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安军对此没有建议,但是我还得和你说一声。”青古点了根烟,“国外亲华势力与和平势力正在源源不断的赶往华组。但是很大一部分都受到了呼蒙叛军的阻挠。如果不建立学生军的话,星河学生范围内的都会被划为和平群体,国际上会给予一定的支持、保护和帮助;但是,呼蒙叛军与国外势力的关系日益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暴力冲突,如果呼蒙叛军与国外势力撕破脸皮,那他们就不会有丝毫忌惮地屠杀华组内和平群体,到时再建立学生军,就迟了。另外,如果建立学生军,得到国外驻华公使的帮助就会很困难,并且,如果发生暴力冲突,国外势力也会判定为华组内部军政冲突。”
杨卫国暗暗叹息,随即又把目光看向了蒋蕙英。蒋蕙英心领神会:“太晋旅部是很支持的,南方各地、各校都已经从中央军委分配了在职人员领导除人民部队以外的自编军。旅部那边已经放下话了,他们可以牵制呼蒙一带的叛军主力,也会平荡晋地内的散乱叛军。现在也已经平均两个连的力量朝着每座城市进军。太晋附近三城已经彻底安全了。”
“杨将军,”徐干说话了,“如果建立学生军,还要向中央汇报,办理手续。另外,武器装备问题、弹药问题与作战学习都是很麻烦的。我还是觉得我们要趁着义军还有力量,早些南下郑豫。并且,随行的还有我的警卫排,有差不多三十来个人,就驻扎在附近的废楼里,只要圣亚的照明弹一升天,他们就会立马投入战斗。”
“唉……”杨卫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中央把我调到这儿来,我把学生召集起来,不是让我带着他们跑路的。我心已决,今日下午六点,再过两个小时吧,发枪!明日上午八点,宣布成立。蕙英啊,现在立刻向太晋旅部编写电报,由太晋政府转交中央。”
中午并没有发饭。但是肚子却出奇的没有饿,只是嘴里泛着一股苦涩。我们回到了教室,小刀也向我们挥手道别。外面的枪炮声已经停了三个小时之久,是我进驻星河一夜半天以来停火时长最长的。
天台上的人已经全下来了。并不是因为无聊,而是被那个老义军撵下来的(就是昨天不让我们进存书场的那个老义军),他大喊着:“你们不要命了?枪要打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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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快下去!不要看了!”
那书生依旧在看那来时就在看的书。而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老外。
“hi,einhere?”那老外扯着英文说。
“oh,sure,you,youarewele.”身后的书生放下了书,站了起来。
我虽是英文不好,但是连猜带蒙也能估摸明白是啥意思,我想那书生的英语定是不比我高明多少。
“areyoustudent?”外国人问。
后面说的什么,我就算是瞎蒙也猜不明白,打招呼开头寒暄那两句谁都会,可到后面说起正事的时候小书生也犯了难。那老外比划了半天,从旁边的桌子上顺起一根笔,画了一个女孩。
女孩?我疑惑。
他又画了个木马。
我明白了!肯定是杨卫国和他们商量事的时候听不明白,也没有个翻译。他想去找找那个骑马的女孩问一下(或许是因为觉得成人对外国人有戒心)。
“挨洞测闹,游砍阿斯科佛儿呃那色儿死丢等特。”
那老外摇摇头,走了。彼时,小刀同其他几个义军走进教室。他们有的背上扛了两三把三八大盖,有的肩上扛了一箱黄铜色的子弹。
“这是搞啥子哦?”小书生推了推眼镜问。
“发枪,御敌。你们教室里住着几个人?”小刀应道。
“总共九个。”我说。
一个义军抓起一把子弹,放进了一个包袱大小的布袋里,拿着手提秤略微的称了一下,又往里面添了些。“诺,这就是你们几个人的子弹了,差不多两百来个吧。商量着分了吧。小刀,枪给他们留几把?”
“四把应该够了,”小刀挑挑拣拣,留下了四把,“这都是牺牲的义军留下的,现在的问题是枪支不够,有什么困难尽量克服一下噢。”小刀似乎觉得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留下一句“自己熟悉熟悉吧”就走了。
教室里剩下的几个学生凑了过来,“怎么分?”有人问。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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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自告奋勇一下?没人?”我问。
九名学生面面相觑,却无人说话。“那我拿一把枪,没意见吧?”我问。依旧是没人说话。我也不说什么了,拿了一把三八大盖(比预料中的沉些)。
“还有人要么?”书生说。
一个学生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拿了一把。
“我拿一把,没意见吧?”书生问。没人说话,书生拿了一支。
“还有人要么?没人要我拿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学生问,分到了最后一把。
“再说说子弹吧,”分到最后一支枪的学生将子弹摊成一片,“一人拿一个,轮着拿,没意见吧?”
“没意见。”另一个分到枪的学生应和道。
直到分完,我一共分到了二十三颗子弹。分完后,他们又各自散了。我和小书生将五颗子弹都压进了膛里。
“中年支队不是给你手枪了么?里面有十三发子弹呢。”我压低了声音问。
“他说紧急的时候用。平常该争取的还得争取。”
我将枪挎在了背上。小书生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检查了一下棉袍里一层上腰间的手枪。
“外面的义军打完了,该让我们上场了。”小书生从教室里出来了,华北平原的夜早已到来。我心中也泛起一股悲戚。
外面领饭的铺子又铺张开来。国旗前杨卫国令人放着黑白的胶卷电影。这是死战前最后的欢愉。
“驾!驾!”星河学校外,蒋蕙英快马奔驰,过完多个街道后,登上了一座废墟。
“吁——”她勒停了马。西方的云上映着晚霞,似乎还有光在无奈的挣扎着,随着落日缓缓下沉。
她凝望着太晋府的方向,眼里缀着不甘的光,似乎已经落下的太阳还有着温度和呼吸,而蒋蕙英的两颊已在回忆中泛起了红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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