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就三家卖火油的，一家是西域的胡商，一家是陇西李家，一家是内府，都受官府管辖。
“西域卖火油的那家是安息国的资产，因为答应兵部长年提供火油，所以允许贩卖。
陇西李家，因为靠西域颇进，又碍着太上皇的面子，所以陛下特许贩卖。
内府是陛下的私库，军队囤积的火油时间越长，效果越差，所以达到一定的年限后，就准许拿到市场上贩卖，然后内府在以市价补贴给军部。
以上就是三家的基本情况，凡是私自贩卖出售火油者死。”阿贵读完手里的情报。
垄断啊，彻彻底底的垄断，三家就陇西李氏那家最可疑，先去他家。
两个人来到东市的李家火油铺，开在最热闹的地方，大老远的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石油味。
罗云站在门前犹豫半天要不要进去，这间店铺可是个定时炸弹啊，里面的人还点着者灯，这是小鬼找阎王，早日求超生啊。
“阿贵大哥，这里发生过火灾吗？”罗云问道。
“没啊，自从这家火油坊开起算，本地区并没有发生火灾啊。”阿贵被问的莫名其妙。
“奥，那我们进去吧。”
罗云胆战心惊的进了店铺，看着柜台上火苗一跳一跳的，每次的跃动，罗云的心都跟着停一拍。
“两位客官好，不知道来小店有什么吩咐？”一小二的上前来迎接。
阿贵把税吏的令牌展示给小二看道：“我们是来查帐的，请把你们的掌柜的请出来吧。”
小二看见令牌道：“二位官爷稍等，我去请我家掌柜的。”
小二来到后堂，见到掌柜后道：“掌柜的，外面来了个人要查税，不是平时的税吏，他们请您前去。”
“嗯？我去看看。”掌柜的听完小二的禀报后，来到前店。
“怠慢二位了，不知令牌可否给老朽看看？”掌柜问道。
阿贵吧令牌递给火油店掌柜，掌柜拿着令牌看了又看，令牌是真的，可这两位实在不像是税吏。
“鄙人姓李，不知道二位这么称呼。”李掌柜套话道。
“我们只是来查帐的，姓名什么的就不必打听了，李掌柜把账本给我们准备好就行。”阿贵接道。
这样一听，掌柜的就明白了，应该是宫内查大家的帐，怕人私贩火油，通敌叛国。
“二位稍等，我去准备。”李掌柜说完转身进后唐。
“阿贵大哥，为什么这么回答，这不是暴漏身份吗？”罗云小心的问。
“是这样，凡是商家都有两份帐，一份是应付税吏的，可以少交写银子，一份是给宫内看的，防止他们走私石油卖给敌国，碍着亲戚的关系，宫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阿贵解释道。
罗云明白了，偷税漏税呗。
“两位请跟我来，账本有些多，请去内堂查阅。“李掌柜道。
随着李掌柜进入内院，罗云看见一坛坛石油整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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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放在院子里，每个摊子上都用黄泥封的口，上面蒙着一块红布，这都是燃烧弹啊，只要一个着火了，这条街都得被掀飞。
好在内院没看见火烛，连账房内也没点灯，罗云心安了不少，看来李掌柜还是知道这么防范的。
“李掌柜，火油就这么堆在外面吗？”罗云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道。
“这位官爷，我们也是没办法啊，以前我们都是堆在仓库里，有次一冬天，一个掌柜穿去盘点数量，人才进去整个仓库就炸了，第二年又炸了一次，没办法，冬季我们只好把所有的火油都搬出来。”掌柜无奈的道。
厂库，爆炸，在看看李掌柜的这一身皮草，罗云懂了，立刻离李掌柜远远的，他可不想做糊涂鬼。
为了不让李掌柜看出来是在寻找特定时间买火油的人，罗云和阿贵把账本都看了一遍，发现并没什么疑点。
火油都是一两一两卖的，而且还登记了购买着的户籍和所住的坊，都是可以查到个人的，这玩意点灯烟大而且呛人，不是极穷的人也不会买它，而且穷人一般晚上也不怎么点灯，所以买的很少。
再有就是买来做引火的，都是些铁匠坊，他们买油要有坊正开具的文书才能买，卖油方也要给坊正开个回执，买回去后，坊正还要验收，要是单子和实物的重量不对，坊正回立马报告官府，轻者流放，重着砍头。
