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滴个乖乖,这也太奢侈了吧!”
兵州城丝院内,几人看着幽静的小院,再次刷新了他们对于壕这个字的概念,随处可见的任何东西,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的想象,没有过分使用金银财宝装饰,但是,每一处地方,却花费了大量的金银财宝。
单单是随处可见的灯罩,便是仅供皇朝御用的窑子所专门定制,至于这么多大的能量,竟能够让御用的东西运用到丝院中,这可是可想而知。
像是如此的东西,数不胜数,那边上的梅花枝缠绕方瓶等,亦是如此,定睛一看,便不是凡品,仅仅拿这一件来说,放到黑市上,没有个千百两银子,休想要拿下,这可是一家人好几年的收入。
孙康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这瞅瞅,那瞧瞧,强力克制住自己拿一双想要上手的手,眼冒精光,恨不得找一个大麻袋,将这里面的东西都搜刮了,随便一件东西,可都是要比上她值钱,就连那看似普普通通的一张凳子,也是用的上等名贵木材,绣织的垫子,用的是宫廷手艺。
看着来来往往的侍女,即使是在深秋季节,也算是一身的薄纱,隐隐约约露出里面曼妙的身姿,轻轻纤手托起金银盘,有条不紊,一一摆放整齐,这一幕,看得孙康直咽口水,眼珠子仿佛焊在这些侍女身上。
即使到了最容易上客人的时段,丝院中,也为数不多,三两人,穿着倒不是格外的奢华夸张,一身简简单单舒适的锦缎衣袍,各自喝着小酒,听着耳边丝竹声,看着楼台舞女姿。
“林哥,这得花多少钱啊,要不,咱们走吧,咱只进来,什么东西都没用,他们应该不会好意思朝咱们要钱吧!”
孙康拽了拽林九的衣袖,虽然在林九的帮助下,自己也分到了不少那些土匪的财产,现在加起来,也约莫着有上百两,可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在这里,上百两银子能够得到服务,做梦去吧。
声音不大,但是在场人中哪有普通人,穷文富武,多多少少都有点武力在身,五感自然要比上寻常人敏锐不少,对于孙康说的话,也是一点不差的全部收入耳中。
这三人倒不像外面的暴发户投来鄙夷的目光,只不过激起了点儿兴趣,看向这几人,并没有看出来任何地方值得来到这丝院,但是,听这话,貌似前面瘦削的少年,带他们来的,看来,这少年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要是知道,想要带着朋友来到丝院,所需要的证明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存在,说不定是某家的公子哥。
三人纷纷举起酒杯,遥相朝着林九微微举杯,随即一饮而尽,这时候,能够与这位公子哥有个一面之缘足以,过分的亲昵说不得会弄巧成拙。
林九面带着淡淡的笑容,对着这三人抱拳行礼,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对于这三位投来的善意,他也不会闹僵。
“行了,你们就在这好好玩,一切费用都算在我头上,这几天也是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林九拍了拍孙康的肩头,对于这小子,纵然身上有着卓多的毛病,但是这些人中,还是最放心的就是他,身后的背景就是一张白纸,这样的人,往往最容易放心。
“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吧,想要报仇,就听我的!”
林九来到常乐身边,把住肩头,附在耳边轻声说到,这小子,站在兵州刺史,现在,林九心中又了答案,自然而然,对于常乐保持了一定戒备心,到底是不是来监视林九,怕只有常乐心里自己知道,不过,林九就住了把柄,那就是跟他一样的复仇心。
同时天涯沦落人,林九知道这种感受,若是当初有人对林九说能够帮助他报仇,不管是假话还是真话,他都会义无反顾,相信常乐也是如此。
语罢,常乐心中掀起了万丈波涛,眼神中充满了两种感情的纠缠,说到底,当初跟着刺史,也不过是为了昔日那一句为自己报仇,可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点儿消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甚至连哪一路土匪做的案都尚不可知,直到最近跟着林九,这才有点兴许的希望。
眼神中纠结万分,两边近乎势均力敌,不过,没多长时间,又重新恢复了平淡,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林九,良久,这才开口说到。
“好,我听你的!”
