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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侍郎家的祸事

    “谁?”郑年眯着眼睛道。

    “嘶……穿的很怪异,不像是本地人,听口音似乎是大理的人,浑身金银玉石珠光宝气的,像个他娘的大老粗。”张烈唾骂道。

    “他还说他是个驸马。”胖子挤了过来搭腔道。

    “对对对,当时他说他是个驸马,然后曾广寿还说他如果是驸马,曾广寿就是皇帝了。”张烈哈哈大笑。

    “还有其他人么?和那个自称是驸马的人一起的。”郑年问道。

    “没有了。”张烈摇摇头。

    可是胖子道,“有!出门的时候我见到了,有一个穿着灰黄色衣服的人,背上还画着一个图案,那个图案我说不上来,像是狗又像是老虎,但是我见到一定能认得出来。”

    郑年猛然想起曾经他和许柱去给钱好多送饭的时候,翻阅过木匠的家里,当时那个人也是穿着一身灰黄色的衣服,胸口也有一个类似狗或者是老虎的图案,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多谢。”郑年思索着,双手像是洗脸一样按在面容上。

    驸马?

    公主?

    自己调查的前后竟然就是这两个人?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这两起案子八竿子打不着,现在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正在思索的时候,张烈举杯道,“郑大人,我敬你一杯,你的事情我必知无不言,还有什么想问的,您尽管问。”

    郑年连忙端杯,“张公子言重了,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何必说这些话。”

    二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张烈绝对没有说谎,他的经验和现在摆在面前的东西可以清楚的证明这一点,事情到此看来里面颇有玄机。

    根据礼部迎接大理使团入京的时候,郑年绝对可以断定现在至少大理驸马和安文月有关系,而锦衣卫最后在长安县草草结了无头案,现在看来,恐怕背后藏着的人,正是这个驸马。

    驸马就是大boss?

    郑年无法判定,不过再回想起当日在大相国寺诸多见闻,看来驸马的问题已经坐实了。

    “大人……还有的问么?”张烈试探道。

    “哦哦哦,没有了,没有了。”郑年说道,看了一眼倒在一胖呼呼大睡的秦风,郑年才猛然想起之前他所言张烈家的事情,于是赶忙道,“张公子家里有什么事儿?”

    “唉。”这句话一出,张烈摇头叹息,先是举杯和郑年对饮了一口,才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那我给你说,这件事吧……”

    胖子刚打岔就被张烈一脚踹在了一旁,“老子他娘的说两句话,你唧唧歪歪个什么杂碎!人说话,驴打岔。”

    胖子闭上了嘴,跑去旁边凶那有技术的女人去了。

    “这件事说来……哎!都他娘的怪女人!老子以后绝对不碰女人!”

    张烈垂头丧气道,“之前带了几个女人回了家,与朋友一起喝酒玩乐,结果不料一个姑娘失足落入我家井口之中,此事一出,一开始我还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给了之前那青楼掌柜的一些银子,可是后来这事儿就不对劲了。”

    郑年皱着眉,“不是你杀的吧?”

    “杀了我就告诉你是我杀的了,但是我这个人其实就是贪恋美色,喜欢点儿小财,没道理去杀人。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这儿了,如今府里闹鬼,每天都有人出事儿,我姐姐前几日重病不治,今日我娘连床都爬不起来了。”

    “没看郎中?”郑年问道。

    “怎么没看?京城里最好的郎中我看了一个遍,到现在都没有结果,前几日找了几个道门高人,断定是蛊毒所为。”

    张烈叹息着道,“今日联系了几个自称是茅山的道士,专门解蛊毒,专治疑难杂症的。”

    听到这里郑年就明白了,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秦风,悻悻道,“今日?那你为何不在家中等待。”

    “他们不让家里的人在家,病人都给抬出去了。”张烈道。

    郑年半张着嘴,这一听就是一伙骗子,于是道,“要了你多少银子?”

    “三十两!”张烈拍拍手道,“你说成也行,不成又给这些人弄走这些钱,唉。”

    “咱们去看看去?”郑年问道。

    “好啊!”张烈大喜,连忙招呼胖子。

    “秦风……”郑年正要问问他怎么办,张烈赶忙推着郑年就像外面走,“这儿就是他家你担心个屁呀,赶紧走赶紧走,晚走一会儿我姐死了个屁的了。”

    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郑年嘱咐张烈在门口等着,自己则是和傅余欢跃上了房顶,进入后院,看看里面到底是在干什么。

    此时院子里已经没有了人,看来那些小孩子也都不在了。

    房间里人影窜动,郑年到了有人的那间房房顶之后,蹲坐在上方,将瓦片打开,向里面看去。

    里面确确实实有四个道士模样的人,但他们并没有做法驱蛊,而是在藏匿一些东西。

    郑年跟着他们走了三个房间。

    分别在书房藏下了一卷书信,在卧房的床榻之下藏匿了两张信纸,又在正厅的佛像后面藏了一个黄布报,这才悻悻从正门走出。

    郑年连忙赶到他们前面走到了张烈的身边,将他一把拉在角落里,低声道,“别出声。”

    四人一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从正门口走出来的时候,才对那门口守着的管家道,“蛊毒已经除尽,等大人回来之后,按照此方子服用三日,便可缓解,全家人都要吃,药引边用此物。”

    说着将一个黄油布包交给了管家,管家双手奉上三十两银子,谢别四人。

    郑年给了傅余欢一个眼神,他当即会意,转身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儿?”张烈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我们进去瞧瞧。”郑年带着张烈和胖子进入了府中。

    三人直奔书房之中,郑年走到了书柜处,一边将方才四人所藏匿的东西取出,一边问道,“这里可是令尊的房间?”

    “是我爹的书房。”张烈对郑年还是非常信任的,并没有阻拦他的行动,而是交代着,“我爹的一些重要文献和档案都在这间房内,如果不是非常必要的话……”

    “非常必要。”郑年坐在了张侍郎的椅子上,将手中的书信摊开,放在了桌上,“你来看看吧。”

    “什么?”张烈走了过来,看向那张信纸。

    【收到来信】

    【我已暗中将礼部尚书之子龚钰暗杀,现如今六部之中再无人知道我身为碎银谷暗桩一事,若非他撞见我与武思燕私情,也不会丢此性命。】

    【大理寺已入我掌控,假以时日便可结合大理寺配合我谷进入京城,毁坏其根基。】

    【工部曾彪、班泰宁。礼部訾志用、姚高卓,刑部干姜、金霄、熊坚,户部沈太、盛文滨,吏部韩弘业、梁欣怿、严逊全部已经被我收买,以为我部人。】

    【静待谷中安排,等大周皇帝李云霑诞辰之际,将其围杀与大相国寺中!】

    【张远博敬上。】

    张烈懵了!他痴痴的看着郑年,“我爹要杀皇帝?”

    “这他妈是假的。”郑年不屑道,“有人要栽赃陷害你全家,少爷醒醒吧。”

    “那……我不是死定了?”张烈大惊失色,将信纸也掉在了地上。

    “你现在把他销毁了,谁能知道呢?”郑年微笑着问道。

    “对对对!你说得对!”张烈大喜。

    郑年捂着头看着张烈那两颗能插进去一条腿的门牙缝,摇头叹息,“你这个智商是怎么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