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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闯城

    张敦儒说完,便看向手中刚刚被其丢来的包袱,而上面那个小锁子却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拿起小锁上上下下观察一圈,确认一番,忽然好似想到一种可能,整个人便如同遭到五雷轰顶般,险些站立不稳,自语道:“难道,难道他对送爷爷下手了。”

    “慢着!不要放箭,给我生擒他!”张敦儒撕心裂肺吼道。

    那城中的士卒得令,都收起弓弩,拔出腰间朴刀横刀拦在城门城墙之上,这时候,天上忽然降起大雪,四周封锁严密,阴物的声音响起:“出不去了。”

    “出不去,便不出了!”他流经身躯各处的玄黄气贯通紫府泥丸宫中汩汩流淌,流入他的四肢百骸,修罗在其手心浮现,污衣灰袍,落上一层白雪,雪中的少年插剑于地,朗声喝道:“琅琊山苏牧首徒,秦晓生之子秦墨,往罡风谷而去,”

    “逆贼,你将我爷爷怎么了!”张敦儒目眦欲裂,一改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模样,伸手握刀吼道。

    “他很好,托我家主人给你送件衣服。”阴物咯咯冷笑,悬浮在其周身叫道。

    雪地中,少年拄着长剑,四周雪花飘飞,在他身上结成厚厚一层积雪,阴物在其四周飞舞,笑脸变作哭脸,很是可怖,而在城头上的张敦儒,则是呆呆矗立,一个人未满及冠之年的少年,压的一个校尉,七百兵卒,整个城,不知所措。

    “张校尉,你若愿我解释两句与你祖父之事,便请撤去军马,如若不然,我便只得闯城了。”他伸手拍落身上飞雪,运气丹田,声音层层激荡而来,笼罩在整个城内,惊动诸多百姓,而那安坐府邸的县太爷也忍不住出府,在几个随从的保护下,来到城前观望。

    张敦儒咬了咬牙,又看了看手心的金锁,终是拿定了主意,叫道:“所有人,沿城退开三里,不得有误!”

    “将军!”那副将看着军卒撤走,见这名朝廷钦犯已然即将被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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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是心有不愤,不禁叫道。

    “莫要多言,你也撤走!”张敦儒冷声道。

    那副将拗不过他,也只得离开,蜀军军纪严明,撤的极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所有军士便已然撤走,除去看热闹的百姓,便只剩下张敦儒和秦墨二人。

    “请至城上一叙。”张敦儒朗声叫道。

    “好。”他右足在地上一蹬,左足凌空,整个城下地面的青砖竟是寸寸龟裂,化为石粉,而他的身躯也借着巨大的反力高高跃起,朝着城上,如一颗流星般坠落,沙尘满天,城墙凹陷。

    “敢问先生,此金锁是何处得来的?”张敦儒迫不及待的拿起那小小金锁问向秦墨。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我这东西有储音传语之能,你便以他,听一番前几日场景吧。”秦墨在阴阳悲喜鬼头顶一拍,叫了一声小红,那悲喜鬼不由分说便套在了张敦儒的头上,一道道画面和声音在其眼前耳畔呈现,宛如声临其境一般,只是瞬息间,张敦儒便得了这两日发生所有之事的记忆。

    张敦儒不住皱眉,但担忧之色却也已然缓和,他抬头看向秦墨,一时间竟是不知说些什么,眼前此人冒大险为其祖父前来给他送这么微不足道的几件衣物,对其实在是有些恩情,而他却又是朝廷明令要求的钦犯,若是放行,日后自己恐怕会遭到重罚,也许性命不保。

    张敦儒纠结许久,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缓缓抬起头,道:“蜀军律例,忠,孝,义。此乃铁律,不可乱,今日我需尽忠,便只得暂时舍去孝,义二字了,望秦先生不要见怪。”

    “你当我与你说这些,是为了谋求一线活路吗?”秦墨的手心攥紧握住长剑剑柄,猖狂大笑道:“这鄢陵城,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我看何人敢拦!”

    话音落下,整座城楼都坍塌下来,只见这一剑午剑摧城,沙尘满天,随后,只见地面片片龟裂,他身上赤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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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压入体内,不曾挥发出半点,一举一动间,便有真正赤龙动弹之力,以金身一境道行催发,方可一剑,摧城!

    “噗!”张敦儒身体一滞,随后便在这股巨力之下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四周百姓一哄而散,惧怕不已,而远处,三里外的兵卒早看到此处满天烟尘,那副将咬了咬牙,也顾不得张敦儒军令,一千余人压上钱来,以弓弩瞄准,将整个鄢陵城围得水泄不通。

    “放箭!”躺在地上的张敦儒用尽浑身力气发出吼声,这一次,这几千名军士再无犹豫,几千根雕翎箭朝着中央的少年射来,满天箭雨,将整个城中土地尽数覆盖。

    “小红,伞!”秦墨叫道,只见那阴阳悲喜鬼忽然变作笑脸,随后身形变化成一杆巨伞挡在空中,挡住漫天遍野的箭矢,同时,他的身体便如同离弦箭般窜出,大地烟尘滚滚,他奔跑,便如同一只妖域的凶恶妖兽,下一瞬,他的手掌便重重掐在远处一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人身上,而张敦儒却一眼认出,此人便是这鄢陵城的县太爷刘子岭。

    “放开我,放开我,本……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对我动手,你便是死罪!死罪!”刘子岭捂着脖子,但却不能阻止被提起凌空的命运。

    “我闯过皇宫,抢过斩妖司,杀过几百名官兵,早都是罪无可恕了,要是朝廷能杀的了我,我恐怕已经死了千八百回了吧?”他的声音平静,神情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仿佛闲庭信步,而手掌却是用力捏住刘子岭的脖子,几乎要将刘子岭的脖子掐出血来,扼住其气管,他也再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呜呜的挣扎。

    “张敦儒,我杀了他无妨,但你若是乱箭中射死了他,你可难逃死罪。”滴滴鲜血从刘子岭的脖子上流下,染湿了他的官服,刘子岭说不出话,但心中却是一边不住问候着秦墨祖宗十八带,一边想着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人要遭此横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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