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哲寻声看去,发现说话的是个长着鹰钩鼻的年轻男人,他的鹰钩鼻实在太有标志性了,所以看着有点面熟,仔细回想便记了起来,禹王世子出现的场合,这个鹰钩鼻大多时候都在旁边。
然后荆哲往旁边看了一眼,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禹王世子的影子,心中冷笑:还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
不过,他爹都被自己羞辱一番,他现在跑上来简直就是送人头嘛!
好吧,那就看他表演!
于是荆哲笑着问道:“此话怎讲?”
“听闻这闻香居现在也是荆社长的产业,就是不知道荆社长现在是以大安报社社长的身份和我说话,还是以闻香居老板的身份和我说话呢?”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大安报社社长可是正二品的官职,若是荆社长以此身份跟小人说话,那小人可不敢多说,小人怕说多了惹荆社长不高兴,派人把小人抓起来就坏了!”
“哦,那我就以闻香居老板的身份跟你说,不用害怕,畅所欲言就是!”
鹰钩鼻听完不再惧怕,直接走了出来。
“大家都知道,烈酒那可是西疆特有,每逢过年才会为陛下上贡一些,整个安国也只有皇室才能喝上烈酒,他说他们卖的烈酒,就是烈酒了?”
“我们之前不是说了吗?大家放心品尝,若是有假,我们假一赔十!”
听到荆哲这么说,众人纷纷点头。
反正是免费品尝,再说还假一赔十,若这烈酒真有假,他得赔多少啊?
鹰钩鼻听了,冷笑一声:“大家也都不傻,进来吃一顿饭需要多少银子,一斤浊酒需要多少银子?若是你们拿着浊酒冒充烈酒,假一赔十,赔的也是浊酒,那才值多少银子?”
这话一出,众人同样纷纷点头,觉得鹰钩鼻说得也不错。
荆哲并不生气,笑道:“我们卖的到底是烈酒还是浊酒,等会大家一尝便知!”
鹰钩鼻却摆了摆手道:“你别当我们傻!试问在场诸位,有几位尝过烈酒?到时候他随便把烈酒稍微提纯一点,就说烈酒,大家谁能分辨的出来到底是不是真的烈酒?”
荆哲听完,这次是真的笑了:“若是按你的说法,该怎么分辨呢?”
鹰钩鼻故作沉思状,然后看向禹王世子:“禹王世子也是皇室子弟,肯定喝过烈酒吧?”
禹王世子点了点头,装深沉状:“西疆每年都会向安国上贡烈酒,而陛下也会分一些送到禹王府来,所以本世子…确实喝过!”
“那就拿出烈酒来,让禹王世子品尝一番,若你们卖的当真是烈酒,那大家也心甘情愿买单。若这烈酒是以次充好,并非真正烈酒的话,大家不仅不会留下在这里吃饭,还要让你们赔钱,大家说好不好呀!”
“好!”
鹰钩鼻说完,马上得到了众人的支持。
对于落座的众人来说,烈酒是真的,那就能免费喝,就算花点菜钱,也无所谓,毕竟烈酒不是随便能喝到的,肯定也不能干喝,有好菜才是绝配;烈酒若是假的,他们不仅不用付菜钱,还能免费拿到赔偿——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上烈酒吧!”
“……”
禹王世子没想到荆哲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得意,但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
等烈酒送上来,荆哲对禹王世子说道:“接下来就有劳世子了!”
禹王世子摆摆手道:“受大家之邀,同时关系到大家的利益,本世子不敢怠慢,肯定会好好品尝一番!”
说着,拿起酒碗,端到鼻间,像模像样的闻了闻,然后眉头皱了起来。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自然觉得这烈酒肯定不好,不然禹王世子怎么会皱眉呢?
闻完之后,禹王世子把酒碗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继续皱眉,然后又抿了一口。
“世子,怎么样?”
“这是真的烈酒吗?”
“世子皱眉,是不是因为这不是烈酒啊?”
“……”
众人十分好奇,三言两语的问了起来。
荆哲也笑道:“世子觉得如何呀?”
禹王世子依旧皱眉:“这味道…不太对呀…”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荆社长莫要生气,因为涉及到那么多人的利益,本世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酒跟之前陛下赏赐的烈酒,确实有点不太一样啊!”
“是不是比陛下赏赐的烈酒更烈更好喝呀?”
荆哲笑着问道。
“……”
禹王世子哑口无言,因为确实被荆哲猜中,这烈酒比起原来西疆上贡的烈酒要烈的多!
可是…他不能这么说啊!
他为了给他爹禹王出气,打定主意,就说这跟陛下赏赐的烈酒不一样,然后让老百姓以为这是假烈酒,到时候谁都不在这里吃饭!
至于这烈酒以后能不能卖出去,禹王世子就不操心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搅乱开业仪式!
“怎么可能?”
不等禹王世子回答,鹰钩鼻先开口了。
“陛下赏赐的烈酒,那可是西疆上贡的!这世间哪里还有什么酒比得上西疆酿造的烈酒?”
荆哲问道:“你没尝过,怎么就知道没有?再说了,西疆很厉害吗?为何安国就不能酿造出比西疆烈酒更好的烈酒呢?”
鹰钩鼻听完,对此嗤之以鼻。
“西疆气候恶劣,冬日冷风凛冽,异常寒冷,所以才会酿造出烈酒御寒,西疆烈酒由来已久且远近闻名,论酿造烈酒,谁比得过他们?”
鹰钩鼻昂首挺胸,说话的时候眼神中还满是骄傲和得意,仿佛他是个西疆人一样,让荆哲一阵反胃。
看到他,荆哲想到了他那个世界里的许多跪族,只知道跪舔,恶心至极。
而鹰钩鼻无疑也是这种,非常认真的在舔西疆,诋毁同胞,在他眼里,安国所有的好,都是不好,西疆所有的不好,也都是好的。
老双标了。
于是,荆哲看着他,冷声问道:“是你的屁股歪了,还是跪的太久,都站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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