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他剑下的八大剑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门致命绝招。尤其是“电光火石剑”梅大先生的“电光三剑”,更是江湖中少有的绝招。
乌海杀梅大先生的时候,用的就是这三招。
梅大先生的“电光三剑”出手时,乌海竟然用同样的招式反击。可是他更快!
一个人的剑术能被称为“电光火石剑”,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可是梅大先生的剑距离乌海咽喉还有三寸时,乌海的剑已经后发制人,洞穿了梅大先生。从那之间就没有人在他剑下走过三招。
六爷的下属,曾经有人亲眼看见他们的那一战,根据他们回来的报告是:
“乌海先生那一剑刺出时,在场的三十多个武林高手,居然没有一个人能看出来他是怎么出生的。只见剑光一闪,鲜血已经染红了梅大先生的衣服。”
所以六爷一直对这个人,早已有了信心。
何况现在还有慕容世家唯一的外姓弟子伍大先生和他相互呼应。
就算伍大先生不出手,至少也可以分散瓜娃的注意力。
这一战的胜负,几乎已成定局。
六爷高高坐在他的虎皮交椅上,心里已定如泰山。他微笑的道:
“自从铁剑山庄的铁大少暴毙,金三剑又刻舟求剑之后,江湖中的剑客,还有谁能比得上乌海先生?乌海先生如果想要铁剑山庄那块“天下第一剑”的招牌,也不过是囊中之物。”
他现在心情很愉快,他在愉快的时候,总是会赞美别人几句。只可惜,乌海好像竟然完全没有听见一样。
他一直盯着阿勇,不是盯阿勇的眼睛,他们不需要深情,他们只是要对方死而已。
乌海盯着阿勇的手。
一直安安静静的阿勇,一听到“乌海先生”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眼睛瞳孔突然收缩了起来,就好像突然进去了一颗沙子,一颗影响了他这个人的“沙子。”
乌海其实不认识这个落魄又憔悴的年轻人或者中年人,他甚至见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个名字他都是第一次听。他想不通为什么有人叫瓜娃,他也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有这种表情。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为什么对他的名字有这种反应。
但是,他现在知道一件事,他的机会来了!
无论多坚定镇定的高手,如果突然受到某种出乎意料的刺激时,反应一定会变慢,变得迟疑。
现在这个看起来像是中年人或者年轻人的瓜娃,无疑已经受到了这种刺激。
仇恨有时也是一种力量,很可怕的力量。
可是瓜娃现在眼睛里的表情并不是仇恨,而是一种无法描述的痛苦和悲伤。这种情感只能令人崩溃或者软弱。
他是不是在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过去?还是卖的一个破绽?
乌海并不想等瓜娃完全崩溃,他知道机会就在一瞬间,良机一过,就永远不会来。
柳一刀那炳八尺的东洋刀,还钉在窗户上,乌海突然反手拔出,抛给了瓜娃。
他的另外一个手,已经拔出了背后的长剑。
长剑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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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瓜娃会不会接住这把刀,他都已经准备发出致命的一击。
他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
因为他看到了破绽。
瓜娃接住了这把刀。
他本来用的是剑,从剑炳到剑尖也不过三尺九寸。
这把刀的炳就有一尺五寸,东洋的武士通常都是双手握刀的,他们的刀法和中土的完全不同,剑法就更不一样了。
中土的刀是古代前辈用智慧创造出来的兵器之一。刀的叫法多种多类,有鬼头刀、地躺刀、马背刀、金刚刀、断门刀......等等。
名称和刀的分流数不胜数,但是基本的特点是:劈、砍、扎、点、云、蹦、撩等等招式。说到东洋刀就是太简单了,基本就是劈砍而已,变化不多!多数还是在东土偷师过去。剑就更不用比了,因为东洋的剑几乎就还没有一个形成的系统。
他手里现在有了这把刀,就像是农夫用犁耙做画;画家用画笔下地犁地。有了还不如没有的好!
