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一脸得意之色,歪了歪脖子抱着飞霜走到刀疤男的身前道:“你今日劫道劫到我们身上,你的山贼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刀疤男脸上挂着冷笑,狠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忽然一道凛冽的剑气从他的面颊扫过。
“轰轰轰~”
远处一座丘陵瞬间被夷为平地,一众山贼顿时吓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刀疤男的额头上瞬间爬满冷汗,哆哆嗦嗦看着身前人畜无害的少年,磕磕绊绊道:“我……我们就是路过的……几位爷您慢走,天黑路滑……”
白羽表情戏谑道:“你刚才不是说要买路钱?”
刀疤男闻言狠狠地给自己来了两个大嘴巴子,“都怪我这张臭嘴,小的方才说错了,小的意思是要给几位爷留下买路财,您看我们这也是没带多少钱财,就拿那些奴隶来抵押吧!希望几位爷别嫌弃!”
白羽转身看向焦用,投去询问的目光,见焦用点了点头才挥手道:“滚吧!算你走运!”
“好嘞!多谢大爷不杀之恩!”
刀疤男带着小弟一溜烟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堆用绳子串起来的奴隶。
“哼!算你跑得快!”
白羽收起飞霜一脸傲然,焦用走过来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道:“欺负一群白衣也够你嘚瑟!”
白羽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追着焦用走向那群奴隶,“你这话说的有问题,那对上修行者的时候兄弟也没怂过啊!”
一群衣衫破烂,蓬头丐面的百姓挤在一团,好像这样会让他们更有安全感,但是他们抖如筛糠的身体还是出卖了他们。
麻木的,绝望的,他们的眼里充满阴翳,长久以来非人的对待似乎已经让他们适应了自己奴隶的身份。
狄青掀开车帘走下来,踱步到众人面前站定,看着眼前的奴隶犯了难。
“师父,这些人怎么处理?”
狄青皱眉不已,正思虑间忽然人群里窜出一个人扑向他,狄青凝眉抬手将那人击飞出去,焦用忙拔出剑来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是我啊!王公子!你不认识我了吗?”
地上蓬头垢面的人撩开自己杂乱的头发,挣扎着起身,用殷切的眼神看向狄青。
狄青凝眸仔细瞧了瞧地上的女人,“清露公主?”
“是我!是我啊!王公子你去哪了我找你好久都找不到你!”
女人推开焦用的剑扑向狄青,嘴里不断诉说着思念之情。
狄青一把将女人摁住,灵敏的嗅觉已经捕捉到她身上的酸臭味,蜡黄的脸蛋,干枯的头发,哪里还有当年风华正茂的样子,活脱脱一个乞丐女。
狄青皱眉道:“你怎么在这?”
李清露闻言顿时想起了伤心事,哽咽着说道:“我父皇死了,呜呜呜~”
狄青眸光微闪,派去西夏的闻风使迟迟探不出确切的消息,整个西夏现在犹如一片混沌之地,外界根本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不定……
狄青拍了拍李清露的后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跟我走吧,我们先找地方住下,剩下的事明天再说。”
李清露点头如捣蒜,随后又想起了她那昏迷的哥哥,连忙攥紧了狄青的手臂道:“还有我大哥,我大哥他得了风寒昏迷不醒,你一定要救救他呀!”
狄青点了点头道:“把他扶上马车吧,我们先进城。”
狄青遣散了一众奴隶,虽然他们表面上都千恩万谢说着报恩的话,但是想要留下来的心思却不言而喻,毕竟身处草原,手无寸铁又身无分文的他们又该如何活下来呢?
马车里李清露的精神明显好了几分,怀里抱着哥哥李暃,眼神却一直黏在身边俊俏的男子身上,拢了垅自己的头发,理了理自己的粗布衣裳,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狼狈,不想让男子看到自己不堪的模样。
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男人闭目养神的样子又不忍打扰他,只好闭上嘴静静地欣赏眼前的男人。
‘他远道而来舟车劳顿,一定是累了吧!’
车外白羽和焦用挤在车弦上,两匹马毫不费力拉着马车踏着夕阳前进,白羽侧耳听了听身后发现没有动静便开口问道:“这又是大人的哪位故交啊?”
焦用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这位是西夏的玉露公主,他怀里那位是西夏大皇子,原本的西夏储君。”
“啊?那他们怎么跟叫花子一样?都被人抓去当奴隶呢?好歹也是亡国皇室啊?这么惨的嘛?”
焦用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西夏局势不明,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知情的可能就马车里的二位了。”
白羽追问道:“连听风堂都查不出来吗?”
“传回来的消息很模糊,具体发生了什么根本不清楚,有说是农民起义,有说是异族入侵,还有人说是内斗,就连西夏皇室都好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