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谁也不能走!
我的人正在跟李长青谈判,你们要是带人跑了,李长青岂不是要拿我开刀?
到时候李长青被激怒,召唤出一波战傀,大家都得死!”
话音落下,被郝忠诚提前示意过的卫兵,纷纷抽刀对准在场的众多武官。
郝忠诚本就是这伙清军职位最高的人,投降的理由是带着大家活下去,郝忠诚的直属部下也只能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了。
比起清军中的武官,这些小卒子对投降的抵触倒不是太大,反正他们也没有什么家业,虽然绿营兵是世袭的,但世袭的只是底层小卒子,整日里提着脑袋过日子,又能对大清有多少忠诚?
至于家室……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过这些跟着郝忠诚的清兵只是打算投降,并没有想着从贼。
等活过这一遭,他们必然会找机会逃跑。
此次大败,潮州府的清军武力被横扫一空,清廷哪里有功夫去清算这些小卒子的家庭?
当然,从人性自私的角度来看,这些人并不愿意用自己的死亡,来换取家人的安稳……
更何况,这种交换不是百分百成功的。
他们战死,家里人未必能获得安全。
对于打败仗战死的底层绿营兵,清廷可不会给抚恤金。
而且此时站在郝忠诚周围的清兵,都是平日里受到过郝忠诚‘恩惠’的,反倒是那些叫嚣着要跑路的清军武官,对这些清兵而言只能算是陌生人。
众多清军武官看到周围士兵拔刀,手掌纷纷握在自己的佩刀上面。
就在这时,郝忠诚阴森的声音传来:“大家似乎忘了,我是七品巅峰武夫。
如果你们谁有信心能赢我,大可以拔刀试一试!”
众多清军武官面面相觑一番,无奈的长叹一声,将握住刀柄的手放了下去。
最先叫嚣着要离开的那名游击将军,更是主动朝郝忠诚拱手道:“参将大人心硬如铁,末将佩服!
只希望参将大人遵守诺言,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这是在提醒郝忠诚,不要拿自己人开刀!
郝忠诚笑了笑,回道:“那是自然,我只是想带着大家求活而已。
毕竟活着才有未来,不是么?
接下来,麻烦诸位交出自己的武器,在这里多待一会。
李长青的造反事业草创,而且投入他麾下的张剑飞和阎定军,都得到了优待,想必对我等领兵之人的投诚必然不会太过苛刻。
挺过这一劫,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郝忠诚给众多清军武官一颗定心丸,随后让麾下的士卒将这些武官的武器收走。
同时,郝忠诚还派人到下面残存的清军士卒中,说明投降事宜。
说服这些底层绿营兵,可比说服清军武官容易多了。
士卒们的诉求标准往往很低,只要不打仗能活下去,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至少,没人跳出来叫嚣着要跟郝忠诚火并。
很快,郝忠诚以投降的名义,将残余清军的武器装备都卸除。
完成这一切后,伐清军的主力顺势开了过来,接手这些清军残兵,同时将郝忠诚的部下也解除武装。
李长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下令让手底下的人,将清军降兵中的伤员和无伤之人区分开。
那些清军武官也没有得到任何优待,全都跟普通清军士卒临时关押在一起。
在李长青眼里,这些清军降兵都是接受洗脑训练的好材料啊。
当然,其中年龄大的还要筛除掉。
诚然,清军中年龄大的往往都是老兵,战斗经验丰富无比,足以弥补年龄衰老带来的劣势。
但在李长青这里,年龄和身体素质是他甄别洗脑士兵的唯一标准,再丰富的战斗经验也不管用。
那些轻伤员和岁数大的清军老卒,李长青也不会全部处理掉,而是拉入伐清军中,剪了辫子充当炮灰。
这种甄别,是不会考虑清军降兵中军职高低的。
并且因为清军武官中,绝大多数都有入品武夫修为,基本上都被李长青纳入到洗脑训练的预备役中。
可以说,这一战李长青的收获相当丰富。
清理战场,处理伤员和战俘,分门别类的关押甄别后,李长青将郝忠诚、阎定军、张剑飞三人,一起叫到一个房间里议事。
“明天开始,甄别出来的200降兵开始接受阎定军的训练,阎定军把手里整编伐清军的工作,暂时移交给郝忠诚。
我要求你全力以赴的训练这些降兵,他们将会是今后我们伐清军的核心精锐!
郝忠诚,说一说城外柳天明所在大营的情况吧。”
郝忠诚学着张剑飞和阎定军的样子,右臂斜向上45度角敬了一个伐清军标准军礼后,才开口阐述道:
“大将军,这次进攻潮阳县的都是潮州府各地的绿营正兵,我留在后方大营的,只是普通壮班和临时征召的民夫而已。
他们的战斗力不足为虑。
潮阳县之战的结果传回去后,柳天明必然会带人逃回潮州府,不敢再与我们伐清军对决。
这一战潮州府的绿营正兵被横扫一空,属下提议,趁此机会,进军潮州府,拿下富饶的潮州府府城,潮州府境内的其他县城,将可以传檄而定。”
“传檄而定?”
张剑飞一脸不解的疑问道。
“广东省的平南王本部人马还没有出动,其他州府还有不少绿营驻军,潮州府的地方县令们,不会那么容易就投降吧。”
郝忠诚听到张剑飞的质疑后,微微一笑。
“张兄之前隶属于镇武司衙门,不太了解各地的真实情况。
其实清廷在潮州府乃至整个广东省的统治,都是浮于表面,慑于武力。
无论是潮州府的地方宗族还是普通小民,对清廷的统治都极为不满,甚至不少人对清廷极端仇视。
等我们攻占潮州府,摆出席卷之势时,只需要派兵到潮州府境内的各个县城走一圈,那些手里没兵的地方县城衙门,就会自行溃散。
因为那些地方官都知道,没有清军正兵押着,依靠民壮守城跟自杀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