可是他还是接住了这把刀。
他居然好像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一样,好像已经无法判断接刀的这个举动是否正确。
就在他的手腕接触到刀柄的那一刹那,剑光已经如闪电破空一样飞来。三尺七寸长的剑已经进入空门,占了有利位置,八尺多的东洋刀,根本没有空间施展。
剑光一闪,已到了瓜娃的咽喉。阿勇的手一抖,“咔”的一声响,东洋刀突然在中间断成两截。
从刚才被石子打中的地方断成了两截。三尺多长的断刀落下,还有三尺多长的刀柄带锋突然上挑。
乌海的剑如毒蛇般刺出,距离咽喉已经不到五指。这一剑本来绝对准确、又致命。从抛刀、拔剑、出手,每一个步骤他都已经算得很清楚。
可惜他没有算到这一招,刀会突然断。
“叮”的一声,火星四溅,断刀已经迎上了他的剑尖。
乌海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能在这一刹那迎上他,闪电般刺来的那一剑,还点在剑尖上。
他从来没有见过谁的出手这么快、这么准!
也许不是绝对没有人,是他想见还没有见到就死去的那个人。
但是乌海先生做梦可能也想不到,瓜娃就是他一直心念念的那个人。
剑尖一震,乌海立刻就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震动从剑身传到他的手、他的手臂、到他的肩膀。
然后他仿佛又感觉有一阵风吹到。
瓜娃手里的断刀,仿佛变化成一阵风,轻轻的向他吹了过来。
他看得见刀光,也感觉得到风的到来,但是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去闪避招架。
风吹来的时候,有谁能躲开?又有谁知道风是在哪里吹来的?
可是乌海并没有绝望,因为他还有个朋友在瓜娃的背后等着。
江湖中大多数人都以外乌海先生的剑法要比伍大先生要高,武功要比伍大先生要可怕。
只有乌海自己知道这种看法错得多么愚蠢可笑,他清楚的知道,伍大先生如果真要自己的命,可能只要一招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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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才是真正致命的一招,那才是可怕的剑法,没有人能想象那一招的速度、力量和变化,因为到现在都根本还没有人看见过。
他和伍大先生出生入死,共患难多年,连他也只不过看见过一次。
他相信只要伍大先生用出这一招,瓜娃就算可以避开,也绝对没有余力伤人,他就有机会逃脱了。
而且他相信伍大先生现在必定已经出生!
因为就在这刻不容缓的一瞬间,他已经听到了声低喝:“刀下..!”
喝声响起,风声立刻就停止了,刀光也消失了,伍大先生的剑,已经到了瓜娃的后颈。
剑气森冷,就像是远山之顶万古不化的冰雪,你不用接触它,就可以感觉到那种针尖刺破手指般的疼痛。那是一种令你血液和骨髓都冷透的感觉。
剑本来就是冷的。
开始只有真正高手手中的剑,才会发出那种森冷的剑气。
一剑飞来,突然停顿,距离瓜娃颈后的大动脉已不到半寸。
瓜娃的血管在跳动,血管旁边那条紧绷的肌肉也子跳动。
他的人却一动不动。他动时如风,不动时如山。可是山也有崩的时候。
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就像山上的岩石已被风化,他的脸却是花岗岩一般,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
难道他不知道只要这柄剑再往前一寸,他的血就必将流尽?
难道他真的不怕死?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怕死还是不怕,估计这一次都死定了!
乌海先生长长的出了口气,六爷也长长的出了口气,大家都在等伍大先生这一剑刺出。
伍大先生的眼睛一直在盯着瓜娃脖子后面那条跳动的动脉和血管,眼睛里却带有种奇怪的表情,仿佛充满了仇恨,又仿佛充满了痛苦。
他的这一剑为什么还不刺出?
他还在等什么?
过了一会儿。
乌海忍不住道:“你用不着顾忌我!”
瓜娃手中的断刀,还在他咽喉前方的方寸之间,可是他手中还有剑:“我有把握躲开这一刀!”
伍大先生没有反应。
乌海道:“就算我躲不开,你也一定要杀了他!这个人不死,我们就没有活路,我们不能不冒险一试。”
六爷立刻接过道:“这绝对不算是冒险,你们的机会比他大得多!”
伍大先生忽然笑了,笑容和他眼睛里的表情一样很奇怪,就在他开始笑的时候,他的剑已经刺出,从瓜娃的颈旁边刺了过去,刺入乌海的肩膀。
“叮...”
乌海先生的剑掉落在地,鲜血四飞,飞到了他的脸上。
他的脸已经因为惊讶、愤怒而变得扭曲。
六爷也跳了起来。
谁也想不到有这变化,谁也不知道伍大先生为什么要怎么做。
也许只有他自己和瓜娃知道。
瓜娃的脸上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好像这变化早已在他的意料之中。
可是他的眼睛偏偏又充满了痛苦,甚至比伍大先生的痛苦还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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