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声音一出,不仅荆哲朝后看去,其他人同样也朝声音传来的后方看去。
而人群中也让出一条道来,放眼看去,便能看到以清秋为首、裴云汐次之,而另外一个绝色女子处于最后的阵容走了过来。
看到她们的人后,荆哲微微震动,不过看到她们的穿着之后,荆哲才彻底陷入震惊中。
这三个女子仿佛说好了一样,穿着相同质地的雪纺及地长裙,就连裴云汐都换上了,想必是沟通过的,但让荆哲好绝震惊的远非这长裙的款式,而是颜色!
清秋的长裙是亮黄色,配合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是光亮耀眼。
裴云汐的长裙则是浅绿色,配合上她现在恬静淡然的状态,倒是让人忘了她平时的高冷,跟周围那桃树上郁郁葱葱的嫩叶相得益彰。
至于身处最后面的那个绝色女子,荆哲同样认识,就是在雍州有过一面之缘的林婉儿,多日不见,她依旧那么清雅脱俗,而她身上长裙的颜色则是不多见的亮紫色——寻常女子选择衣服很少会挑这个颜色,因为极少有人能衬起这个颜色,但林婉儿却做到了。
此时,三个绝色女人款款而来,但她们的视线却全部落在荆哲身上,尤其是林婉儿,热烈而深情,让人羡慕。
不过荆哲却没有心情去回应,整个人都陷入了回忆当中。
那要追溯到多年之前,一个下过雨的春天午后,他跟他的六个姐姐围着院子里的桂树玩耍嬉戏,天边恰好出现一道彩虹,荆哲乐不拢嘴。
那天之后,他的六个姐姐时常穿着长裙,从二姐开始到七姐结束,她们长裙的颜色从橙色开始,依次是黄色,绿色,青色,蓝色和紫色,那个时候的荆哲还一阵兴奋懵懂,说这是彩虹的颜色,同时还问二姐祝馨宁,为何没人穿红色?
当时的祝馨宁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多年之后的荆哲才能明白,不是没人穿,而是穿的那个人,正身处邙山。
当然了,荆哲的震惊并不仅仅是因为这三件不同衣服的长裙勾起了他的的回忆,而是因为林婉儿穿着那件紫色长裙,那本该属于他七姐!
七姐…
所以荆哲愣住了,记忆的碎片也开始逐渐拼凑起来,当初在雍州,在春水楼里见到林婉儿第一面的时候,除了欣赏之外,他总能察觉出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当时只觉得是因为林婉儿太漂亮了,并未深思。
而林婉儿自己也说了,从雍州离开,要直奔彭州寻找故人,必然是找寻荆哲一家。
尔后她从彭州回来,再不参加任何诗会,想必是得知了荆氏夫妇离世的消息。
她的丫鬟叫做画屏,跟六姐的丫鬟画琴相差无几,而六姐从小跟七姐关系最好,现在她又跟三姐和四姐站在一起,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唯一一点——她就是荆哲的七姐!
看着荆哲,林婉儿抿着嘴,早已热泪盈眶。
……
这个时候,徐太守却开口了:“清秋女侠,为何这么说呀?”
清秋从走过来就一直在看荆哲,虽然她不及林婉儿那么激动,可身为荆哲的女人,已经几个月没有见他,自然也期盼的很。
听到徐太守的话,她才将视线从荆哲身上恋恋不舍的移开,淡声道:“因为我是他三姐,自然能证明,他就是我弟弟,荆哲。”
“……”
这下,徐太守彻底死心。
“他…这当真是荆社长?”
即使死心,戏还是要演的。
“怎么,徐太守还不信我的话?”
“不敢,不敢…只是感觉太突然了…”
虽然清秋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但是作为四大宗门之首青云门最杰出的弟子,以后还有极大可能接管青云门的她,徐太守是不敢得罪的,随后他便调整情绪,看向荆哲,表现出惊讶和激动。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下官见过荆社长!因为不知道荆社长驾到,所以下官刚才言语多有冒犯,还望荆社长责罚!”
说着,身子弯了下去。
他的演技落在荆哲眼里,并不高明,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荆哲也并未为难他,“徐太守不必自责,正所谓不知者无罪,本官不会在意的。”
“多谢荆社长!荆社长大人大量让人佩服。”
徐太守轻轻的拍了波马屁,站起身来。
此时的荆哲无心再跟这帮人纠缠,因为他一颗心都飞到了三个姐姐身上,尤其是七姐,这次的相认可比其他六位姐姐都要戏剧化多了。
只不过,这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冯牧白在得知荆哲的身份后,开始的时候也被惊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看向荆哲的眼神带着一股阴郁。
这也可以理解,青城派原掌门林青山跟冯家是亲戚,而林青山在津西不清不楚的死了,江湖上都传言是荆哲杀了他,冯牧白不喜欢甚至憎恨荆哲,这也说得过去。
冯牧白在看了荆哲几眼后,才扭头去看林婉儿,对荆哲更是羡慕,因为林婉儿从进了桃花寺之后,眼神就含情脉脉的看着荆哲,从未移开。
“林姑娘,刚才还听画屏说你不来了呢…”
林婉儿转身瞥他一眼,轻声道:“本来看到我四姐到了,不想出来的,不过又听说…”
说到这句,林婉儿的视线再次移到了荆哲身上,饱含深情道:“我家小弟来了江陵,按理来说应该他去看我才对,不过我这个做姐姐的实在忍不住,所以只能来看他了!”
“七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荆哲知道林婉儿这是变相在敲打自己,怪他来了江陵没有第一时间想着去看她,反而跑来参加诗会。
不过荆哲也十分冤枉,他就是担心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在跟六姐周梓琼相认后就打听七姐的情况,可周梓琼却闭口不谈。
想了想,便说道:“七姐…我不知道七姐就在江陵啊,之前在汝州问六姐,六姐就是不说!而且四姐去找你都没告诉过我!”
荆哲先把锅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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