讲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常乐身体中所有的力气,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微微欠着身,所剩不多的力气,勉强撑起身子,胸口起起伏伏。
他知道,一旦做好了选择,就得在这条道路上一直走下去,哪怕前方无路,也要硬生生趟出一条,走上了,便再也出不来了。
林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搞定了一人,对于自己的计划格外重要,不仅仅能够多一方助力,而且,还能作为卧底,为自己探索出更多的消息。
不过,
这最后一人,让林九有些摸不着头脑。
白布瞎子永远保持着一个动作,手中的长剑也未见到露出半分,静静呆站着,仿佛整片天地就他一人,这种身上散发出来的孤凉,不断侵袭着每一个人。
“你......”
林九刚刚开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面前的白布瞎子,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这人为何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若不是那一战,怕还真不知道,这还是一个高手,一个绝世高手的存在。
“这里是丝院,好好放松放松吧,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我身上也没有能够吸引你的地方吧,不过,不管你的来意是什么,我都不会畏惧!”
林九盯着这瞎子好长一会儿,两人面对面站着,好久,这瞎子充耳未闻,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让林九心中叹了一口气,第一次感到一个人会如此棘手,不论是躲着也好,光明正大挑开也罢,这瞎子始终会跟在林九身后。
未见到这瞎子有任何的反应,微微有些失望,相反,对于这瞎子身上的秘密,也是越来越好奇,眼神一凝,一只手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那露出的铁剑剑柄,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到单只手臂上,想要趁着这瞎子反应不及时拔出。
瞎子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是一死物雕塑一般,即使是林九的手掌握住剑柄,也没有反应。
当然,使出全力,这柄铁剑也是纹丝未动,毫无反应,甚至连轻微的晃动都不存在。
这倒是引起了林九的争强好胜心,使出吃奶的劲,双手把住剑柄,脸都憋的通红,也是难以撼动分毫,仿佛这剑鞘与铁剑的剑身,本就融合在一块儿。
灵丹中缓缓飘出浓郁的氤氲,渗透进经脉中,化作长河,按照特定的运行轨迹,双手臂之上,青筋暴起,肌肉分条,如同山脉蜿蜒,彰显着力量美。
灵力爆发的力量加持在双臂之上,手掌因为过度用力,反而少了血色,在一声低吼中,那看似普通的铁剑依旧纹丝未动。
这时候,丹田中一阵温热,好久蛰伏的那股莫名的热量,竟然被逼发出,似也是有了兴趣,一改往常懒洋洋的作风,主动融入经脉中,附魔,力量再度爆发,双臂因用力都有些细微的颤抖,可是,这股热量,也不管林九承不承受的住,一股脑全都涌上。
林九深深呼出一口白气,指头都大了一圈,这种肿胀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就像是一个吹到了极限的气球,稍微一有点儿外力的作用,直接崩掉。
一股细微的灵力再度悄然出现在经脉中时,林九脸上一变,没想到,这回是到了大霉,把自己硬生生给玩进去了,没死到敌人手中,却被自己给玩死了。
突然,胸口处有些灼热,如同火烧火燎一般,林九也来不及考虑这些,正在为着这突如其来的灵力该怎么办而发愁的时候,胸口处的灼热大盛,似是一块烧得红通着的烙铁,被硬生生按在心口。
也就是在这时,这股灵力突然调转了方向,朝着胸口奔去,原本鼓胀的经脉中的灵力也是纷纷找准了方向,一齐奔涌,这让林九大舒一口气,好在事情解决掉,这回,可算是在阎罗殿面前走了一遭。
细细想来,胸口处,似乎是夜凉山的白袍大当家塞进去的那枚破损的小世界界核,一想到这里,林九慌乱中着急内视,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这股子灵力,正在一点一点,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正在修补着界核,尤其是那股热量,更为有效。
好大一会儿,界核已经修复了百分之一二,但是,这股热量说什么再也不干了,灰溜溜跑回了丹田中,这才愤愤不平,似乎是在林九控诉着那胸口处的玩意,让他损失大半。
林九强行按压下心中的这股感觉,松开手掌,虚弱一阵阵袭上心头,所有的灵力近乎都被消耗殆尽。
白布瞎子却似乎感觉到了林九的异常,嘴角微微动了动,一双白布后,紧紧盯着林九,在考虑着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酝酿着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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