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眼老头一阵无言,两人并肩朝着乱山岗走去,一老一少,就在这夕阳下缓缓行进,整个天地间一副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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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
“陛下,你当真便放过了那小子吗?就以东厂那几个太监道行,可奈何不了他。”在船上,古沙缓缓说道,心中似是有些不愤,胡须飘扬,望向那年纪不大的皇帝。
“放过他?”小皇帝轻笑了一声,森然道:“古老将军说笑了,想要朕放过他,除非朕死了,否则,这辈子朕也不会放过他。”
古北城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您为什么要让那个东厂的太监去刺杀他呢?以那太监的道行可奈何不了秦墨。”
小皇帝有些无奈,轻笑道:“朕确实是奈何不了他,但让他这般好好活着,可心里却是有些不甘,终归也是要给他找点麻烦的。”
古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这点麻烦对于秦墨来说恐怕不是什么大事吧,陛下你这般做,只会触怒了他,恐怕会为大秦带来祸事,又是何苦呢?”
小皇帝站在船楼之上,面朝远处望去,皇宫的湖水一片清澈,没有任何杂质,周围只有水声叮咚作响,没有任何人的嘈杂,他长叹了一口气,道:“总归是不甘罢了。”
古沙地下了头,过了许久,这位两鬓斑白的老将缓缓跪下对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到及冠之年的小皇帝轻声说道:“陛下,终有一日,老臣定会为先皇报仇的。”
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那老将一只栏杆站在船头,苍老的背影显得格外凄凉,他看向远方的湖水,不知在想些什么,曾几何时,他也曾与先皇共同在这片养居殿的溪流中游湖,而可惜此时物是人非,再也见不到了。
世上不少愚忠之辈,自然也少不了古沙一人,在这大秦上下要说对那位老皇帝感情最深的就莫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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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现在正在湖前感慨万千的老将了。
一阵清风,缓缓拂过小船,湖畔的流水声也渐渐被风声所取代,小皇帝望着远方叹了口气,与那位老将并肩战力,只是静静的呆着,对于他而言,他的父亲被琅琊山中人逼死,受害者是他,而对于琅琊山而言,实则也是受害者。
实际上谁都没有错,无论是小皇帝还是琅琊山,唯一错了的,恐怕就是当年那位老皇帝一时之间冲动犯下的许多错事罢了。
——
乱山岗。
这座废弃的山岗之前少有的来了两个人,一个模样十分俊俏的年轻男子和一个一直眯着眼睛的小老头当然,还有一头毛色灰暗的老驴跟在后面,缓慢在山岗中走去。
两人就站在山岗的最高处,望着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这座热闹的乱山岗,那眯着眼睛的老头忽然嘿嘿笑了笑,脸上满是笑容,似乎很是高兴,他看向一旁年轻男子嘿嘿笑道:“大哥,咱这乱山岗这些年可修的不赖呀。”
赤白袍男子伸了个懒腰,抚摸着老驴的毛皮笑道:“老头儿,我好像记得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你就在底下一个摊位上面,我记得你卖那个东西好像说是是张天师的三五斩邪雌雄剑吧。”
“嘿嘿,咱当时也不知道有什么神仙人物,就在书中看到过有个张天师,说是什么三五斩邪雌雄剑厉害的紧,便说起来用喽。”眯眼老头笑了笑,道:“不过没想我忽悠着忽悠着,还忽悠到了个懂行的,这不就是大哥您了吗?”
赤白袍男子啧啧笑道:“想想你当年,那三五斩邪雌雄剑只卖三两银子,张天师要是听了恐怕得哭死在龙虎山了。”
“大哥,你说我哪天要是去了龙虎山,会不会被那姓张的给揍死呀?”眯眼老头愁眉苦脸地,脸上的皱纹堆积在一起,本来就眯着的眼睛显得更小了,仿佛成了一条缝儿。
赤白袍男子不置可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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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道:“倘若张道陵心胸那般狭窄的话,他也修不成现在这般天师道行,况且他要是用他那一品人仙的道行去欺负你个不入流的老头的话,那他的名声在江湖上可就臭了。”
眯眼老头舒展着眉头,再一次看向乱山岗下面,只觉着这座曾经被自己百般嫌弃的乱山岗,此时看起来却是十分舒坦。
他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衫,仿佛眼前来的,不是一座破旧的山岗,郑重的比他进皇宫的时候还要更胜数倍,他站在山岗上放开声音叫道:“小子们,老子回来了!”
眯眼老头的声音极大,这些年在琅琊山,他也不是光闲着了,普通的修行法门也是接触了一些,体内也存了不少真气,此时以真气激荡出来,声音如雷贯耳,整个乱山岗都回荡着他苍老的叫声。
下方众人纷纷抬起头来,很多屋舍之中,许多人先开窗户向外看去,只见一个衣着破旧的老人,正站在乱山岗上大声说话,都权当是个疯子,纷纷低下头去各干各的事儿,而一些角落的摊子上却有一些年迈的老人抬起头,瞪大了眼睛,依稀可以认出这山上高声叫喊的老头子,有个年纪有些老的中年人观察了半天,终于有些不敢确定的叫道:“老眯眼?”
眯眼老头少有的瞪大了眼睛,看向山岗下那个叫喊的中年男子,心中不由得大喜,咧开嘴笑道:“小范头,老子回来了!”
乱山岗中一片热闹,那被眯眼老头称为小贩头的中年男子,同样也是大喜过望,许多与眯眼老头熟识的人都从周围走出,观察着那山上容貌并没有多少变化的老头,都是惊讶无比,那被称为小范头的中年男子靠近了几步,大声笑道:“老头子,这么老些年你干啥去了?刘七娘可是说你被一个年轻人给拐跑了呀!”
“啥叫拐跑?老子是自愿去的,小范头你个没出息的,整天就知道呆在这破乱山岗里,没见过世面的,老子现在算是有出息了。”眯眼老头牵着毛驴,从乱山岗顶峰走下,朝着这座破落山岗之中走去,同时,那赤白袍年轻人也跟在他的身后,缓缓下山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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