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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白马少年寻青楼

    大唐帝君姬啸天,半躺在龙床之上,看着手中的一阙诗词,威严的双眸中闪烁着说不出的意味,轻声的读了出来。

    “家国运又殇。问枪戈兵峰所向,推斩胡将?

    华夏未必无神将,谁骑白马击万将?试看晋阳廿四。岂有神兽作步辇,更不曾遇仙得奇缘。披风七尺剑无名,孤烟直上荡西风。篝火里,血泊路,人在荒野,心更浩荡。

    少时未知怎来去,而今嗟叹揽星汉?玄机渺渺茫茫。闻听帝钟号烽火,弃书整衣持枪前往。请君莫说少年狂,自古圣贤说忧伤。持强弩,舍安享,万里起浪,谁在守望。”

    姬啸天读完,沉默了好一会,看着光亮的窗外,绿树萌阴,鸟声偶起。

    “光华,我该信你吗?”

    卧蚕起伏,放洁白的‘商纸’在明黄的薄被之上,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星眸闪烁间,忽地坐起,吼道:

    “本帝该信你的,既然信了你十几年,再信你几十年又何妨,查不出你的过往,那就不查了,咱们还是兄弟,朕还是你的老哥,怕个什么…”

    大商帝国117年四月,春上中天,远离都城千五百里之遥的晋城以西八十里,尚虞湖,十万顷碧波荡漾,烟波浩渺,岛屿星罗棋布,点线相连,湖心一岛,占地最大,名曰离岛,足有近百亩之广,岛上杨柳依依,黄花遍地,叶阔映绿,虫鸣鸟啼。

    就在这一片春光煦暖之中,白墙黑瓦,三进三出的一座院子隐隐露出一角,近处看,院中竟有一座五层高的白色八角楼,雕梁画栋,以花草诗文为镂空装饰,每个楼角悬挂一拳头大的铜铃,铃声清脆悠扬,随风涤荡心中烦恼,给人一种大豪巨富或紫衣官宦之类的威压,样式甚为奇特,至少千百里之内,如此之高,如此豪阔,如此精致的楼宇,从无第二。

    几近午时,清风穿堂过厅,留散于后堂中年男子身旁,男子紧了紧衣袍,左手执笔,俯首聚眉,不知道在书写什么?

    少倾,男子弃笔于砚,折纸于信封,点蜡盖印后,轻放于桌上,扯袖摇腕,抬头望向门外。

    “少华”

    话音刚落,一个约有七八岁的少年侧身跨槛而进,双手握拳施了一礼。

    “公子,少华来了。”

    男子看着小大人一样的少年,笑了一下。

    “此信送于夏大人。留一句话,事情慢了。”

    衣袖挽清风,桌上的信执向着门口的少华迸射而去,少华嘴角一咧,右脚后退一步,双手合掌,迎了上去,一声轻喝:“着…”,双掌夹信,借势旋转半步,扭头望着男子,伸了下舌头,“得令咧!”扭身就走。

    男子看着走出的少华,摇了摇头,轻哼小曲,扶桌而起,后退两步,绕开桌子,出庭向前院走去,男子身材高大,强壮却不失隽秀。

    仔细听来,小曲甚是怪异,隐含大气磅礴之意,决不是现在流行的明志抒怀或追情寻爱的诗词小调,因男子只是轻声的哼着,散漫随意,显得不伦不类。

    “在茫茫的人海里我是哪一个

    在奔腾的浪花里我是哪一朵

    在征服宇宙的大军里

    那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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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辉煌事业的长河里

    那永远奔腾的就是我

    不需要你认识我

    不渴望你知道我

    我把青春融进

    融进祖国的江河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

    祖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我…”

    男子哼唱着,缓步来到二进院,院内黄花游鱼,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男子转转看看,悠闲自得,走到小亭前,抬头看了眼,稍稍皱眉,翘了翘嘴角,轻哼了声,“忘忧亭”,似乎很是不满。

    坐在小亭的长椅上,靠着柱子山,右手垂放在向外折曲的栏杆上,男子看着亭下水池里的游鱼,也只十几尾,除了两三条是一扎有余的草鱼外,其余都是小白条。

    “该有几条红鲤鱼才对?!”

    男子喃喃自语,似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满意,却略带遗憾。挪了挪身体,收回观鱼的目光,双臂枕垫在木榄上,下巴支在胳膊上,转看水池中间的假山,假山凹凸不定,几十个错落自然,中空通透的空洞,让假山更有灵性,山体上几根不知名的青草,顽强的扎根于极少的泥土中,随春和暖,奋力成长。

    “倚危亭。恨如芳草,萋萋刬尽还生。念柳外青骢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怅然暗惊。

    无端天与娉婷。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怎奈向,欢娱渐随流水,素弦声断,翠绡香减,那看片片飞花弄晚,蒙蒙残雨笼晴。正销凝。黄鹂又啼数声。”

    男子一词吟罢,想起初入此地的一路经历,渐渐陷入沉默,眼神涣散,思绪涌上心头…

    大商帝国103年,在商嘉帝继续大力贯彻前帝留下的戒急用忍、止戈休兵、休养生息等国策,民心渐稳,国力渐盛,虽还有西戎、北羌和百族南苗之群狼环伺,但整体上看,已渐有盛世之前兆。

