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以为我飘渺剑宗的升仙大会是儿戏不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子告诉你们……”
“老子告诉你,不行!”冬安乂把赵书剑抛起来然后一脚踹飞,大步流星地走到俞秋水面前,又重复了一遍:
“不行!”冬安乂的个子比愈秋水稍矮,微微仰头直视愈秋水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冬安乂的声音很大,除了钟是空,所有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默默关注着事情的走向。这届飘渺剑宗升仙大会的参加者几乎每一个都有显赫的背景,长孙云逸背后是一个死而未僵的骆驼,近些年与西凉往来甚密,颇有重铸关陇集团的苗头。
谢松竹对于升仙大会的规则了熟于心,联想到飘渺剑宗神变峰峰主谢乌衣三个字,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张子琦和张子厚兄弟的父亲为青萍四大中兴将军之一。
芍药姑娘韩雪儿,父亲在军中的威望与张俊齐名,母亲身份复杂而神迷,据传与青萍的各方势力皆有联系。曹脍父亲为扬州郡守,封疆大吏。钟是空为佛道两门弟子,出自西荒。刘方正与王力虽然没有在升仙大会上有果于出色的表现,但从其衣着打扮、行为举止来看定非凡人。
至于剑一和剑一百,他们生于华城长于华城,华城与飘渺剑宗一体同心,实际上飘渺剑宗派来保护韩雪儿的护卫罢了,同时也是凑个数。不然天下第一剑宗的升仙大会只有是三个人参加还有一人是一峰峰主的晚辈,传到江湖上难免让人笑话。
此时,各方牛鬼蛇神的晚辈静悄悄地等待着愈秋水的章程,冬安乂这个不知跟脚的土包子却与愈秋水呛了起来,而且毫不示弱,这怎能不让人心生好奇。不管什么原因,在华城前,冬安乂揍了张子琦和张子厚二人,其后又握住了杨瓒的飞刀。在华城内,冬安乂一进城就变成了第一,其后又与李元继和完颜文胜纠缠在了一起。
冬安乂到底是什么人?几乎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他知不知道飘渺剑宗意味着什么?知不知道镇北军有多少万军马?知不知道曹脍的父亲一句话就可以让冬安乂成为肉泥。
张子琦拉住想要帮李虎说话的弟弟,拽着后者退到边缘处,以阴沉的眼神制止了张子厚接下来所有的动作。张子琦借着平台与悬浮的小山之间透过来的微弱光亮扫了一眼沉默的人群,尤其在韩雪儿身上顿了一下,忽然自嘲大笑,引数人侧目望来。
张子厚忙搀住张子琦,不知兄长为缘和发笑,更不知该作何反应。
“哈哈哈,咱们这个爹啊,真是太聪明了,可惜啊,你大哥我也太聪明了!爹爹不说,我偏要想,想就想呗,还被我想出答案了!真他妈的晦气!”张子琦学李虎照着张子厚的后脑给了一巴掌,怒冲冲地骂道:
“看看看,又不是‘醉生梦死’的舞女,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张子琦一巴掌把张子厚拍得一个趔趄,而后拉着弟弟坐在平台边上,四条腿垂在山下对着山壁敲敲打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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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脍在与冬安乂和谢松竹分开后是在张子琦、张子厚兄弟二人的帮助下才能顺利登上山顶,不然单是长孙云逸就不可能放过他登顶,何况还有一位风度翩翩的谢松竹呢。
愈秋水低头看着冬安乂,又看了一眼其他人,隐隐从其他人的眼神中瞧出了嘲弄的意味,气急反笑:
“你说说,怎么不行?当年飘渺剑宗与青衣剑圣结下一段听风悟剑的香火请,助两位剑圣在蛮荒战胜烈阳妖皇,如今烈阳妖皇虽然消失不见,蛮荒九郡的势力却并未被铲除,飘渺剑宗若招收一位妖族,难道要与剑圣离心离德?再说这山下的这两个胡族狗,他们本应该被困在华城,若不是为了等你破境,哪用得到这般麻烦,单是华城的阵法就足够他们呢困到升仙大会完全结束!
