢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