    晋城,远离都城,不算大,也不算小,在籍十几万人口,是商嘉帝同父同母的二皇兄魏南淮的封地,封号晋王,辖二十二县,晋城位于大商帝国母亲河沱沱江之畔,恰似明珠一颗,粮丰商兴,路通船达,富甲一方。

    商嘉帝力排众异,搬下明旨,打破藩王无旨不得回京的祖法,独令晋王每三年可回京述职一次,回京日期由晋王自定,不必再请旨,可见兄弟情深。此乃封地百姓引以为傲之最大、最得意谈资,但也是其他藩王只能在无人之时咬牙切齿,数不清的众多恨事中的更为突出的一条而已,甚至已有藩王放出话去,“后娘养的就是没有亲娘养的热乎…”。

    腊月过半,年节将至,这一日晨晓时分,晋城西门,厚重的镶钉木门在嘎嘎吱吱中推开,冬阳血红,出入城的人无几,三丈宽的官道上,“踢踏踢踏”的马蹄声穿过散淡的雾霭,渐渐向城门口走来,节奏缓慢而清晰,在城门过道下打着哈欠躲风寒的几个值班城门守卫,立时在守卫班头孙不要的带领下,整衣执枪,振作精神,几步跑到城门口两侧,站立在岗位处,稍稍摆正姿势,斜着眼睛观望官道上的动静。

    孙不要心想,这不知是哪位达官贵人或富商巨擘回城,如是遇上官,没有伺候好的话,运气好点,免不了一顿呵斥,弄得几天没了好心情;运气差点,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轻则屁股不是自己的,重则丢了这不值几两银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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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甚至来个军罚垫底,一家老小就只能挂歪脖子树了。

    日头渐高,城墙门楼给官道上挡起一片漆黑的斜影,冬雾和着地霭弥漫,给人一种望不到尽头,深不可测的感觉。渐进的马蹄声没多久到了城门不远处,随之走出城楼阴影,到了城门之下,城门值班守兵班头孙不要,正要硬着头皮作势向前拦马查验,却不想被眼前所见吓了个肝疼。

    一人一马,马是白马,浑如无暇白玉,蹄毛却似卷云黑花,高有一人半高,华锦小毯盖着马背上,毯上金鞍铜蹬作垫,银丝铁辔套头,孙不要下意识的认定此马必定是极为高贵之人的坐骑,非平常一般的达官贵人可有,恐是自己的上上官也不曾见过吧,想到此,不由得退了半步,再向上看,更是吃了一惊,不由得再退一步,身体已经贴上冰冷的城墙之上,对面那几个兵丁,更是有些缩头的斜眼瞄了瞄了他。

    马上之人,是位奇异的少年,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左右,剑眉星眸,面色极为白皙,孙不要惊异的不在这里,而是那短短的寸发,搭配少年的面相和看他的表情,给少年一种极为刚毅冷漠的外表,身穿一件映照不出光线的棕色短衣。

    “应该是袄吧”,孙不要心里嘀咕,那袄又和现在人穿的大不一样,极短,下摆只到屁股根上面,不知那种材质裁剪制成,极为平整,看不出任何丝线,袄面上几颗黄金色的圆片在闪闪发光,一条同样刺眼的银色条状物被缝合在袄面正中,袄领直立半围着少年的脖颈上,脖颈上戴着一条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缠绕出一个似花非花的七彩丝巾,花一样拥簇着少年的俊逸脸庞。

    再往下看,少年两条腿上,穿着和上身一样的衣物,只是颜色却是黑色,像什么呢,守兵心想,是了,像极了无月无星的黑夜。衣物却不是筒状的衣袍,而是自胯下分开后的两条筒子,两腿装在其中。再看脚上,一双在冬日阳光映照之下,微微能照见模糊人影的长靴竟然到了少年膝盖之下的地方,鞋底不知道更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足有一指之厚,释然然踏在马镫之上,紧贴靴子的外面,粘合着一个看着半尺有余,二指宽,长袋形状的装饰,插着一个露出黑色手柄的什物,毫光也无,再仔细看,应是刀柄之类。

    “公…公子,安好!”孙不要迅速低头弯身,握拳施礼,说话有些发颤。

    “不必多礼。”马上人说话带着轻微的嗡声,听起来极为舒适,有种让人天然想靠近的感觉,但却语调冰冷,让那种天然的接近感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威严。

    “兄弟可知这晋王府怎么个去法?”

    孙不要听到此话,更是一个哆嗦,弯着的腰更是低了些,‘兄弟’二字让他惶恐,‘晋王府’三字却又让他头皮发麻,感觉脖子后凉飕飕的。

    “回公子,晋王府在金河街的左侧,你从此门前去,至中和堂后,左拐进入小河街,继续走,到了晋山学府,再顺着大门向前半个时辰,晋王府就到了。”孙不要恭敬的差点要跪下。

    “多谢!”少年听完,扭头看了一眼前方,阳光斜照下,城门大道两边的房舍起伏不定,水汽如幻。

    少年眯眼思索了下,再看了一眼仍未抬头的孙不要,略一思索,探身低声问道:“兄弟可知,晋王府至这城中最大的青楼有多远?叫什么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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