翻完账本，两人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对视了一眼后，阿贵对李掌柜道：“谢谢李掌柜的配合，账本没问题，我们俩告辞了。”
“两位慢走，这是点茶钱，莫要推辞，莫要推辞。”李掌柜客气的把十几粒银豆子塞进阿贵的手里。
阿贵也不客气，手一闪，银豆子就不见了，拱手笑着对李掌柜道：“您客气，祝李掌柜早日发财，生意兴隆。”
“同发财，同发财。”李掌柜附和着。
罗云看呆了，查个帐还能赚钱花，这不比自己整日的在饭馆里转悠强。
阿贵看到罗云的表情道：“偶尔一次，也算是福利了，你要不要？”阿贵拿出一半的银豆子放在掌心，伸道在罗云的跟前。
罗云摇摇头：“我就是一个拉虎皮的，哪能要您的钱。”
“既然你不要，我就收这了。”阿贵手掌一翻，银豆子就不见了，看着罗云越来越满意了。
第二家去的是安息国的那家，掌柜的叫古尔石托，看见立牌后，毫不拖泥带水，立马把账本拿了出来，他家的账本只有一份。
走进古尔石托的后院，不间堆满的火油，一问才知道，全部存放在水池里。
罗云走到水池前，往下一看，就见水下摆满了密封好的罐子，外键店铺要多少就取多少，旁边还放着一堆沙土，嗯，这个古尔石托是个行家。
查帐的时候，又是美女捶腿，又是美酒伺候，整个一片温柔乡，古尔石托就站在旁边伺候着，没有离开一步。
查完帐，还附送了两颗红宝石，阿贵随手的扔给罗云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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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辈子没见过红宝石的罗云，擦了擦眼睛。
红宝石虽然不大，可也够的长安一家五口吃穿一年了，他古尔石托不赚钱了？
阿贵笑着解释道：“每次有税吏来检查它们的帐，都会顺便敲一笔，他之所以站在我们旁边，看着我们查帐，就是防我们在他账本上做手脚，因为今天我们没有敲它一笔，所以今天他才够大方，一人给了一颗宝石，往常那些税吏敲的可不止这两颗宝石。”
查完两家，天已经黑了，两人约定明日再去第三家，罗云摸着红宝石，感慨道：权力真好啊。
第二天．罗云和阿贵来到碰头地，一起前往内府的卖油坊。
内府的买油坊开在永新坊内，高大的门面犹如一座府邸，门口两座石狮子煞是威风，牌匾都是金漆黑低的。
两人上前通报了来意，伙计们好像没听见似的，既没有人接待他俩，也没有人回答他俩，直接把他俩当成透明人。
罗云刚想发火，就飞阿贵按住道：“把你的令牌借给我用用。”
罗云不解的把令牌递给阿贵，阿贵随手拉过一个伙计，把令牌往伙计眼前晃了晃。
伙计看见令牌后，立马弯下腰，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抽耳光道：“不知两位大人来访，小的死罪，小的死罪。”
阿贵拦下伙计抽耳光的手：“去叫你们掌柜的来。”
“二位大人请先到偏殿休息，小的马上去，二位大人稍等，稍等。”把罗云两人领道偏殿后，伙计立马跑向后院。
“这令牌到底是什么官职的？”罗云把玩着手里的令牌道。
“什么官职不重要，给你发着个令牌的人才重要。”阿贵意味深长道。
自己打自己的伙计走后，鱼贯而入的侍女们再桌子上摆了一桌酒席，酒是杏花春的酒（酒瓶子上写的杏花春汾酒），菜是罗云是没见过的菜。
阿贵示意罗云动筷子，罗云问道：“直接吃？”
“我们是突然来的，后面那些家伙有的准备呢，先吃，不吃白不吃。”阿贵给罗云倒了碗酒后，再给自己倒了碗。
罗云泯了口酒，酒是好酒，罗云和的不踏实，夹了口肉，到嘴后才发现是鹿肉，这是罗云第二次吃，上一次还是李丽质给店员们尝鲜。
桌子上还有些天南海北的野味，什么大雁，什么貂肉，什么蛇蝎，还有各种鞭，罗云都没敢下筷子。
阿贵看见罗云夹菜的时候犹犹豫豫，就解释道：“这些菜原本是招待宫里的公公的，那些公公什么没吃过？它们只好弄这些稀奇古怪的食物来孝敬，不要怕，都是上好的野味，无毒。”
“不是怕它有毒，是这些吃了晚上睡不着觉的。”罗云指着那盘四海烩蛟龙道。
阿贵顺着罗云筷子的方向看去，顿时哈哈大笑：“罗兄弟还小，着盘就归我了，你吃着鹿肉，啊哈哈。”
两人宴饮过罢，喝了茶，甚至小媳了一会才有人敲门进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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