不行?与你说这些不是怕了你,更不是觉得你有资格听我的解释。在山脚下那一剑你做的不错,算是给飘渺剑宗长了脸,哼哼,如若不然,单是冒犯师兄扰乱升仙大会的罪名,足够把你逐出飘渺剑宗!送客!”愈秋水压下怒火,好声好气地和冬安乂解释,不是因为他和李虎的兄弟情义,而是在山脚下使出的三寸剑光。
十名白衣剑士把剑对准李虎,眼神与剑光一样寒冷。
冬安乂依然摇头,平静地说道:
“不行!老子说不行,我在骂你呢,老子说不行!”冬安乂拦在愈秋水面前,慢悠悠地重复自己的话,仿佛没有看到愈秋水锅底似地黑脸和徐徐握剑腰间宝剑的右手。
“以后离他远点,这小子是站队呢,也好,我可不想在神变峰见到他。”张子琦骂骂咧咧地朝山下呸了一口,不甘心地瞥了一眼与自己青梅竹马的雪儿妹子。张子厚看着大哥落寞的神情,长长出了口气,望着神变峰发呆。
“兄弟,别闹了,我早知道这个结果,我这次来就是送二蛋和书剑上山的!”李虎心里感动,却不敢让冬安乂为他得罪愈秋水,刚入宗门的新人与一峰大弟子结下梁子,日后在飘渺剑宗还能有好果子吃?
“孽畜也敢在此聒噪!那你们几个便都给我滚下山去!我飘渺剑宗传承万年,还从未被人威胁过,难道会缺你们这四个...你们这四个泥鳅!愣着做什么,赶人!”愈秋水气得全身打颤,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堂堂飘渺剑宗神变峰大弟子被两个刚入宗门的毛头小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传出出还不被其他两峰笑掉大牙!
十名白衣剑士面面相觑,没想到师兄会下令把四人全部赶走,此次升仙大会总共才参加了十五人,除了奏数的剑一和剑一百,就剩下十三人了,这一下子赶走四个未免太过?
“怎么了?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愈秋水转头睨了一眼十名白衣剑士一眼,冷笑反问。
“我是先天炼体圆满。”
“走,下山。”冬安乂说完话从愈秋水面前让开,伸手做了一个引路的动作,这是他和李元继刚学会的礼仪。十名白衣剑士不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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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去何从的剑更加无处安放,喃喃重复了一遍先天炼体圆满六个大字,脑子里仿佛炸响了六道闷雷,木然石化当场。阿四一直认为飘渺剑宗直派出了他一人主持升仙大会,但诺大的宗派怎么可能只派出一名十岁的弟子主持升仙大会?
这十名白衣剑士便是暗中与阿四配合的助手,一直在暗暗观察每一人的举动,早已经对冬安乂强悍得不讲道理的体力产生了极大地困惑。先天炼体圆满,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了!能够参与升仙大会这样的大事,十名白衣剑士五一是平庸之辈,他们绝对相信自己的判断!
“对了?谁来接剑?”冬安乂又挡在愈秋水面前,横剑推到愈秋水面前。
愈秋水嘴唇颤抖,额头上青筋爆凸如游蛇乱串,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到了难以遏制的爆发的边缘!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视线中,冬安乂又横跨一步,再次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您请’的动作,拉着茫然的李虎和张二蛋向山下走去。
一把黑剑从愈秋水面前滑落。
愈秋水的视线随着黑剑坠落,整具身体囫囵个被一种诡异的彷徨无措吞了个干净,大脑空白得仿佛一张白纸。这家伙在四季竹林不是把这黑剑看得比命还重吗?怎么会丢下?这真是那个人我欺负的冬安乂?我都在做些什么?
黑剑滑落的瞬间,愈秋水的脑海中有上千条思绪流过,却连一条都没几下,愤怒、不屑、轻狂...各种复杂的情绪都被下坠的剑压成了齑粉。
李虎等兄弟三人也被冬安乂的这番操作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冬安乂与他一起下山让人难以接受,抛下黑剑则让人难以理解,这和剑有什么关系?李虎并不清楚这把黑剑在冬安乂和愈秋水以及一剑宗与飘渺剑宗之间起着怎样的作用。
面对石梯时,冬安乂头也不回地走下平台,健步如飞,垂在体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渗出了岑参冷汗。
“呵呵,神变峰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啊,飘渺剑宗的神仙大会成了神变峰大弟子的一言堂?雷破山,你不管管?要不要老夫代劳?”头顶蓦然飘下浑厚悠长的声音,宛若一缕绵延不散的剑气,绕着众人的耳边回荡。
“拜见师叔!”十名白衣剑士垂剑行礼。
愈秋水恍然回神,鬼叫一声俯身去接黑剑,对着半空摸索了几下都没有抓到,直到被师弟拉住才停下。
“你可以试试!看我破山雷能否破了你的神变峰!”又一道声音从悬浮的小山上方传来,比之前的声音少了一分绵长,多了一份暴戾。
“咿呀呀!师叔们搞啥子呢!别把孩子们吓坏了,王师叔也是的,别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的,要打打我浮梦峰,没准还能把我的师傅,你们的大师兄叫醒,省得外人说我师傅是被你们阴伤的!”一个大胖子忽然从钟是空面前乘着一柄细长的短剑飞到平台中间,振振有词地大乱了神变峰峰主雷破山和两茫峰峰主之间的剑拔弩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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