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自己的父皇,一边是自己的皇兄。
对于苏墨尘来说,这种时刻很难抉择。
当初知道她的两位皇兄苏立臣和苏立民合谋杀害了自己的父皇后,苏墨尘觉得天都塌了,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她想当面质问苏立臣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非常希望能在苏立臣嘴里听到这些都是假的,这样她从小就建立起来的梦想世界不至于完全覆灭。
可是,她却没有勇气。
因为她知道,当她问出这句话后,她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断了,说到底,其实苏墨尘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只不过很难去接受而已。
所以她选择离开皇宫,去找荆哲去了,后来在路上听到荆哲差点被晋王打死,苏墨尘的信念终于坚定下来。
苏立臣和苏立民不仅杀了她父亲,而且还跟晋王合谋想杀她男人,苏墨尘知道,这关系无论如何都要断了。
敢杀我的男人,那你就是我的仇人。
所以,后来荆哲问过她几次,如何处理苏立臣和苏立民,她都非常坚定的站在荆哲这边。
不过,真当荆哲从拂尘宫出来的时候,苏墨尘的心情五味杂陈。
因为她知道,等荆哲进了地牢,苏立臣和苏立民就不可能再活了,她不会阻拦荆哲,可是心里的感受却不受她的控制,那毕竟是从小跟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哥哥啊!
所以她选择穿了一身素白的衣服来到这,也算是送两位哥哥最后一程,苏墨尘能为他们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荆哲能理解苏墨尘的想法,也没再多说。
在荆哲怀里抽泣一会儿,苏墨尘抬起头来看着荆哲说道:“相公,你还有育皇丹是吧?”
“……”
这个问题的跨度实在太大,荆哲愣了一下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相公,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
荆哲彻底麻了,心道苏墨尘这是怎么了,受刺激了吗?而且这地方也太冷了啊!
苏墨尘握住荆哲的胳膊,继续道:“我想给相公生好多好多孩子,到时候,我就把皇位让给相公,我在家跟姐姐们一起看着孩子们长大,还要教给他们,以后一定要相亲相爱。”
“……”
这下,荆哲才算理解,或许身边的亲人相继离去让苏墨尘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孤独,这种孤独并不是谁陪不陪在身边的孤独,而是一种血缘关系上的孤独。
安帝死了,苏立臣和苏立民这一死,这个世界上,安帝的血脉只剩了苏墨尘一人,而等她生了孩子,才能结束这种血缘孤独。
荆哲点点头,说道:“好呀!只要墨尘想,那咱们就生,生多少都行!”
随即又扭头看了看,小声道:“墨尘,不过这地方人来人往的,而且也太冷了,咱们要不去拂尘宫吧!”
“……”
这次是苏墨尘愣了一下,然后推开荆哲,白了他一眼道:“你想什么呢,相公!”
“不是你说要生孩子吗?不是你说要吃育皇丹吗?那不得——”
说着,荆哲挺了挺胯,做了几个人尽皆知的床上动作,苏墨尘见状,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红霞遍布。
“瞎说什么呢!”
苏墨尘伸手轻轻拍打荆哲两下,红脸道:“我说的是以后,谁说现在了!再说,你觉得我现在有心情做…那个吗?”
风情万种的白了荆哲一眼,苏墨尘就走了。
……
看着苏墨尘离开,荆哲并没去追。
这么插科打诨一下,起码苏墨尘的心情是逐渐好了起来。
这个时候,荆哲叫来几个皇宫护卫,让他们把苏立臣和苏立民的尸体都处理一番,随后便从皇宫走了出来。
于家和祝家的家眷还都在襄王府,荆哲正好要去探望一番,刚从皇宫出来,就看到程守言迎面而来。
“荆社长,下官正要找你!”
“程将军有什么事吗?”
荆哲问道。
“南齐银缕军和惊雷大军都在城外,东城城墙上的士兵们饱受惊吓,下官想问问,现在要不要开门打出去?”
若是昨天,程守言根本不敢说这话,当然他也没有机会说这话,就算把京州城里所有的兵将全集合起来,战斗力也不过尔尔,别说是银缕军和惊雷大军了,哪怕是西疆重骑兵团,他们都够呛打得过,出去纯属送死。
可现在不同了,首先城里来了惊鸿铁骑,除了惊鸿铁骑之外,最主要的就是荆哲了,一个人能灭了两大宗师,这种逆天的实力,程守言觉得惊雷大军也不足为惧。
荆哲并没有立马答应,而是问道:“南齐在城外还有什么动作吗?”
程守言摇了摇头,就把昨天齐军广跟晋王之间的七日之约讲了出来,荆哲听完笑道:“既然如此,齐军广不等个七天怕是不会攻城的,那还怕什么啊?”
“可是…”
程守言其实想说,城外守着那么多强敌总不是办法,心里还是会发怵,不过荆哲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把城墙上的士兵都撤下来,让他们都回去休息。”
“这…”
程守言惊了,不进攻就罢了,现在怎么连守城的士兵也要撤了,这操作实在看不懂。
荆哲则说道:“苏立民死了,再没有了给南齐通风报信的人,城里发生了什么,齐军广根本不会知道。所以呀,齐军广现在怕是还等着苏牧煜给他送东西呢,所以这七天以内,他们肯定是不会攻城的。
既然他们不攻城,让士兵在城墙上守着做什么?直接回去休息便是,这些天,他们怕是早就累坏了。”
“……”
程守言没有说话,因为他被荆哲的话给吓到了,从荆哲的话里,他听到了太多劲爆消息,一是苏立民竟然是个叛徒,暗地里跟南齐偷偷串通勾结,实在令人发指。
而更劲爆的则是,苏立民竟然死了。
程守言抬头看了荆哲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了下去,苏立民死了,是谁杀了他?
结果不言而喻,除了面前这个看着一脸和煦的年轻人,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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